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百曉史官在開始西山崩塌就呆滯中醒來,對願無違失神的道:“為什麽不殺我?為什麽?”說道最後都是吼出來的。

願無違緩緩將目光從遠方收回來,望向百曉史官,淡淡道:“那我為什麽要殺你?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而你還活著,難道你不覺得慶幸嗎?”

百曉史官失聲的笑道:“嗬嗬……嗬嗬……慶幸?我師兄死了,女兒死了,孫子死了,女婿死了。”說著滿臉的落寞,突然表情猙獰的對願無違吼道:“你說我有什麽慶幸的?你為什麽不殺我,而把我留著?難道想看我笑話嗎?你看啊,現在你看到了?你殺了我啊?來啊?別以為我怕你了。”

願無違搖搖頭歎息道:“唉……”語氣裏百感交集,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敢嗎?當年追殺我父母,你是他們中參加了,而唯一沒出手的,你說為什麽?”

百曉史官被願無違的疑問弄得一愣,然後喃喃道:“為什麽?我百曉門不管正邪,不惹是非,我隻不過去記載過程而已。”

願無違嗬嗬一笑道:“你還知道你百曉門的明言啊,那你呢?現在我放過你,隻是了卻你百曉門和我願家的恩怨罷了,百年前我玄祖落難,你百曉門一人曾救過他,今天我饒你一命,也算兩清了,唉……當年我父母就想你出手以後再饒你一命,來抵消當年的恩情,可是你謹守本分,讓他們根本沒機會,而武林判官和武林皇帝當年追殺過我父母吧?而且你女兒雖然當時沒出手,但是也救過你們正道無數人吧?這樣間接和我願家結仇,而她可不是你們百曉門的人啊?哼哼……本來你外孫不用死的,可是當年公平交易,你們居然毀約,想置他們三人於死地,你說我收點利息難道有錯嗎?”

聽了願無違的話,百曉史官頓時語噻,然後不服的道:“那你們呢?在刀上做了手腳,難道你們就對了嗎?”

願無違冷笑道:“嘴硬,你們毀約時可是知道我們做了手腳?而且你們的東西上就沒做手腳?隻要你們交易不出幺蛾子,那麽我們自然會將刀上做的手腳除去,可是你們太讓人失望了,武林的正道精神領袖,居然會這樣,簡直是讓人心寒啊。”說到最後,語氣裏流露出一絲惋惜。

而聽了願無違的話,百曉史官愣在原地,心裏忖道:“是啊,這些年我都做了嗎?和百曉門的門規格格不入,看來一切都是自找的啊。”心裏頓時禿廢了。

隻聽願無違接著道:“而武林的曆史必須有人記載,既然你百曉門就是幹這個的,你說我有殺你的可能嗎?畢竟武林和凡間一般,都需要曆史才能,萬年前我願荷兩家對武林做的事,武林都忘卻了才有現在這邊,就是當年老祖宗們不想貪圖虛名,可是……唉……”說到最後,心中滿是惋惜,萬年前的願家和荷家與現在的處境有很大的關聯,要不是他們沒留下記載,武林怎麽會這麽對待他們兩家的後人呢?

百曉史官可不知道願無違說的什麽萬年前,什麽老祖宗啊,隻是滿臉疑惑的看著願無違道:“難道你不怕我泄漏你是劫魔的秘密?你要知道那樣你在這天下恐怕沒有容身之地了吧?”

聽了百曉史官的話,下麵被周圍五座山包驚呆的宇晟從驚呆中醒過來,臉上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怎麽也想不到願無違會是劫魔,而且聽他們的話,這裏的一切都是願無違造成的,晨興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啊,這裏少說也有六七千多人,願無違居然連人帶山一起殺了,這讓他忍不住冒出了冷汗,想起自己還算計願無違,心裏一陣後怕,願無違本就聰明,他隻是想就算願無違知道自己算計他,他沒功力,就算招式再強也鬥不過自己,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算計願無違,可現在他害怕了……

願無違嘴角微微上翹,輕藐道:“隻要你願意,經管說好了,如果整個武林容不下我,那我就將它給捅破了,哼哼……我就不信天下高手永遠都聚集一塊,永遠都是戰鬥狀態,當年父母就是太仁慈了,沒有有力的出擊,不然哪有這些事?”語氣中滿是憤憤然。

聽了願無違的話,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願無違的話沒有帶任何殺氣,但是眾人感覺這比麵對願無違殺氣騰騰時更恐怖……

帶月和苗稀這時不知道跑了多遠,帶月捂著胸口站在一小山坡山,苗稀急忙上去關心道:“月姐,你沒事吧?”

帶月呼吸急促道:“沒事,我們快走。”說著邁步向前……“啊……”一聲慘叫,帶月頓時摔倒在原地,手死死的捂著胸口,顯然她受的傷不是一般的重,苗稀見狀急忙上去將帶月攙扶起來,將右手搭在帶月的手腕上;一會兒後,苗稀大驚失色的看著帶月道:“你……你怎麽傷得這麽重也不療傷啊?”

帶月艱難道:“我們快走,這裏還很危險。”

苗稀不解道:“月姐,到底怎麽回事?我們為什麽要跑啊?怎麽就危險了?”

帶月解釋道:“無違不會放過你的,而且宇晟和荷師兄關係不一般,我們知道宇晟的底細了,荷師兄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聽了帶月的話,苗稀一驚道:“月姐,怎麽回事啊?願無違他你能把我們怎麽樣啊?還有你怎麽說宇晟和荷師兄關係不一般啊?就算他們關係好,荷師兄為什麽不會放過我們啊?”

帶月苦笑的搖搖頭,艱難的道:“你不懂,宇晟他居然會弑魂功,你要知道那可是荷師兄的絕學啊?當年荷師兄就不是上善若水的時候,就能用弑魂功將三個上善若水的頭殺死,可見他的威力了,可是宇晟會,你自己想想吧?而且他對我們根本沒有說過宇晟這個人,那麽就是說他根本不想讓我們知道,現在我們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了吧?”

聽了帶月的話,苗稀也陷入了沉思,帶月的分析雖然有漏洞,但是也是按局勢分析的,苗稀臉色變幻不定,最後咬牙對帶月道:“那月姐,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啊?”

帶月苦笑道:“還能怎麽辦?魔教我們是回不去了,說不定荷師兄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了,你別看荷師兄對我們挺和善的,可是他能做教主,那麽絕對是殺伐果斷,生命隻有一次,我可不想賭他念及我們的感情,或者說他對我們解釋什麽,現在我們都受了重傷,沒有一兩年恐怕是恢複不了的了,所以我想我們先隱退一段時間,我們不是在墓裏得了武學秘籍嗎?我們何不把神功練成才回去向荷師兄問清楚呢?畢竟這一戰已經是正邪大戰的關鍵了,而我們這樣也幫不了魔教,那麽回去和不會去也沒什麽意義了吧?”

聽了帶月的話,苗稀微微一思索,點頭道:“嗯,那就聽你的吧。”

帶月道:“那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萬一他們其中一個追來,都不是我們能抵抗的,而且晨興已經將宇晟帶回去,不管宇晟和荷師兄有沒有關係,我們這樣對他,就算和荷師兄沒有關係,就是無違來,我們也受不了的。”

苗稀點點頭,帶月見狀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苗稀看著帶月的身影,雙拳緊握自言自語道:“月姐,你放心吧,這次我們隱退,我一定要變得更強的,到時不是你保護我了,那時就讓我來保護你吧。”說著眼神柔情的看著帶月的背影,然後徐徐跟上……

苗稀其實也沒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帶月的恨已經淡化消失,而漸漸的轉化成了莫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