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剛出現天邊,願無違站在那突出的石台上,麵向初生的朝陽,一身的金色餘輝襯映得如如仙人下凡一般,這時微塵居士在洞裏麵走出來,站在願無違身邊,看著朝陽,淡淡道:“怎麽?今天起這麽早?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願無違淡淡道:“嗬嗬……風格是什麽呢?人都會變的,不是嗎?風格在現實麵前也是那麽蒼白無力。”

微塵居士奇怪的看向願無違道:“你有心事?”

願無違搖搖頭道:“沒有,我隻是覺得朝起朝落怎麽看著那麽的像啊?為什麽人總要最後關頭才知道補救呢?”

微塵居士問道:“你是說你宇晟他們?”

願無違苦笑道:“算是吧,今天一切都會有低了,是正盛還是邪盛,今天這一戰都有決定性的作用啊。”

微塵居士感慨道:“是啊,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今天的朝陽和夕陽真的很像啊。隻是不知道又有多少俠士埋骨西山了。”

願無違道:“該來的總該來,正道當年對我父母出手,就要有我願荷兩家複仇的覺悟,什麽俠士?不能刻守本心,有何能力稱為俠士?隻會隨波逐流,怎麽能為武林造福?”

微塵居士搖搖頭道:“不,你太極端了,當年追殺玉兒的人已經死得十不存一,現在的幾乎多是新一輩,和你父母根本就沒有交集,而且就算老一輩,你父母在的時候他們也隻是在門派裏打混,行走在江湖的最底層而已,和你父母的死並沒有關聯啊?”

願無違冷笑道:“沒有關聯?他們是正道的傳承者,既然傳承正道,那麽正道的一切都落在他們的身上,至於你說的和他們沒關係,哼……這隻是利息,當年追殺父母的可不止中原,中原再怎麽強也湊不出十幾個流光溢彩和那麽多完璧無瑕高手,我不但……嘿嘿嘿……”說著冷笑了起來。

而微塵居士聽願無違的話,身子不覺的顫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著願無違,問道:“可是你現在丹田自廢,就是個凡人,你覺得你有能力和他們鬥嗎?何必呢?”

願無違自嘲的笑道:“何必呢?每次西山論劍都是江湖底層的鬥爭如果這次魔教將底層破壞,那麽江湖斷層,關外入侵就是必然,哼哼……到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們殺個你死我活,哈哈哈……”說著瘋狂的笑了起來。

聽了願無違的話微塵居士瞳孔收縮,滿臉的驚赫,看著願無違道:“所以這次荷鋤歸找你,和商議都在你計劃之中對嗎?”

願無違看著陽光,霸氣道:“十年布局,隻為今朝,你說呢?”

微塵居士咬著牙齒,冷冷道:“那麽和吾截閣結怨也是你布的局了?”語氣裏帶著絲絲殺氣。

願無違狀若未聞道:“要是我能算到,還會自廢丹田嗎?”

聽願無違的話,微塵居士一愣,然後警告道:“最好不是,不然就算我再怎麽寵你,我也不會留情,知道了嗎?”

願無違道:“知道了。”然後不理微塵居士,閉上雙眼,安詳的對著朝陽,心中忖道:“哼哼……馬上你就知道為什麽我會告訴你了,微塵居?嘿嘿……我會把它傳承下去的,這也算對你養我這麽多年的報酬吧?嘿嘿……”

微塵居士見願無違不說話,然後淡淡道:“論劍就要開始了,我們也得快點上去了吧?”

願無違雙眼未睜,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並沒有動。

微塵居士見狀,眉間絲絲不悅,然後淡淡道:“那我就先去了。”說著腳尖輕輕一點地,然後騰空而起,消失在天際;待微塵居士消失,願無違睜開雙眼,兩眼閃過一絲精光,冷笑著臉。輕藐的自言自語道:“今天就是我願無違向你們正邪兩道收賬的日子了,萬年前我願荷兩家領導正邪,付出無數心血,換來的隻是後世子孫被當過街老鼠一般,幾乎沒有一個善終,你們正邪兩道既然不仁,那就被怪我願荷兩家不義了,江湖?武林?哼……本就不該存在這世界上的,既然你們沒有存在的意義,那就由我願家來結束吧。”語氣裏含著一絲感傷,是啊,自己祖祖輩輩都不能善終,讓曾經為正邪嘔心瀝血的願荷兩家決定結束武林的存在了……

這時風兒和夕露帶著月兒走了出來,風兒道:“夫君,西山論劍要開始了吧?我們也快點去吧?我也想看看傳說中熱鬧非凡的西山論劍是什麽樣子的。”說著一副憧憬的樣子。

願無違笑道:“行,我們走吧,露兒,你帶我上去吧。”

聽願無違的話,夕露一愣道:“為什麽啊?你不是?”說著奇怪的看向願無違。

願無違笑道:“你們要記住,現在我是廢人,所以……嗬嗬……你該懂了吧?”

夕露會心的點點頭道:“嗯。”然後上前拉著願無違的手,腳尖輕輕點地,然後兩人騰空而起,風兒和月兒見狀,皆跟著騰空而起……

在遠方的一山峰上,微塵居士看著這邊的一幕,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的懷疑是錯的?他真的已經自廢丹田,成了廢物了?可是為什麽我還感覺到不安呢?為什麽他說那話還那麽有自信呢?不過那叫月兒的丫頭才四歲吧?居然能快比得宇晟了,真是不簡單啊?難道他和無違一樣在懷孕時就被內力洗漱嗎?那她的父母是誰呢?拜無違為師,難道是無違的孩子?真是有趣啊,唉……”說著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道:“還是得快些趕往論劍地吧,不然到時我先走後到,非被無違懷疑不可。”說著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願無違和風兒四人走在林子裏,四周寧靜無比,風兒問道:“夫君,你不是說西山論劍會很熱鬧嗎?為什麽一個人也沒看見啊?”

願無違解釋道:“這裏離皇帝堡還有一裏多路,你當然看不到人了,這西山長約三裏,寬一裏,高百丈,別看它小,這裏風水極好,所以西山論劍都是定格在此地的。”

風兒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真的有分水這麽一說嗎?”

願無違笑道:“當然有了,風水其實是和頓悟這東西一樣,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隻有機緣巧合方能參透一點而已。”

風兒道:“那昆侖呢?雪山呢?”

願無違道:“昆侖雪山的運勢都是很好,不過凡事都有萬一,運勢也要靠鎮壓的,而雪山派的人空有寶山不懂鎮壓,導致氣運過盛,物極必反,所以滅亡了。”

風兒驚訝道:“真的嗎?為什麽會啊?那為什麽以前沒有啊?雪山不是都存在幾百年了嗎?”

願無違笑道:“正是應為存在幾百年了,他們鎮壓不住,所以才被氣運衝亡。”

風兒道:“難道不是應為夫君你嗎?”

願無違道:“嗬嗬……我?他們雪山派本來幾年前就該滅亡的,你想想,雪山派的所作所為有多少不是天怒人怨的?而十年前他們讓我和雪盈定親,剛好可以借我之力鎮壓氣運,而他們說我和雪盈的親事解除,那麽雪山和我就沒任何關係,你該懂了?”

風兒疑惑道:“可是他們不是被那什麽蕭給滅的嗎?”

願無違道:“就憑九指簫魔能滅雪山?如果我不和雪盈的婚約取消,他們對九指簫魔有一點防患,怎麽會有滅門之危?這都是他們自找的而已;好了,到了,待會兒隻看就行,少言,知道嗎?”

風兒乖巧的點點頭道:“嗯,知道了,就像上次足劍山莊那樣對嗎?”

願無違點頭道:“嗯。”然後幾人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