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在害怕什麽呢?
舒逸和肖宇走進了燕京市高院,很容易就找到了副院長辦公室,肖宇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進來!”肖宇打開了門,兩人進了進去。
屈振飛正在伏案寫著什麽,聽到有人進來抬起了頭,當他見到舒逸和身後一身警服的肖宇時他皺了下眉頭:“你們是?”舒逸說道:“屈院長,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屈振飛象是想起了什麽,放下了筆,站了起來:“請這邊坐!”他把舒逸和肖宇讓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然後走到門邊叫道:“雷燕,倒兩杯茶來!”
說完他也在沙發上坐下,臉上露出了笑臉:“兩位怎麽稱呼?”肖宇先開口了:“這是我們115專案小組的舒組長,我叫肖宇,屈院叫我小肖就好了。”屈振飛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端了兩杯茶進來,放在了茶幾上,又拿起屈振飛的茶杯添了回水才離開。
屈振飛說道:“你們一定是為了希仁和鬆竹的案子來的吧?”雖然市裏對媒體封鎖了消息,可是到了屈振飛這個層麵上,這麽大的案子自然是瞞不住他的。舒逸點了點頭:“看來屈院長已經知道了。”屈振飛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從什麽渠道得到的消息,他隻是感歎了一下:“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希仁向來為人處事都十分的低調,可以說是與世無爭的,還有鬆竹,也是個好人,官聲也清白,怎麽就攤上了這厄運。”
舒逸掏出煙來輕聲問道:“可以嗎?”屈振飛這才說道:“當然,看我,我自己也吸煙的,竟然忘記給你們散煙了。”舒逸遞了一支給屈振飛:“誰散不一樣?”一支煙仿佛把大家的距離拉近了些,肖宇替二人點上了火,然後才自己也點上了。
舒逸噴了一口煙霧才問道:“屈院長,聽說你和潘希仁、劉鬆竹在大學時的關係就很好,畢業以後,你們一直都保持著聯係是吧?”屈振飛點了點頭:“嗯,當時我們幾個人在學校都比較聊得來,而且也經常在一塊玩,所以大家的關係相處得很不錯的。踏入社會以後,我們還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同學嘛,大家相互幫扶,也好共同進步嘛。”舒逸明白屈振飛說的這個相互幫扶的意思,在這個社會上想要做點什麽,總得有自己的一個關係網的。
舒逸說道:“屈院,凶手的目標都是你的同學,你有想過其中的原因嗎?”屈振飛眯起了眼睛:“這個問題我還真有想過,不過我想你們既然找到了我,那麽對於我這兩位同學之間的關係你們應該也有所了解吧?”舒逸笑了:“你指的是他們在感情上的問題吧?”屈振飛點了點頭:“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希仁和鬆竹的關係是我們幾個裏最好的,如果不是李嬌的出現的話,他們可以說簡直親如兄弟。”
舒逸和肖宇靜靜地聽著。
屈振江說道:“李嬌其實嚴格說來並不是我們的同學,怎麽說呢,你們也知道李嬌是搞舞蹈的,而我們是法學專業。”這一點舒逸也想過,隻是他卻沒有直接問李嬌,因為李嬌的答案一定不會真實。他輕聲說道:“可是她怎麽就成了你們的同學呢?”屈振飛苦笑了一下:“李嬌倒也是燕大的,不過她在藝術學院,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希仁,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就看上了希仁。她年齡比希仁小,可認識希仁的時候她已經是畢業班了,他們藝術係的人年齡都偏小,也不知道她走了什麽關係,竟然又拿到了舞蹈專業的畢業文憑,又調到了我們法學係成了我們的同學!”
舒逸笑了,雖然那個時候大學的管理不是很嚴格,隻要有些關係還是能夠辦到的,可是那畢竟是燕大,他說道:“看來這個李嬌的家裏還是有些能力的嘛!”屈振飛搖了搖頭:“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我們混熟悉了才知道李嬌家就是普通的幹部家庭,她的父母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能量,這件事情我們幾個好奇的也想好好打聽打聽,卻沒有任何的收獲,後來我們也就不再理會了。”
舒逸望了肖宇一眼,意思是讓他留心這個問題,值得好好查查,肖宇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這麽說是李嬌倒追的潘希仁?”屈振飛笑道:“是這麽回事,可是李嬌的出現卻讓鬆竹心動了,那時候就出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場景,李嬌死命追潘希仁,而潘希仁的情商似乎很低,幾乎是對李嬌視而不見,而劉鬆竹又努力地討好李嬌,李嬌則把劉公竹當做空氣!”
舒逸歎了口氣:“總是有有情的落花,無情的流水!對了,我聽郝連紅說,劉鬆竹和李嬌有過一段戀情,那又是怎麽一回事?”屈振飛皺了下眉頭:“要說這事還真是有,其實也不算什麽戀情吧,兩人就是約會什麽的。剛才不是說李嬌追求潘希仁嗎?可潘希仁還真就沒把她當一回事,潘希仁喜歡的卻是另一個女孩,是哲學係的,叫淩秋月。可偏偏淩秋月也不承潘希仁的情,生生就是潘希仁一個人的單戀!”
“你們不知道,當時潘希仁可是把自己搞得好淒慘,整天都是愁眉不展,偶爾還會借酒消愁!那段時間李嬌不知道為他做了多少,可是他卻視而不見,而劉鬆竹也是,默默地站在李嬌的身後,同樣也沒有回報。最後淩秋月徹底把潘希仁的夢想打碎了,潘希仁才念及了李嬌的好,李嬌卻覺得就這樣讓潘希仁得到自己太便宜他了,他一定不會好好珍惜的,所以她一下子對潘希仁冷淡了,反倒是和劉鬆竹走得很近,經常一起出雙入對的,當時我還勸過她,可是她說這隻是做戲,要讓希仁知道她的寶貴,我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原來是這樣!”舒逸點了點頭,屈振飛卻欲言又止的樣子,舒逸說道:“屈院長,是不是你又想到了什麽?”屈振飛苦笑了一下:“是的,不過或許是我多心了。”舒逸“哦”了一聲,屈振飛說道:“我們幾個同學的年紀大致差不多,可我的孩子已經二十六七了,我三十二歲結婚的,也算晚婚了,可是希仁比我結婚早,可是希仁的孩子才十五、六歲,這一點我有些疑惑,當然,晚育是他們的自由,再說這也算是他們的私事,我不能問,卻有些不解。”
如果屈振飛沒有提出這樣一個疑惑,舒逸還真的沒有太注意這個問題,拿李嬌來說吧,今年五十六了,而她和潘希仁的一對兒女,一個十四,一個十六,這都是她在四十以後才生育的,再想想更奇怪的是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沒幾年就離婚了,這也很不符合常理,按理說孩子是聯係夫妻關係的紐帶,舒逸問道:“他們離婚的具體原因你知道嗎?”
屈振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鬧過,還是他們離婚差不多一年了我們這些同學才知道。至於為什麽要離,我們也問過他們兩個當事人,可是他們好象都不願意再提。”
看來這個李嬌的身上還有著很多秘密,而且她在和警察打交道的時候並沒有說實話。舒逸問屈振飛:“屈院,雲依然你知道在什麽地方嗎?”屈振飛回答道:“不知道,她的失蹤是個謎,她和我的關係最要好了,按理說她要去哪裏應該和我們打個招呼的吧?我曾經懷疑是不是她的未婚夫搞的鬼,可是警方對他進行過調查,說他並沒有什麽嫌疑,之後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直到到了時間,家屬申請了宣告死亡,這才算是結了。”
屈振飛抬頭望著舒逸:“可是我卻感覺她並沒有死,應該還活著。”舒逸問他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回答道:“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她應該還活著,而且離我好象很近的樣子,我就在想,會不會有一天她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肖宇笑道:“屈院,你和雲依然之間有沒有感情方麵的故事?”屈振飛尷尬地說道:“我們隻是朋友,哥們,雲依然的性格就象男孩子一樣的,可以是好朋友,好哥們,但是卻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戀人,愛人或者情人!”
舒逸也不再問這個令屈振飛尷尬的問題了:“如果讓你來推斷誰是凶手,你覺得誰的娣最大?”屈振飛說道:“這個我真就不知道了,這兩個人都不應該有什麽仇家的,不過凶手對這他們倆下手,就明這其實應該有什麽內在的聯係,其實我也想找到凶手,畢竟他們倆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舒逸知道今天的談話應該結束了,站起身對屈振飛說道:“屈院長,今天謝謝你了,如果你還想到什麽請給我打電話,當然,我們有需要再了解什麽的時候也希望能夠得到屈院長的支持。”
屈振飛握了握舒逸的手:“嗯,應該的,應該的!”
離開了市高院,肖宇說道:“舒大哥,你說這個屈振飛說的是不是真的?”舒逸笑了:“你覺得呢?”肖宇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說嘛,他的話應該有水份!”舒逸問道:“哦?那你說來我聽聽,哪裏有水份了。”肖於回答道:“我發現在提到雲依然的時候他好象不太自然,另外他給我的感覺很深沉,雖然看起來對我們很熱情,也很配合,卻更有著戒備。”
舒逸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也學會分析了,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可是你看出他還有什麽樣的情緒嗎?”肖宇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的沒看出來。”舒逸淡淡地說道:“恐懼,他的內心還有些恐懼,他在害怕什麽呢?”舒逸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