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的事情隻是個小插曲,薑瑤很快就拋之腦後,接著看電視。

時溪在沙發上坐下,捧著手機搜索相關的新聞,或許是因為此事剛出現沒多久,網上的議論並不多,隻有一些開玩笑的評論。

【聽說是不翼而飛的,不會是屍體自己長腳跑了吧。】

【我表哥在這裏工作,這個殯儀館就是很邪門,神鬼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我表哥是遺體接送部的,他從上班之後就神經衰弱,去看了心理醫生,據說是值班的時候跟同事聊天,但是第二天才發現那個同事居然是即將火化的屍體……】

下方大片跟帖的驚恐害怕。

時溪斂眸沉思。

王崇雅點名要送到這家殯儀館。

鬼怪倒是好說,她不怕鬼,隻怕缺錢。

這幾年她獨自照顧薑瑤,早早便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她的十萬還沒到手呢。

時溪微微抿唇思索。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薑瑤忽然笑出聲來,她跟時溪聊起在學校的事情。

“今天老師讓我們寫作文,講了一段故事:說是有一個男人帶著妻子為了躲債背井離鄉,中間男人出去購買食物,妻子在車裏等著,但是一晚上了男人都沒有回來,妻子整晚都聽到有樹枝刮到車頂的聲音。

第二天,妻子下車,發現丈夫的屍體被吊在車頂,原來一晚上撞擊車頂的聲音是他搖晃的身體。”

少女神色微微一怔。

鬼怪與失去錢財,究竟哪個更可怖一點?

對於時溪而言,是後者。

詐屍而已,不是大事。

手腕上的蛇形手環一直取不下來,這或許還意味著她未來將會進入更多的副本,難保不會再碰上熟人。

錢財,很有必要。

思及此,時溪抬眸,回應道:“做不到萬無一失,就不要起其他的心思。”

薑瑤窩在沙發裏,看了一會就開始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喊時溪的名字。

時溪便走過去,將薑瑤抱了起來。

小姑娘乖巧地窩在時溪懷裏,打了個哈欠,眼中似乎泛起一層水花。

“姐姐,你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對不對?”

這話有點沒頭沒尾,時溪腳步一頓,輕聲道:“我會的。”

她將薑瑤送回自己的房間,薑瑤趴在**,手伸進枕頭下麵摸索了一會兒,遞給時溪一個錦囊。

“平安符,寺廟裏開過光的哦。”薑瑤道:“很靈。”

時溪接過,握在手上,“怎麽想起給我這個?”

“之前看到好多新聞,大學內有人跳樓,同學間不和睦什麽的。”薑瑤歎了一口氣:“我好擔心你,姐姐。”

時溪彎下腰,揉了揉薑瑤的腦袋。

“晚安。”

……

兩天後,薑瑤回了學校。

網課的可操作性就大許多,時溪找了個代課,讓對方替自己簽到、整理筆記。

她坐上前往殯儀館的地鐵,慢慢呼出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到了周一,地鐵上人很多,時溪在始發站上的車,找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少女垂著眼,繼續翻看關於殯儀館的事項。

不多時,時溪便注意到旁邊一個抱著奶粉罐子的中年婦女被擠到角落,她背上背著一個孩子,孩子正咬著手指頭睡著了。

許是瞟到了時溪的手機頁麵,中年婦女主動開口:“姑娘,你也是去遠郊殯儀館的嗎?”

時溪抬眸,點了點頭。

看到中年婦女帶著行李還背著小孩,時溪便站起身來,招呼中年婦女坐下。

中年婦女想推辭,時溪道:“您站著,孩子也睡不安穩呢。”

“謝謝,謝謝。”中年婦女連忙道。

“我打算去殯儀館谘詢事情,我朋友家的狗死了。”時溪麵不改色地說道。

“火化寵物?”中年婦女有些拘謹,表情不知所措:“還有這項業務嗎?”

時溪笑了一下,沒再答話。

對於那位學長來說,說是狗都有點侮辱狗了。

時溪扶著杆子,計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中年婦女背上的孩子沒過多久便醒來,鬧著從中年婦女背上下來,在車廂內閑逛。

時溪感覺忽然有人碰了她的腿,低頭一看,是那個小孩盯著她腰上的錦囊,伸手想要去拽。

那是薑瑤給的平安符。

時溪側身躲開,垂眸道:“不可以哦。”

“姐姐,這個很好看。”小孩咬著手指頭,含糊不清道:“但是叔叔可能會不喜歡哦。”

時溪問:“什麽叔叔?”

小孩道:“那個火焰館裏的叔叔,他老是坐在爐子裏。”

還不等小孩繼續說,旁邊的中年婦女將他拉了回去,滿臉歉意道:“對不起啊小姑娘,他最近神神叨叨的,老是胡說,你別在意。”

時溪笑了下:“沒事。”

常言都道:小孩子能夠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東西。

小孩子可能不太記得殯儀館的名字,籠統地叫做火焰館。

時溪閉了閉眼。

果然是有鬼的地方。

地鐵很快到達了目的地,時溪下了列車。

零零散散有幾個人也在這一站下車,其中就包括那個中年婦女和她的孩子。

時溪找到了遠郊殯儀館的位置。

這是個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敗的地方,位置很偏,但看得出來裏麵的麵積很大。

時溪一隻腳剛踏入殯儀館的門,耳邊便響起聲音。

【副本《遠郊殯儀館》開啟。

試煉人數:三人。

難度:⭐⭐⭐】

人影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出現了的。

時溪忽然轉身,身後的門口多了兩個身影。

那兩人看見時溪,都嚇了一跳。

“見鬼了,剛才麵前明明一個人都沒有……”背著帆布包戴帽子的男生連連後退,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少女。

另一個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得瓦光鋥亮,一副商業精英的做派。

時溪攤手,盡量保持溫和:“我剛才來的時候,身後也一個人都沒有。”

換言之,他們所有人都是突然出現的。

麵前的兩個人都通關過一個副本,此時雖說將信將疑,但副本有三個人,他們免不了互相合作。

“我叫程胥,剛通關了一個副本。”戴帽子的男生首先出聲:“那個副本叫《童心遊樂場》。”

西裝男人也說:“你們好,我叫劉瀟寧,也是剛通關了一個副本,關於辦公大樓的。看樣子我們都是剛通關一個副本的新人。”

時溪同樣報了名字,接著問:“你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