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蠱王”的複仇
聶嵐並沒有急著離開,她想看岩花用“情蠱”找凶手是不是真的靠譜。i^至於西鄉派出所那邊,朱毅說不用她去打招呼了,畢竟林城市局與西鄉之間沒有隸屬關係,而莫老漢的大侄子莫棟就在西鄉派出所當副所長,朱毅直接給他去了個電話。
莫棟接了電話也很著急,讓所裏的警察都留心著,還電話通知了各村的治保主任,讓他們一旦看到自己的二叔馬上就叫二叔和自己聯係。
衛春柔雖然情緒已經穩定了,可是她象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是那個單純、快樂的女孩了。岩花沒有太多的安慰她,岩花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書桌上的那個罐子。聶嵐的眼睛也望著罐子裏的那隻馬蜂,而衛春柔的目光也正好落在罐子上。
三人就這樣靜止不動。
突然,罐子裏的那隻馬蜂開始躁動不安,慢慢地它扇動了翅膀,竟飛了起來,象是想要衝出屋去。岩花左手呈掌攤開伸了出去,嘴裏輕輕念叨著,聲音不大不小,聶嵐能夠清楚地聽到,卻一句都沒聽懂,她知道這一定是苗語。
馬蜂象是突然鎮靜了不少,它飛到了岩花的掌心,然後又慢慢地飛了起來,這次它飛的速度並不快,它向著門的方向飛去,那速度正好人能夠跟得上。
岩花把早就準備好的手袋抓在手裏,她對聶嵐說道:“聶警官,麻煩你照顧一下春柔。”聶嵐明明知道岩花想要做什麽,她怎麽可能答應留下,她看了春柔一眼,然後拉住岩花說道:“不行,要去一起去,是吧春柔。”
衛春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岩花扭頭看了一眼聶嵐和衛春柔,皺了下眉頭:“要走就快吧。”聶嵐拉著衛春柔跟在了岩花的身後,岩花開了門,蜂兒便先飛了出去。
聶嵐說道:“上我的車吧!”岩花搖了搖頭:“不開車,我們步行,他們應該離這兒不遠,再說了,有的地方車或許去不了。”三人就跟著蜂兒出了小區,一邊走,岩花一邊對聶嵐說道:“記住,你現在不是什麽警官,你隻是我的朋友,春柔的朋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做我們的朋友,那麽您現在走還來得及。”
岩花伸手拉住了衛春柔,而衛春柔也甩開了聶嵐的手。
聶嵐知道現在是她必須給出態度的時候了,她歎了口氣:“我寧願選擇成為你的朋友,不過這事我確實不方便摻和,我落你們半步,做個觀眾吧。i^”岩花也知道以聶嵐的身份這樣的事情她確實是不適合露麵的,她點了點頭:“謝謝!”
聶嵐淡淡一笑:“都說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間用得著謝嗎?”
岩花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握著的衛春柔的手交到聶嵐的手中:“我把春柔先交給你了,替我照顧好她,她也應該隻做一個觀眾。”
說來也奇怪,岩花她們停下腳步的時候那蜂兒也跟著停了下來。
聶嵐拉著木然的衛春柔,和岩花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蜂兒帶著她們走了四五十分鍾,終於把她們帶到了“東山別苑”的門口,保安攔住了岩花,聶嵐和衛春柔離得遠,聶嵐心道麻煩,她想上前幫岩花,可她知道岩花此去的目的是什麽,一旦她出麵,事後還真是扯不清楚。
聶嵐的心裏其實很是亂的,她是警察,她有著自己的職業操守,可是偏偏在衛春柔這件事情上她動搖了。她的心裏很清楚,岩花已經動了殺機,她也知道了岩花是“鬼草婆”,下個蠱什麽的就能夠要了人的命,當然,對這一點她也持著懷疑的態度,可是從她的職責來說就算有著懷疑,也應該阻止,畢竟岩花已經有了殺人的動機。
聶嵐遠遠地望著岩花,她感覺到了衛春柔的緊張,衛春柔的手上滲出了汗水,還微微有些顫抖。可衛春柔並沒有開口讓聶嵐上前去幫岩花,她隻是咬著嘴唇緊緊地握住聶嵐的手。
就在聶嵐的內心在交戰的時候,她看到原本攔住岩花的那個保安竟然放開了道,放岩花進去了。聶嵐感到不解,她和衛春柔忙跟了過去,這裏她才發現那個保安的眼神很是迷離,就連她們進去也不再盤問。
聶嵐故意問了一聲:“請問,剛才那個女人是去找誰?”保安就象根本看不見她們似的,呆呆的站在那兒。
聶嵐猜想這應該是岩花對他動了手腳。
聶嵐和衛春柔跟上了岩花,隻見岩花是一棟單元樓下停下了腳步,她沒有上樓,而是抬頭向上望去,目光落在四樓亮著燈的一戶人家。
她在樓下站了一會,好象在猶豫著什麽,最後她還是閃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裏。
聶嵐不知道岩花怎麽就躲了起來,她隻能拉著衛春柔也潛入了黑暗之中。衛春柔還是那副樣子,看上去沒有一點的朝氣,聶嵐讓她怎麽樣她就怎麽樣,倒也很聽話。
時間已經是十點多鍾了,聶嵐沒有想到岩花一蹲就是兩個小時,看樣子她還要再守下去。聶嵐倒也還無所謂,不過她看到身邊的衛春柔有些忍不住了。她想讓衛春柔自己先回去,可轉念又想了想,萬一衛春柔再出點什麽事,就不知道如何向岩花交待了。
她決定還是先送衛春柔回去,然後再折回來,打車去打車來也就半小時不到的時間,那時候應該岩花還沒有動手吧。
聶嵐送衛春柔走了。
可就在她們才走得十分鍾不到,四樓那家原本亮著的燈熄滅了,接著就聽到走道裏由遠及近地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個中年男子:“權少,你說那個岩花會不會又折回去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說道:“除非她瘋了,不然她回去找死?”
中年男子輕聲說道:“權少,你可別忘記了,這個女人可是苗疆的‘蠱王’,或許權少對苗人的蠱術沒有什麽概念,但你可別小看了他們的這玩意兒,可是能夠玩死人的。”終於兩個人從樓道裏出來了,正是糟蹋了衛春柔的那個帥氣男子和一個中年人。
雖然是晚上,岩花卻還是借著小區裏的路燈看見了停在帥氣男子肩膀上的那隻蜂兒。
岩花的臉冷得出奇,目光如刀,剜在了權少的後背。
她將那個火柴盒大小的“金蠶蠱”的蠱盅捧在左手的手心,口中念念有詞。
權少聽了中年男子的話,他冷笑道:“是嗎?我倒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毒蠱是不是真的那麽可怕。”正說著,他們聽到了“嗡嗡”的聲音,中年男子的心裏一緊,不會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吧?
中年男子是親眼見過放蠱,蠱毒發作是什麽樣子的,所以相對於權少來說,他對這玩意很是懼怕,他一把拉住了權少:“權少,可能是蠱蟲,快,我們先回去,回去關好門窗。”這時一群蜂子“嗡嗡”著向他們圍來。
權少也嚇了一跳,怎麽莫名其妙就來了一窩蜂子。
權少揮動著雙手驅趕著蜂子,而中年男子一把拉住他就往單元樓裏麵跑。權少不得不對中年男子的話信了幾分,畢竟大晚上的,竟然還會招來一窩蜂子不得不說是一件怪事。可當他們到了單元樓門口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岩花,岩花就站在樓道口,她的臉上帶著陰冷的笑。
“岩花?”中年男子一驚。岩花緩緩打開了手中那隻小鐵皮盒子,隻見一隻甲蟲飛快地飛向了權少,中年男子大聲叫道:“權少,小心!”他本能想伸手去阻攔,但馬上想到了什麽,忙縮回了手,轉而撲向岩花,他想隻要控製了岩花,岩花就不能再出手傷人了。
權少看到那隻金色的甲蟲向自己飛來,一下子楞住了,他眼睜睜地望著那甲蟲落到自己的手臂上,接著它竟然鑽進了肉裏,權少甚至沒看到手上有任何的傷口,但他卻能夠看到那甲蟲在手臂裏遊動,手臂上的肉鼓起了一塊在快速地運動著。
權少發出了一聲慘叫,撕心裂肺的慘叫,可聲音卻不大,根本就不會驚動樓上的住戶。撲向岩花的那個中年男子身形一下子頓住了,他轉過身去看到了權少那臉扭曲的臉!
權少死了,他確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因為他親眼看到那隻甲蟲鑽進了自己的肉裏,然後沿著手臂快速地向自己的心髒衝去,他還能明顯地感到那甲蟲在吞噬著自己的心髒,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死了,他是被活活嚇死的。
中年男子麵如死灰,太快了,他雖然知道蠱蟲的厲害,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就這眨眼的功夫,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別亂動,否則你就是下一個。”岩花冷冷地說道。
中年男子哪裏還敢動。岩花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他做過什麽,你們應該清楚,你們有本事就衝著我岩花來,誰敢再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會讓他覺得活著就是個惡夢!”
說完,岩花便走了。
中年男子見岩花遠去的背影,長長地鬆了口氣,他四下裏看了看見沒有人,他抱起了權少的屍體,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聶嵐再次趕到東山別苑的時候那個保安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他沒有阻攔聶嵐,聶嵐開著警車直接就進了小區。等她趕到單元樓下時,哪裏還有岩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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