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長疲憊的站在懸崖邊,看著前麵深不見底的深穀,對著手裏的一個壇子喃喃道:“芸兒,我們到家了,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嗬嗬……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這裏沒有險惡的人類了,以後就你和我,再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這時,草木長背後女子的聲音響起“喂……你說什麽呢?說這麽肉麻?什麽就你和我啊?這裏是我家,你來這裏幹什麽啊?”

草木長一驚,忖道:“我怎麽這麽放鬆警惕?連人家在背後來了都沒注意啊?不過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啊?”徐徐的轉過身,待看清後麵的人,草木長滿臉驚色,嚇了一跳的退後一步,可是後麵剛好是懸崖,可憐的草木長就一個重心不穩的掉下去了……

那女子見狀大驚,急忙跳下懸崖;草木長由於重心不穩,手裏的瓦壇被拋了出去,草木長大驚,雙腳在懸崖上一點,向瓦壇飛去,可是剛飛到一半,一雙玉臂將草木長抱住,草木長看著女子,眼神呆滯了,女子看著呆滯的草木長,忖道:“這小子不會是傻子吧?怎麽這樣看著人家啊?”

良久,待兩人下落到穀底,草木長依舊未從呆滯中醒過來……“嘭……”草木長瓦壇破碎的聲音被驚醒,轉頭一看,三丈外的石地上有一大片白霧,草木長一愣,然後發瘋的將女子的懷抱掙脫,然後向白霧跑去,在白霧三尺處站立,呆滯的跪下,滿臉淚水……

看著前麵的傻小子,女子滿是奇怪,來到草木長身前,看著淚流滿麵的草木長,女子突然覺得心裏怪怪的,女子忖道:“怎麽會呢?我怎麽會感覺有點難受呢?就像一個月前那樣呢?為什麽呢?”然後輕輕的搖搖草木長道:“喂……你個大男人哭什麽啊?”

草木長被一搖驚醒,轉頭看向女子,又看看已經塵埃落定的白霧,雙手抓住女子肩膀道:“芸兒,你沒死對嗎?那都是假的對嗎?”沒錯,這女子長得和林芸一模一樣,隻是林芸和這女子身上的氣質不一樣,林芸的氣質是溫柔,而這女子是潑辣……

女子警惕的看著草木長,一把將草木長踢開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是芸兒的?”

草木長聽女子承認,滿心歡喜的道:“芸兒,你怎麽不認識我了?我是木長啊?我是你夫君啊?”

女子惡狠狠道:“登徒子,誰是你妻子了,你個沒羞,虧人家救你,說,你究竟是誰,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草木長見女子這樣,也不像說謊,喃喃道:“你……你不是芸兒?”

女子道:“我是,怎麽了?你究竟是誰?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草木長呆呆的看著女子道:“芸兒,我是木長,草木長啊,你……你不記得我了嗎?”

女子皺皺眉頭道:“誰記得你啊?說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不然你休想離開。”

草木長苦笑道:“那個……我根本沒想過離開。”然後再次問道:“你真的是芸兒嗎?”

女子不耐煩的道:“哎呀……你煩不煩啊,問來問去都是這一句?還有,我們很熟嗎?別芸兒芸兒的叫好不?”

草木長認真道:“那你是芸兒嗎?”

女子怒道:“再這樣叫人家,小心我殺了你。”說著將腰間的佩劍拔出,對草木長比比劃劃。

草木長正色道:“你究竟是不是芸兒?”

女子勃然大怒的想草木長刺去,速度奇快,草木長一驚,然後身體微微側過,劍在草木長身前錯開,草木長左手成爪,將芸兒的手腕抓住,輕輕一用力一抖,芸兒的劍掉落“啊……”芸兒吃痛,頓時身體軟倒,草木長大驚失色的將手放開,芸兒倒在地上,將手腕握住,滿臉都是冷汗,草木長大驚的將芸兒抱在懷裏道:“芸兒,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說著將手搭在芸兒的脈上……

看見草木長焦急的樣子,芸兒臉上升起兩朵紅暈,將頭貼在草木長胸膛忖道:“他這是在關心我嗎?他現在心跳得這麽快,是為我著急嗎?他還是第一個男子對我這樣呢,師傅不是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嗎?為什麽在他的胸膛感覺這麽踏實呢?”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著……

草木長著急道:“芸兒,你這是練功走火入魔的症狀吧?”

芸兒紅著臉點頭道:“嗯。”忖道:“閉關衝擊上善若水的境界,要不是一個月前那股莫名的心痛,我怎麽會走火入魔?也不會出來散心了,也不會遇見……”想到這,臉上的紅暈更勝,忖道:“這難道就是緣分嗎?難道我和他?”想到這,在草木長的胸口貼得更緊……

草木長皺皺眉頭道:“都已經一個月了,現在雖然穩定了,不過筋脈受損,要是自然修複,沒個兩三年是不能修複的。”

芸兒點點頭道:“是啊,也可以找人幫忙,可是筋脈這麽重要的地方,怎麽能隨便讓人的內力流入呢?而且像我現在的功力,要找比我武功高的人也不好找。”說到這裏,芸兒忖道:“更何況且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人家也不會消耗精力來給你修複。”

草木長嘿嘿一笑道:“沒事,你夫君我幫你不就行了?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嗎?”

芸兒俏臉一紅,啐道:“呸……你是誰夫君啊?登徒子。”

草木長愧疚道:“芸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芸兒看著虔誠的草木長呆住了,瞬間醒過來,滿臉通紅的道:“誰生你氣了?我又不認識你?”

草木長道:“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嗎?芸兒,我真的錯了。”

芸兒羞澀道:“公子,你認錯人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你啊?”

草木長一驚,轉頭看著那破碎的瓦罐思索道:“是啊,芸兒是我看見被巨蟒殺死的,而且也是我親自火化的,那我懷裏這?”當下問道:“姑娘你的芳名是?”

芸兒忖道:“現在才知道問人家的名字啊?登徒子。”但還是羞澀的道:“我叫葉芸。”

草木長將葉芸攙扶起來,苦笑的歉意道:“對不起啊姑娘,你和亡妻長得太像,讓我誤會了。”

說著便向灑落一地的骨灰走去,被草木長放開,葉芸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草木長來到骨灰邊,將地皮都刮掉一層的收集骨灰,葉芸見狀,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你妻子的骨灰嗎?”草木長麵帶悲色的點點頭。葉芸道:“她是怎麽死的啊?”

草木長苦笑道:“她是我害死的。”

葉芸驚訝道:“不是吧?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很愛你的妻子吧?”

草木長流著淚道:“是的,如果可以,我願意代她去死,可是一切沒有如果,我害死了她,也害死了我們沒出世的孩子。”說著滿臉的愧疚。

葉芸見草木長這樣,沒由得心裏一酸,勸道:“如果你妻子知道你這樣愛她,她一定會安息的。”

草木長苦笑道:“也許吧。”說著加緊的刮地皮……

看著草木長這樣失落的背影,葉芸心裏酸酸的道:“你叫草木長嗎?”草木長點點頭,並沒回答。

葉芸道:“你能說說你和你妻子的故事給我聽聽嗎?”

草木長停下手裏的動作道:“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就是我自己做錯了事,害了芸兒死掉。”

葉芸氣鼓鼓道:“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什麽叫芸兒被你害死了?哼……我還是芸兒呢?你就知道占我便宜,這麽說你不是說我是你妻子咯?”

草木長急道:“不是的,姑娘你別誤會,我不那個意思啊。”

葉芸氣鼓鼓道:“那是什麽意思?就是個登徒子,還裝什麽純情啊?”

草木長低頭道:“是啊,對不起姑娘,是我說錯了。”

葉芸狡猾道:“認錯就行了嗎?要是真的錯了,就給我說說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吧。”

草木長奇怪的問道:“你怎麽這麽想知道我們的故事啊?”

葉芸臉微微一紅,惡狠狠道:“怎麽?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嗎?”雙眼微微紅著道:“人家在穀裏長大,師傅又不讓人家出穀,人家想知道外麵是怎麽樣的嘛。”

草木長一驚道:“你……你沒出過穀?”

葉芸道:“怎麽了?不行嗎?你還是人家這麽多年來,除了師傅外第一個見到的人呢。你就說說你們的故事給人家聽嘛。”

草木長低頭道:“好吧,其實我和芸兒認識也不久……”葉芸道:“當然不久了,我們才認識嘛。”

草木長臉上微微紅道:“對不起啊,我說的我妻子,沒說你。”葉芸臉瞬間通紅,啐道:“登徒子,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好了,你說吧,現在我知道你說的是你妻子了。”

草木長手上的動作不停留道:“我和芸兒認識也隻有三個月不到吧,那時我因為一些原因和師兄們鬧翻了離開,在一家客棧喝悶酒,後來離開時遇見了一個長得很妖異的男子撞了個滿懷,那時我醉醺醺的,就將男子抱著,後麵出現一群人,要殺那男子,我見不慣,就和他們打殺起來,最後殺出重圍,在路邊,醉了的我就抱著那男子睡著了,由於我睡覺有個壞習慣,那就是咬別人的胸口,當我醒來後,我發現那男子的胸口都是我的口水……”

葉芸打斷道:“那個公子就是你的妻子女扮男裝嗎?”

草木長苦笑道:“是啊,她就是我妻子。”

葉芸啐道:“登徒子,睡覺都不老實,把人家清白毀了,哼……把一個和本姑娘一樣漂亮的女孩給糟蹋了。”

草木長愧疚道:“嗬嗬……是啊,是我把芸兒糟蹋了……”“停停停……你能不能別這樣說啊?弄得我好像被你糟蹋了一樣?”葉芸急忙打斷道,不過心中忖道:“他剛才抱了人家,是不是也算肌膚之親啊?”想著臉又紅了起來……

草木長尷尬道:“對不起啊。”

葉芸哼道:“本姑娘就讓你占占便宜吧,快說後來怎麽怎麽樣了?”

草木長苦笑道:“還能怎麽樣,我們醒來,我看見她小女兒姿態,以為她有斷袖之癖,就跑了。”

“啊?什麽?你就這樣跑了?也太不負責了吧?”

草木長苦笑道:“當時我那裏知道她是女孩子啊?當時先入為主的就把她當有斷袖之癖的人了,後來她就追趕我,叫我負責,我就隻有逃了,在一個晚上,我擺脫她了,又遇見一夥人追殺一個公子,我仗義出手,結果那小子恩將仇報的一劍刺向我胸口,我當時生命危在旦夕,那時一個仙女出現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