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拚了
一擊之力,說起來容易,但是真正打算起來,卻發現很艱難,首先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要一擊致命,不然的話,要麽是殺不死張滿山,之後再也沒有辦法,那是死路一條,如果是要取下噬魂針,就算是拚著受傷,而且如今有水鬼一起分擔,魂魄受損會減輕很多,劉浩東也敢搏一搏,但是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旦去下了噬魂針,的確是有再戰之力,但是一來自己身體受了重傷,二來絕對會被張滿山發現的,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偷襲,而明著相鬥自己本身就不是張滿山的對手。
水鬼一直不說話,反正兩人想要反擊活命,一切都要看劉浩東的,至於水鬼所能做的,就是拚著元神受損,抓住那個間隙,但是那個間隙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許等有了機會,卻是抓不到間隙,等抓到間隙了,卻可能沒有機會了,說一千道一萬,那一切不但有憑努力,更重要的反而是看運氣,如果運氣不好,二人可能不會有這個機會,再說劉浩東畢竟出車禍身體受了傷,總之可能會有太多的意外發生。
思來想去,劉浩東卻是決定了一件事:“不能取下噬魂針,如果去了噬魂針,一定會被張滿山發現的,隻要一被他發現,張滿山會有一千種法子‘弄’死咱們,就我現在這身體根本沒有機會下手的,隻有出其不意——”
“那你想怎麽做,什麽時候,那間隙可是要等時機的,不是咱們說了算。”水鬼有些遲疑,難度真的很高,一切都要有那麽運氣,否則缺一不可。
劉浩東沉默了,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選擇的權利嗎,而且怎麽樣才能一擊必殺,自己身上的東西估計著已經被張滿山丟掉了吧,就算是沒丟掉,自己這身體也不能支撐自己動手,隻怕才動彈就會被張滿山發現,那麽隻有可能依靠法術,隻是張滿山‘精’通法術,如果自己準備法術的話,也很容易被發現,這好像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
心念一轉,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劉浩東心中一震,或許有一線生機,不過那不是在自己,而是要借水鬼之手,不過這會對水鬼的‘陰’神有不小的傷害,若是自己施展的話,那麽倒黴的就是兩個人,說不好都會落得魂魄不全,那就是陽魂法,然後外加陽怒——
所謂陽魂法,茅山術中認為魂魄是屬‘陰’的,陽魂法則是讓魂魄攜帶陽氣,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震懾惡鬼,這是茅山教同歸於盡的法術,其原理是點破七脈,讓全身的陽氣泄出,然後‘吻’頸自殺,利器需帶‘陰’氣,所以要先把匕首‘插’進地裏,陽魂法不可用毒,不可窒息,僅可死於物理傷害,讓自己的魂魄汲取身體中泄出的陽氣,變成“陽魂”,從醫學角度講,隻要失血不多且搶救及時,自殺的人是能夠搶救的,但從茅山術的角度講,用過陽魂法的人,魂已離體,即使搶救過來,也是植物人。
但是如今劉浩東和水鬼是一體雙生的局麵,如果用陽魂法,那麽在哪一個施展的節點上,自己隻要護住魂魄,雖然對魂魄可能有點傷害,但是確不會出現大問題,而且不會出現什麽魂魄不能回歸的現象,再有就是自己不可能變成植物人,唯一所慮的就是一旦施展之後,自己還是魂魄給被鎖,那麽如果不能及時救治的話,自己有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劉浩東想到這就隻有苦笑不已。
所謂陽怒,其原理是利用陽魂法的原理釋放身體最大陽氣,用小七關將這些陽氣聚集起來形成氣場,避免外散,然後利用寶刃的煞氣破掉身體周圍的陽氣,在氣場破裂的一瞬間,陽氣強度不亞於借陽的強度,卻隻是一瞬間的爆發的機會,本來這種陽怒陣原理和諸葛亮的空城計一樣,純屬虛張聲勢,基本上沒什麽實質‘性’的攻擊力,‘弄’不好還會引禍上身,但是劉浩東卻另有打算,陽怒陣是自己施展的,而水鬼卻又另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陰’怒。
‘陰’怒與陽怒近似,不過陽怒隻是虛張聲勢,但是‘陰’怒則不然,陽怒陣由於幅度比較小,僅可以吸引怨孽的注意力而已,再說陽怒便是催到極致也隻是對‘陰’魂有效果,所謂‘陰’陽相斥就是這個原理,而‘陰’怒則是瞬間爆發強烈的‘陰’魂之力,這是用純粹的魂魄之力爆發的,一旦施展五百步以內所有的活物,魂都可以被震飛,這就好像瞬間的超高電磁脈衝可以使一定範圍內的電器失效,‘陰’陽氣息的瞬時高峰也有同樣地作用。
人體本身是屬陽的,若沒有鎖魂針保護,這一下瞬時的‘陰’氣震‘**’,足夠把正常人震的魂魄離體,本來如果施展‘陰’怒的話,對於劉浩東也是有傷害的,但是有一點,如今劉浩東被噬魂針定住,魂魄就是想離體也做不到了,但是無論如何,張滿山不會給自己下定魂針的,自己先是施展陽怒,張滿山定然一驚,不過他一定會看透陽怒的根本,在他放鬆的那一刻,這時候在施展‘陰’怒,張滿山還能躲得過去嗎。
隨即劉浩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水鬼,自己一旦施展陽怒,短時間內會讓魂魄變強,能夠多撐一會,那麽就有時間讓水鬼施展‘陰’怒,隻是劉浩東並沒有隱瞞水鬼:“一旦施展‘陰’怒,雖然不會讓你魂飛魄散,但是也會讓你變得極度虛弱,如果這時候有人想要害你的話,你就——”
水鬼沉默了一會,卻還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那也比變成赤靈丹好,隻要能白哦‘抽’,就是讓我魂飛魄散我也情願。”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陰’怒過好,對張滿山的確是傷害不小,甚至可以傷到他的魂魄元神,可能會留下眾生不能愈合的傷害,但是魂魄被震出體內,最多也就是在外遊‘**’一個多小時,甚至時間更短,也就是說咱們隻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還是沒有人幫忙,那麽就還是死路一條。”劉浩東泛起苦笑,盡管隻有一個小時,但是他們真的能選擇嗎。
“那也要拚一拚,不能就這麽等死。”水鬼自然不會害怕,聽劉浩東將‘陰’怒‘交’給她,水鬼才明白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法術,威力雖然打,但是會造成永遠的創傷,也就是說,像這種法術,對於沒有根基的‘陰’魂來說,那一生隻有一次機會施展,但是水鬼也不會猶豫,因為這個凶手就是害死她的凶手。
商量妥當,劉浩東和水鬼也就沉默了,默默地等待著機會的降臨,但是老天爺會照顧他們嗎?那隻有天知道,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張滿山在外麵一直在製作煉屍窯,說真的,劉浩東也沒有見過這玩意,如果張滿山不說的話,或許劉浩東會因為是個普通的水缸,雖然茅山圖解上有記載,但是劉浩東一直以為那隻是傳說,卻不想如今竟然要親身體驗了,想必如今這世道,有機會體驗煉屍窯的隻怕天下少有,自己也算是有運氣吧。
卻說時間又過了好久,張滿山並沒有進來查看過,劉浩東眼光所及,注意到自己身邊有一個警陣,所謂警陣隻是一種小法陣,再簡單不過的,不過是利用‘陰’陽之氣,所布置的一個警示的陣法,隻要有‘陰’魂合著陽體進入,就會催發陣法,從而讓施法者得知。估計著張滿山所選擇的也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人來的。
也不知道張達金閻善剛他們會不會追蹤過來,而劉浩東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張達金身上,這家夥老油條,江湖經驗豐富,而且公會記多段,或許有辦法找到自己,但是也隻是可能,畢竟張滿山不會不做防備的。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想,而這一切竟然是因為一隻野狗,再說劉浩東百般無聊,心中胡思‘亂’想著,隻是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是就在天‘色’‘陰’暗下來的時候,卻忽然有一隻野狗悄悄地溜進了,望著地上的劉浩東卻是雙眼冒光,看那皮包骨頭的樣子,劉浩東知道這野狗多半是餓了很久了,此時怕是把自己當做最後的晚餐了。
隻是眼光落在野狗滴落的哈喇子上,心中卻是一震,自己沒有這麽倒黴吧,這分明是一隻瘋狗,一般來說,都是的了狂犬病的狗,這要是被瘋狗咬上一口,就算是自己好不容易能從張滿山手裏逃脫,再他媽的死在狂犬病下,那自己可真是‘欲’哭無淚了,隻是如今的自己對付一隻瘋狗卻好像是有氣無力。
眼看著瘋狗雙眼通紅,嘴裏滴落著哈喇子,呲著凶狠的牙齒,卻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劉浩東心裏竟然升起一股絕望的感覺,難道真是老天爺想讓自己去找他,特意給自己來個磨難,看那瘋狗靠近一步,劉浩東心中就沉下一步。
卻說瘋狗一步他入警陣,正在外麵做最後修理的張滿山,卻忽然一呆,心中一震,猛地朝破屋子裏衝來,究竟是什麽進了警陣,張滿山隻知道是*,難道會是有人來救劉浩東了,隻是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才衝進去,卻隻是看到了一隻瘋狗,聽到動靜,卻是朝他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