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迷蹤
又過了一會,張曼忽然從車裏出來,徑自朝劉浩東走來,臉上有些變幻不定,到了跟前隻是哼了一聲:“我有點事情要去辦,暫時放你一天假,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也不等劉浩東大營,就自顧自的回了車裏,直接就走掉了,也不擔心劉浩東會搞什麽鬼了,等張曼一走,李虎就嘿了一聲:“師傅,你這下可解放了,要不要現在就去找師娘解釋一下,昨天師娘還給師兄打電話詢問情況呢,虧得我和師兄替你說了許多好話——”
劉浩東瞪了他一眼,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自己還拿不出解釋的證據,再去和孫倩倩解釋,不然說了也白說,而且自己也不能走,畢竟還要解決張全友這邊的事情。
先不說劉浩東等著張達金回來,張曼究竟有什麽事情,或許隻有張曼自己知道,張曼出了南潭就直奔省城而去,想做的有兩件事,即便是回了省城也沒有回家,而是直奔一家醫院而去,雖然離開了幾年,但是張曼依舊對省城很熟悉,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劉浩東說的話究竟是怎麽回事?或者說張曼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交錢做檢查,忙活了半上午,剩下來就是等時間了,張曼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心情有些恍惚,如果真的像是劉浩東所說的那樣,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自己的那段記憶又是從何出現?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心中亂糟糟的,甚至都沒有心情吃飯,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終於喊了她的名字,一分檢查交到了她的手上,但是看到那份檢查張曼卻有些不知所措,一路跑回車裏哭的稀裏嘩啦的,檢查的結果竟然是那層膜完好無損,自己依舊沒有人碰過,這結果讓張曼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痛苦,結果不會有錯,但是自己腦海裏常常翻騰的那一副情形又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記憶?
呆了不知多久,張曼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給李彥東打了電話,還是李彥東趕了過來,使勁的砸玻璃才將張曼喚醒過來的,李彥東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張曼還會和自己聯係,她那種要強的個性,但是還是接了起來,卻聽見張曼語不成聲的哭著,隻告訴他在哪個醫院,後來的話就聽不清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畢竟戀人一場,就開著車趕了過來,等找到張曼的時候,開始砸玻璃都沒有反應,讓李彥東意識到了一定出事了。
等張曼打開車門李彥東已經看到張曼哭的和淚人一樣,李彥東還是第一次見到張曼哭成這樣,即便是分手的時候,張曼都沒有哭過,這究竟是出了多大的的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張曼,你這倒是怎麽了?”
“我——”張曼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要打電話給李彥東,忽然撲在了李彥東懷裏,讓李彥東一陣手足無措,正當李彥東想要伸手安撫張曼的時候,卻不想張曼忽然一把推開他,隻是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上了車就發動了車,不管李彥東怎麽喊張曼也沒有停下,就那麽走了,讓李彥東一頭的霧水,隻是還是不放心,趕忙給張曼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從醫院裏出來,張曼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開著車走,心裏亂糟糟的,從內心來說,她還忘不了李彥東,但是當撲進李彥東的懷裏的時候,腦海裏騰起的卻是和劉浩東的那一幕,那就像是一個無法擺脫的噩夢,始終糾纏在她的腦海裏,反而是在劉浩東身邊的時候更不會想起這些,一旦想起來,就再也沒辦法親近別人,總會覺得自己已經變了。
手機不停地響著,張曼並沒有接電話,不論是誰打來的,她都不想接,隻想一個人靜一靜,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劉浩東一開始好像也懷疑過和她有什麽,但是後來就變了,他是不是知道什麽?而最大的關鍵,自己刻骨銘心的那一幕究竟是怎麽出現在腦海裏的?
張曼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轉了多久,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明白什麽,每次腦海中一翻騰那一幕,張曼本能的就想避開,始終隻是一些疑惑,這些天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一樣,自以為是的逼迫著劉浩東,還做出了那樣的事,張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總有一個念頭在腦海裏催促著她,留在劉浩東身邊,每次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就會有那聲音出現。
一直等到天黑的時候,張曼才發覺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南潭,隻是回到這裏做什麽,又回來找劉浩東嗎?可是自己和他是什麽關係,一直以來,總以為自己忍氣吞聲,甚至張曼都在懷疑自己怎麽會這麽做,但是現在呢?自己回去怎麽麵對劉浩東。
隻是不管她願不願意,慢慢的車還是到了屍檢中心那裏,遠遠地就看見在南麵的一塊空地上,劉浩東張達金張全友李虎站在那裏,甚至於李大柱和閻善剛也趕到了,看樣子是要準備法事了,自己怎麽又回到這裏了。
猶豫了好一會,張曼將那張檢查慢慢的撕碎了,那一刻張曼發現自己竟然有種無處可去的感覺,好像隻有回到劉浩東身邊才能讓她踏實下來,咬了咬牙,究竟控製住情緒將車開了過去。
再說此時劉浩東已經安排張達金作法招魂,自然沒有人理睬張曼趕回來,耳聽張達金不停地喊著:“陳大福魂兮歸來,金錢買路,諸位有神規避——”
夜風吹得香燭不停地晃動,火光跳躍著,場中張達金腳踩七星步,嘴中詠動招魂咒,周圍陰風鼓**,自然有許多陰魂前來離去祭品,但是那盆水卻是一直沒有動靜,人才死兩日不可能魂歸地府,一定還在陽間滯留,所以不用打開陰門,但是就憑陳大福生前沒有洗過的衣服,縱然是遠在千裏也能聽得到召喚,到時候也會趕回來的。
張曼看了一眼劉浩東,隻是默默地站在了劉浩東身邊,呆呆的看這場中的張達金,卻沒有想到劉浩東竟然會和她說話:“幹嘛去了,我看你好像哭過了?”
“不用你管——”張曼哼了一聲,將臉扭到一邊,不願意讓劉浩東看見自己的懦弱。
沉默了一下,劉浩東忽然吐了口氣,遲疑道:“你去找李彥東了?”
這是唯一可能的理由,不然張曼不會哭的這麽厲害,果不其然張曼身子微微一震,盡管隻是很輕的,但是也沒有逃過劉浩東的眼睛,果然是去找李彥東了,一時間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也是在一個**睡了這麽多天了,忽然去找別的男人感覺也挺不是滋味的。
張曼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好像又要解釋什麽:“我們就見了一麵,連話都沒說我就離開了。”
看了張曼一眼,劉浩東沒有再說什麽,兩人都沉默下來,張曼絕口不提自己去做檢查的事情,此時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對劉浩東的口氣已經有了一些變化,或者張曼和劉浩東都沒有意識到,以前總是有些恨意抹不平,現在忽然間沒有去恨得理由了,從側麵看著劉浩東的臉,張曼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
也不知多久,場中的張達金算是收了架勢,一臉無奈的朝劉浩東走來,遠遠地就歎了口氣:“師傅,找不回來陳大福的魂魄——”
看上去意猶未盡,不過卻不再說下去了,找不到就意味著有人出手,而當時找不到其他的腳印,也就是說活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當時找到的氣息之中,也察覺不到修道人的氣息,但是為什麽有沒有惡鬼的氣息呢,如果是死於法術,無論如何也應該有殘餘的氣息留下才對,一時間怔怔的沒有說話,直到張達金低聲問道:“師傅,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怎麽辦?劉浩東心念一轉,哼了一聲:“再回去案發現場,我就不相信周圍就沒有孤魂野鬼存在,問問他們看看能知道些什麽。”
於是眾人又回到了現場,此時已經半夜了,張達金在這裏開始燒紙錢請神,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孤魂野鬼過來領祭奠,被張達金領到一邊,這一問,果然有了一點線索,當時有一片黑霧飄過去,那黑霧中感覺不到怨氣和煞氣,就好像一片雲彩,將陳大福圍在其中,沒多久就消失了,隻是這些孤魂野鬼可不敢往前湊,天生的就對那玩意害怕。
“看來這就是了,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給勾走了魂魄,吸了精氣,所以才會死的那麽古怪,”劉浩東吐了口氣,臉上有些發緊,回想起來見到的情形:“也許不一定是惡鬼的。”
話音落下,朝張全友望去:“這下子你可以交差了,這也是古怪精靈的事情,也不是你們能處理的了得,用不用我陪你和領導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