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是真的,那我記憶裏被推下高樓的是什麽?”
於笙喃喃道。
時溪道:“不排除世上存在平行世界的可能。”
也許在某個時間段,於笙被害死,並且重生,但不知出了什麽差錯,她並沒有回到正常的從前,而是來到了怪物的世界。
於笙講述完後,時溪也能夠確定,她並沒有關於怪談遊戲的記憶。
“你別擔心,隻是問話而已。”時溪安撫她。
於笙低著頭:“你們不會抓我去做研究吧?”
時溪麵不改色:“不會的,請相信國家,不會殘害無辜公民。”
於笙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再次抬頭,她眼神堅定道:“我可以幫你們抓住那些怪物,那些人目前將我當成備用食物,對我沒有警惕性。”
“於小姐是個聰明人。”時溪眉眼彎彎:“我喜歡聰明人。”
兩人初步達成合作後,時溪給了於笙一些防身工具。
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後,於笙問起那個奇怪的商店的事情,裏麵那麽多綠色的眼睛,看著就怪異。
“那也是怪物嗎?”於笙問。
時溪道:“是的,目前已經被招安,放在市中心是為了監視動向。”
於笙愣了一下,她喃喃道:“我一直處於被監視的動態下嗎?”
“那倒也不是。”時溪笑了一下,盡量和善道:“我們的係統可以進入所有的攝像頭內,並且會專門派專員巡查,保障普通人的安全。”
於笙抿了抿唇,沒再多問。
這種神秘的事件,她還是少問為好。
……
於笙走後,時溪從路邊商店買了瓶牛奶。
此處距離研究所位置不遠,時溪打算回去打個卡,今天就算是下班了。
想著馬上可以下班,時溪心情不錯,直到劉瀟寧給她打了個電話。
“時溪,京郊工廠那邊出現了不明波動,已經有專員過去調查了,但一直沒有回音,剛才總部這邊接到了求救信號,請求支援。”
時溪看著自己本該半小時後下班的時間點,輕輕歎了一口氣。
“召集救援小組,先把位置發給我,我去看看。”
劉瀟寧道:“好,小心為上。”
……
時溪慢慢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已經見底的牛奶,眸光深深地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已經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小工地處。
空氣中還彌散著未消除幹淨的火藥味,夾雜著一些混合著泥土的血腥味,一股腦地湧入時溪的鼻間,讓她微微蹙起眉頭來。
時溪蹲下身來,看了一眼地上零散的腳印,周圍物品大小不一的損毀程度。
地上、牆壁上還殘留著些許血跡,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地方之前正發生了一場激戰,而且有人員傷亡的情況。
不知道第一批人怎麽樣了。
時溪有些擔憂地聳了聳秀氣的鼻子,打算深入。
時溪捏著手中空的牛奶瓶,大步大步地往前走。
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霎時間感覺到了一陣冷厲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後背上,那種感覺讓她渾身發冷,直覺身後的那不明物體……非常危險!
這種情況下,決不能將脆弱的後背留給對方!
時溪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似是不經意般地回過頭來。
未曾消音的槍聲在她的耳邊轟隆一聲炸開,猶如雷鳴,驚得她下意識地躲閃,將手中的牛奶瓶子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扔了過去!
哢嗒——
僅僅一瞬的時間,牛奶瓶被子彈直接貫穿,那枚子彈仍然循著她的方向過來,根本避無可避。
時溪深呼吸了一下。
會使用熱武器,不知是人類還是怪物。
如果是怪物的話——
她的眼眸漆黑得如同沒有眼白,閃過一絲幽光,麵對著子彈迎麵射來,竟是不躲也不閃,子彈堪堪從她耳側擦過,火熱的硝煙灼傷了她的皮膚。
一縷烏黑的長發從她的臉側滑落,掉落在還帶著淡淡鮮血的地麵上。
靜默了兩秒,時溪看著地上被穿透了的牛奶瓶,裏麵沒有被清理幹淨的牛奶流了出來。
盡管牛奶瓶的阻擋微乎其微,但是好歹為她爭取了一刹那的時間,不至於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爆頭。
時溪微微抬眸,眯起眼睛望向對麵小巷子當中。
那還冒著煙的黑黝黝的槍口,順著槍向上看去,隻能看到執槍的人靠著牆壁癱坐著,握著槍的手已然是漸漸不穩,顯然是硬撐著沒有倒下,可是體力卻已經到達了極限。
廢棄的小工地,敵在暗,我在明。
在少女的注視下,黑暗中那人緩緩地抬起頭來,毫不猶豫地再次將手槍上了膛。
看著像人形,但不排除寄生的可能。
時溪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越發可憐無辜,害怕地舉起手來作投降狀:“別開槍,我投降。”
對方顯然是不信任她,指著她的槍遲遲都未曾放下,卻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似是在分辨時溪話語中的真實性。
兩人相對無言。
時溪再次補充判斷,能聽懂人話,有一定的智力。
半晌,對方慢慢地出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像極了大提琴的聲音,低沉得富有磁性,他刻意壓抑著聲音,盡量讓聲線聽起來正常柔和一些。
會說話,能溝通。
時溪挑了挑眉,她聳了聳鼻子。
空氣中有血氣。
時溪輕輕地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彎成了一汪月牙,臉上掛著和善而溫和的笑容:“你受傷了。”
不確定是不是怪物的情況下,時溪采取盡量周旋的戰略。
“那又怎樣?”對方也不否認,亦或者說是毫不在意。
“你的傷很重,需要及時處理,我幫你買藥、包紮,作為交換,你留我一條小命,如何?”
時溪仍是輕輕淺淺地笑著,語氣溫婉而動聽,帶著幾分**人心的力量:“更何況,你應該是明白的,我隻不過是無意間走到這裏來,對這裏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何必咄咄逼人呢?”
她扮演著無辜少女的樣子,身上並無任何攻擊性。
那人似乎思考了一下,或許是傷勢過重,他隻能妥協:“你別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