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紅衣男孩
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王吉昌的院子已經被公安拉起了警戒線,裏麵十幾二十個公安進進出出的,還能看見有公安警察在對著一對中年夫妻做筆錄,旁邊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也在做筆錄,隻是就看這三個人哭的斷斷續續的,甚至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幾次昏厥過去,就知道這一定是王吉昌一家人,而死者正是王吉昌的小兒子王宇航,今年才不過十歲,竟然也有人人心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
張曼亮出了警官證,不過負責警戒的民警也沒有立刻讓他們進去,還是請示了這次帶隊的刑警隊的大隊長張全友才放行的,也幸虧張曼有關係,不然還真的進不來。
此時凶案現場還沒有撤去,很多技術人員正在做偵查,自然不會讓他們靠近死者的那間屋子,不過從敞開的房‘門’和窗戶裏望進去,還是能夠看到死者——也就是王吉昌的十歲的兒子,從看到第一眼,不論是劉浩東還是張曼孫倩倩,第一個感覺就明白了為什麽村民們會猜測石‘洞’‘陰’陽術的,或者是懂法術的人做的,因為那孩子死的實在是太蹊蹺了。
屋子裏一片狼藉,衣服東西丟的四處都是,而那個男孩被用繩子吊在了房梁上,全身被綁的很結實,即便是遠遠地,也能看得出來,凶手打的結很特別,與其說死死地綁住,卻還不如說凶手並不打算一下子吊死孩子,因為那樣的結並不會一下子吊死或者勒死,雖然累出了痕跡,但是那種打結方法更像是在織網,看上去勒的‘挺’緊,但是卻又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主要是捆住了孩子的雙手雙腳,其餘的地方並不著力,而且脖子上並沒有勒上繩子。
這隻是其中的一點,死的那個孩子被繩子吊著,身上穿著一個紅‘色’的連衣裙,雖然被繩子勒住了,但是看得出還是穿得很整齊的,那一定是死者生前再被吊起來之前就穿上去的,而且捆繩子的時候絕對沒有掙紮,因為連衣裙實在是太整齊了。
另外從連衣裙的領口和其他的‘裸’漏的地方可以注意到,男孩在連衣裙裏還套了一件藍‘色’碎‘花’的‘女’士泳衣,看上去還‘挺’新的,一樣是穿的很整齊,證明在死者死之前,並不是匆匆的穿上去的,而是細心的整理過,隻是一個男孩子怎麽會穿上這些東西?
再往下看,死者腳上穿著一雙‘女’式繡‘花’鞋,看上去做工還比較‘精’細,並不像是地攤貨,像這種繡‘花’鞋現在已經不好買了,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孩子的腳上,何況還是個男孩子,這一身行頭套換來並不容易呀。
而詭異的是,就在孩子的腳上還墜著一個秤砣,可惜離得太遠,劉浩東也看不清秤砣上的標記,如果真的和水鬼鐵球上的一樣,那麽事情可就有些詭異了,即便是這樣,男孩死的也很蹊蹺,主要是因為男孩的臉上的表情,按理說一個被吊死的人,這樣說有些不太正確,不管怎麽死的最少臉上應該是痛苦的,但是這男孩臉上不但很平靜,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說是微笑看上去卻詭異得很,讓人心中不寒而栗,看一眼就覺得寒‘毛’直豎,即便是辦過案的這些刑警同誌,麵對這難改還是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乎劉浩東和張曼就感覺出不對勁,劉浩東下意識的朝張曼望去,張曼也剛好朝劉浩東望來,兩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怪異,張曼沉聲道:“你覺得怎麽樣?”
劉浩東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皺著,已經沒心情和張曼賭氣,掃了一眼那個男孩,好一會才輕輕地吐了口氣,聲音有些沉重:“我還不敢確定,但是看上去很詭異,書上並沒有記載這種死法,不過我覺得卻有點像是降術。”
“降術?”張曼愣了一下,臉上有些不解:“你說的是泰國那邊的降頭術?”
搖了搖頭,劉浩東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好一會才吸了口氣:“不一樣,泰國的降頭術是由中原流傳過去的,之後融合了泰國本土的巫術才形成的,而我說的降術,卻是源自於宋末,是一種利用‘陰’陽五行的特殊力量,殘害觸發了某種必要條件的生靈的法術,比如後世日本的一些巫術,用一根頭發一個草人便能致人於死地,便由降術演變而來——”
對於降術茅山圖解中曾有記載,劉浩東回憶著那一切,臉‘色’凝重起來,聲音也變得沉重:“最早的降術從茅山術演變而來,是一個叫洛有昌的人發明的,這洛有昌曾經是當時茅山教的‘門’人,後來因擅自以茅山術中的法術謀取‘私’利或報複恩怨,被當時的茅山教掌教陸祥淩陸真人,打斷雙‘腿’後逐出師‘門’,這洛有昌被逐出師‘門’之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滿腹怨恨,續而又將這種怨恨轉嫁於所有人,幹脆放棄了對茅山術的鑽研,開始專心將茅山術的某些法術研易為害人之術,並廣納心術不正之徒,時至元初,洛有昌自立降教,降術之名由此得傳。”
話音才落下,就聽見身後有人哼了一聲:“胡說八道,別在這裏散布封建‘迷’信,本來就夠‘亂’的了,你就別在這裏添‘亂’了,張曼,好久不見了,這兩個是你朋友還是同事。”
“朋友,我就是幫著他們查那件事的,我這個朋友懂得一些茅山術,或者可以幫得上你的忙,能不能讓他進去看看。”張曼並沒有在這時候起別捏,反而幫著劉浩東打掩護,當然這也是來的時候的初衷,張曼也想趕快了結水鬼的事情。
可惜那個人並不要怎麽給張曼麵子,瞪了張曼一眼不滿的道:“張曼,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何況你也是老民警了,怎麽還不知道規矩。”
張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臉上有些尷尬,對這個四十多歲的家夥看上去也是無可奈何,遲疑了一下,隻是岔開話題:“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是南潭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張全友,人家可是老公安了,辦過許多大案子。”
這就是張全友呀,劉浩東還遲疑著,伸出手想要和張全友握一下手,這邊張曼也剛好介紹到他:“這是劉浩東,是我的朋友,別看他年輕,可是懂不少東西的,這是他的‘女’朋友孫倩倩。”
“你好——”劉浩東笑著伸出手,卻沒有想到張全友隻是點了點頭,根本沒有理睬他的意思,也根本不相信所謂的茅山術。
劉浩東一陣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一旁孫倩倩氣鼓鼓的白了張全友一眼,可惜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啐了一口:“沒禮貌,還不如個小學生呢。”
也不知道張全友聽見沒聽見,不過人家顯然是不打算理睬他們,隻是朝張曼笑道:“張曼,你是警校的高材生,也幫著我分析一下這件案子吧,要是幫得上忙我好好的請你一頓怎麽樣。”
張曼嘿了一聲,轉頭朝屋子裏吊著的男孩望去,略一沉‘吟’:“你先說說情況,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分析。”
“情況是這樣的,這個叫做王宇航的男孩今年十歲,已經失蹤兩天了,他的家人和村裏人一起也找了兩天了,可惜一直沒找到,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這男孩會在屋裏,隻是喊了一聲,具體的時間應該是兩天前的晚間時分,孩子的父母上地幹活回來,姐姐去上學了,他的母親在院子裏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當時以為是出去了,結過打電話問了一下,並不在這孩子的爺爺‘奶’‘奶’家,也沒有去同學家,親戚朋友都問過了,都沒有,這才覺得不對勁,就喊了親戚朋友一起尋找,結果找了兩天沒有找到,還是昨天晚上的時候,孩子的姐姐起來上廁所,隱約的看到這屋子裏有影子,隨即一推‘門’,才發現‘門’市反鎖的,等喊來父親撞開們,就看到了這一幕,隨即就報了警,現場沒有被破壞,家裏也沒有遺失任何東西,經過技術人員初步斷定,這孩子死亡時間大約在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實在前天晚上,淩晨一兩點左右,可是那個時間全村人都在找這孩子,卻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張全友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大體的介紹了一遍。
雖然不是很詳細,但是卻已經大體的說明了問題,張曼心中急轉,忽然問了一句:“那有沒有發現孩子被堵上嘴的痕跡?當時孩子的家人都不在家,那麽有沒有詢問附近的鄰居,那天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或者是見沒見到過什麽人?”
顯然張曼想到的張全友也能想到,畢竟是辦案多年的老刑警,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奇怪就在這裏,並沒有發現孩子的嘴又被度傷的痕跡,偏偏周圍的鄰居就沒有人聽到過設了麽不對勁的聲音,照理說既然沒有堵上嘴,如果是有人要害在這孩子,應該會有聲音發出來的——”
“那有沒有詢問過孩子的父母,他們有沒有什麽仇家?”甚至是最近有沒有和誰鬧過矛盾?”張曼皺了皺眉頭,心中總有一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