崔漁調動的當然不是二十四諸天本體,而是二十四諸天投影,可即便是二十四諸天投影,但是在崔漁的十丈混沌、小千世界的加持下,依舊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乞丐的屍體,下一刻二十四諸天的力量降臨,一股玄妙的力量鎮壓而下,竟然將那即將消散而去的力量給定住。

然後二十四諸天轉動,將那股力量收攝入其中,被鎮壓在二十四諸天內。

此時崔漁終於有機會感悟那股玄妙的力量,然而伴隨著崔漁元神與那力量觸碰,崔漁忽然眼睛視線一陣扭曲似乎被無形中拉長,穿越了宇宙洪荒,貫穿了日月玄黃,冥冥之中崔漁似乎看到了一座石碑。

石碑古樸不過三尺高,其上沒有文字,而此時那石碑上遍布著道道裂痕。

崔漁看著那石碑,再看看虛空中被定住的力量,心中恍然:“我懂了!”

下一刻崔漁施展起死回生的神通,隻見虛無之中一股力量拉扯,那神秘的力量重新灌入乞丐身軀中,那乞丐重新複活,而未知之地的石碑也隨之重新修複,其上道道裂痕重新修複,但是下一刻乞丐生機斷絕,那神秘氣機從乞丐身軀內流淌而出,石碑上又開始裂開一道道痕跡,似乎隨時都能崩碎掉。

崔漁見此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天地大道果然玄妙,冥冥之中早就有所感應。”

二十四諸天的力量流轉而出,鎮壓住了那即將消散的神妙之力,崔漁仔細觀摩那股力量的本質,但是卻並無所得。

就算是他掌握了生死道果,卻依舊難以分析出這股力量的任何信息。

“這股力量就是尋找到冥冥之中生死籍冊的關鍵所在,我該如何感悟這股力量呢?”崔漁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片刻後才道:“或許隻能依靠我的金手指了。”

崔漁將二十四諸天的力量收入體內,然後緩緩放開鎮壓在二十四諸天內的神秘力量,可誰誰知下一刻崔漁不由得一愣,因為他察覺到了那股力量竟然沒有侵襲他的身軀,就好像是無視了自己的身軀一樣,繼續消散在天地之間。

見此一幕崔漁愣住,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之色:“好奇怪的力量,竟然沒有引起金手指的反應?”

“我奈何不得這股力量,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蚊道人分身了。蚊道人分身現在掌握著聖人的力量,雖然沒有掌握聖人的法則,但也算得上是一個水貨聖人啊。”崔漁心中念轉,處於法界內的蚊道人睜開眼,遙遙的對著崔漁所在的方向抓,下一刻崔漁眼前空間一陣扭曲,神秘之力連帶著二十四諸天一同消失在了崔漁的眼前。

不過片刻間信息傳回,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原來如此。”

然後崔漁屈指一彈,甘霖落在了乞丐的身上,刹那間修複好乞丐身上的一切傷勢,然後就見崔漁重新施展起死回生將乞丐複活,眼見著乞丐呼吸平穩,崔漁又留下金銀若幹藏在對方的衣衫下:“不出意外的話,你這乞丐日後少不得能活兩百年,也算是全了你我今日的因果。”

說完話崔漁化作流光遠去,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真武山上,然後回到自家的草廬內,準備衝擊生死籍的境界。

伴隨著崔漁運轉神力,下一刻崔漁隻覺得冥冥之中傳來一種感應,然後崔漁眼前虛空扭曲,心神無限飄**,冥冥之中來到了一片虛無之地,在那虛無之中有一座石碑聳立。

“我的石碑與那乞丐的石碑不同。”

崔漁心神看著眼前的石碑,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他的石碑和乞丐的石碑簡直是兩個模樣。

乞丐的石碑不過是三尺,無名無姓灰不溜秋。

而崔漁的石碑呢?

崔漁的石碑高三丈,上麵用燙金大字刻印著兩個大字:崔漁。

最關鍵的是,不曉得從何處虛空蜿蜒出一道道鎖鏈,牢牢的鎖在石碑上,將石碑給固定住。

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石碑,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怪哉,這或許就是修士與凡人的不同,唯有修士才配在天地間留下名號,而凡人猶如螻蟻就連姓名都不配有。”

“練氣士要做的就是不斷利用神力,一點點的將石碑上的名字抹去,然後利用大神通之力將石碑煉化,從此脫離天地管轄。”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那石碑,目光中充滿了嚴肅之色,下一刻滔滔不絕的神力從崔漁的手掌中迸發而出,浩浩****的向著石碑上的文字轟擊了過去。

想要消除生死籍當然沒有那麽容易,至少對於天下間的大部分修士來說,沒有那麽容易,因為想要將自家的名字從石碑上抹去,需要的神力絕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神力都是至關重要的存在,每一滴神力都要苦苦修行才能獲得。

但是這種情況對於崔漁來說並不算什麽,他崔漁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少神力。

崔漁看著石碑上金燦燦的‘崔漁’兩個大字,下一刻體內神力運轉,然後萬滴神血蒸發,順著心神感應直接降臨冥冥之中的黑暗之地,化作了一把金黃色的大刀,向著那石碑上的文字砍去。

尋常練氣士就算是打破生死籍,想要修煉出萬滴神血也是難如登天,哪裏比得上崔漁?

萬滴神血的攻擊落下,隻見石碑猛然間一陣顫抖,上麵金黃色的文字就像是金粉一樣,嘩啦啦的掉落下來,那石碑上的文字至少黯淡了五分。

“區區消除生死籍,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下一刻萬滴神血再次蒸發,浩浩****的向著那石碑轟擊了過去。

對於他來說,神血不值錢,隻要屍祖在,他崔漁就不缺少神血的使用。

如果他崔漁都不能輕鬆消除生死籍,那麽這世上還有誰能踏破這個境界?

伴隨著崔漁心中念頭轉動,又是萬滴神血轟擊了過去,隻見那石碑上的所有金粉都盡數被崔漁給震散,飄**在天地間不見了蹤跡。

伴隨著石碑上的文字消除,崔漁隻覺得身軀一陣輕鬆,似乎冥冥之中少了一道枷鎖和羈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人洗完澡後除去了身上的塵埃,有一種道不盡的幹淨清爽。

“除去名字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斬斷冥冥之中的枷鎖羈絆,然後將石碑煉化入我的身軀內,如此才算是完成了蛻變。”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

所謂的斬斷枷鎖,對於崔漁來說並不難,體內神力匯聚,神血不要錢一樣向著那石碑周圍的鎖鏈斬去,刹那間十萬滴神血消失,所有的鎖鏈盡數崩斷。

然後崔漁的元神牽引,那石碑化作一道印記,跨越時空向著崔漁飛撲過來。

“大膽!”就在那石碑即將飛入崔漁元神內的時候,忽然間冥冥之中一聲嗬斥傳來,刹那間虛空凝固時空似乎陷入了靜止,天地萬物都被凝固住,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機從虛空深處蔓延而來,化作了一隻恐怖的爪子,跨越時空向著崔漁拍來:“大膽逆天者,居然敢擾亂天道秩序,對天道不敬,其罪當誅。”

“天道!”崔漁看著那拍來的一掌,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目光中流轉著駭然的表情。

沒聽人說突破生死籍還有這麽一關啊?

如果天道之力降臨,誰能抵擋得住?誰能與之抗衡?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崔漁的目光中充滿了震撼:“怎麽會這樣呢?”

麵對著天道一爪,他怎麽抗衡?怎麽躲避得開?

無法抗衡,無法躲避!

天道之力下,就算是聖人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甚至於那天道的一擊下,崔漁覺得自家的神魂都開始凝滯,整個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這一擊之下他死定了!

沒有人能救他!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眼見著崔漁就要隕落在那一掌之下時,孰料崔漁元神中的玄牝珠微微閃爍,一股奇妙的氣機流轉而出,刹那間貫穿了崔漁的整個元神,然後就見崔漁的元神被收入了玄牝珠內。

真武山草廬內

忽然隻聽‘嘭’的一聲響,崔漁整個肉身化作了灰燼,唯有一顆混沌之氣繚繞的玄牝珠在天地間飄**。

然後虛無之中一股奇妙之力流轉,小千世界內崔漁的心髒跳動,下一刻玄牝珠扭曲,一道虛幻的人影出現,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天空,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突破消籍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劫數,更別說天道直接降下殺手鐧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每個人突破消籍都遭受如此劫數,豈不是天下間的所有練氣士都死翹翹了?

所有練氣士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目光中全都是惶恐:“究竟哪裏出現了問題?”

一點甘霖流轉,小千世界內一塊先天玉石墜落,下一刻崔漁血肉重生,身形再次出現在了天地間。

崔漁站在草廬內百思不得其解,仔細感應著自家的元神,就見元神內懸浮著一枚石碑模樣的印記。

“多虧了玄牝珠。”崔漁的聲音中露出一抹感慨。

最後的關頭玄牝珠也不知施展了什麽手段,竟然將那石碑印記收入了自己的元神中。

“也多虧了我之前煉化了玄牝珠,否則隻怕此時我已經遭受劫數了,雖然還可以繼續複生,但是那印記卻再難以追討回來了。”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唯有真正處於那個時刻,才會知道自己當時麵臨的情況有多麽的危險。

“但是玄牝珠有點門道啊,就連天道就不能損毀玄牝珠分毫,這玄牝珠是什麽材料製成的?”崔漁手掌伸出,玄牝珠懸浮於掌心,其內清濁之氣流轉,陰陽二氣運行,叫崔漁看的著了迷。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玄牝珠,目光中充滿了探尋的味道,許久後找不出其中的關竅,於是不再過多關注,而是開始打坐煉化那枚印記。

伴隨著那枚印記煉化,崔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大自在、大圓滿的感覺。

冥冥之中一股莫名的明悟出現在了崔漁的心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其中的變化。人一誕生,就冥冥之中被天道記錄、掌控,被天道攝取了部分氣機,留在了冥冥之中用以監視,我現在突破生死籍的境界,就是從天道處拿回屬於自己的魂魄,我的魂魄現在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圓滿。”

“從此以後跳出天道管轄,不在三界之中,不存於五行之內,可謂是長生逍遙,再也不會被天道約束。”崔漁煉化了印記後,元神散發出一股圓滿的氣息。

“我這突破的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還需要找個人問清楚明白。”崔漁心中有些沒底。

如果突破生死籍都是這種難度,那天下間的練氣士豈不是各個都能對抗天道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猜測到事情很不正常。

於是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之後,身形消失在了真武山上。

他要去尋找個明白人,問一個清楚明白。

首選當然是唐周。

而恰恰唐周在真武山地界有一尊分身。

真武山外三千六百裏的一座浩**大江的岸邊,隻見一身披蓑衣的男子,正靜靜的站在江頭觀看著浩**奔騰的江水不語。

“你怎麽來了?”男子忽然開口,下一刻就見其身旁不遠處,顯現出了崔漁的蹤跡。

“遇見了難事。”崔漁無奈的道。

“難事?你還能遇見難事?”唐周聞言一愣,崔漁的本事他再了解不過,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倒他?

崔漁麵色苦澀,將自己破除生死籍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周聞言眉頭皺起:“金黃色鎖鏈?天道之力親自降下殺劫?你確定自己沒看錯嗎?”

崔漁聞言看向唐周:“你這話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