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何顧洗完澡出來這餐盤就在這兒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就連餐盤裏的東西擺放的位置,都幾乎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樣。

何顧拿起那張便簽看了一眼:

【恭喜你,活到了現在。

能活到現在,也就意味著你有一半左右的機會能走到島上,正式參加這場盛宴。

不過如果我是你,說實話我寧願用另一種方式去到島上。

好了,廢話少說,明天是登島前的最後一道開胃菜,祝你好運。

最後,還是老規矩,玩個睡前小遊戲吧。

晚餐給你送來了,和昨天晚上一樣,規矩也和昨天晚上一樣。

好好享受。

祝你做個好夢。】

……

看完寫在便簽正麵的“它”的信,何顧又把便簽紙翻了過來,背麵依舊有字:

【夜間規則二】

1.熄燈後請立刻上床睡覺,並確保自己在一個小時內睡著;

2.睡覺時,請務必關好窗戶;

3.在鬧鍾響起前,無論如何都不要下床;

……

隱藏信息:泥人不需要進食

……

不出何顧所料,這份【夜間規則二】和昨天相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首先就是第1條裏,多了一句“確保自己在一個小時內睡著”。

其次是中間還多了一條“睡覺時務必關好窗戶”。

這幾條規則雖然不是即死,但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最終何顧又把目光停留在了那條隱藏信息上。

【泥人不需要進食】。

昨天何顧因為沒喝酒,差點變成了泥人,因此看到這條隱藏信息的第一反應,是“如果不吃東西就會變成泥人”。

可是現在,在今天掌握了海量的信息後,何顧似乎明白了。

或許在這個副本裏,大家本來就都是泥人。

是作為“貨物”要被送到神光島去的,區別隻在於,死了的就是“成品”,會出現在成品倉等待複活。

而沒死的,就是半成品。

所以,餐盤裏的這些食物,對於何顧來說都是有毒的。

想到這裏,何顧已經做出了決定,今天晚上不吃這份晚餐。

反正吃了大概率也要死一次,不吃最多也就是死一次。

何顧甚至都懷疑這個環節純粹就是“它”用來消耗挑戰者們手中多餘的替罪玩偶的,不管怎麽選都要死一次。

……

做出決定後,何顧將窗戶關好,然後上床躺了下來,閉著眼睛再次開始梳理信息。

這短短的兩天,何顧接觸了太多的信息。

雖然確實搞清楚了很多東西,但到現在為止其實也依舊有很多信息在腦海中纏成了“線團”,遲遲無法解開。

現在三個特殊職業者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奧古斯特是紅胡子,劉雲輝是竊密者,那麽剩下的渡邊太郎,應該就是所謂的領航人?

不過到底是給挑戰者領航還是給替約者領航,那就有待商榷了。

說起來,這三個特殊職業的主線任務到底是什麽?

是三個特殊職業屬於同一陣營,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還是三人各自為戰,各有各的目的?

迄今為止,關於三大特殊職業的任務或者說是這三人任何一人的目的,何顧確實是一丁點兒信息都沒有得到。

而且看渡邊太郎的情況,似乎是中途還加入了一個獨立在這三個特殊職業之外的“邪教陣營”。

甚至不排除他背叛了整個全體人類,跟詭異達成了某種協議的可能!

畢竟“它”最擅長利用人性的弱點,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挑戰者被蠱惑反叛的事情。

想到這裏,何顧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掌心,那塊黑色的印記似乎又變大了一些,現在已經有半個雞蛋大小了。

看這架勢,這東西還會繼續變大。

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

又會帶來什麽影響?

何顧對此有些擔憂,又有些期待。

……

在何顧躺在**思索著的時候,艙房裏的燈無聲的熄滅了。

熄燈時間到了。

何顧躺在**沒有動彈,在腦海中又梳理了一遍自己和瓦力約定的那個計劃後,逐漸放空大腦,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還是那句話,在怪談世界,能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睡。

良好的體力和精神狀態,是在這裏活下去的必要條件。

……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身心俱疲,何顧這一覺睡得很沉。

既沒有再聽到屋裏有奇怪的動靜,也沒有再發生半夜猝死的事件。

第二天一早,何顧被尖銳的鬧鈴聲吵醒。

悠悠睜開眼睛,艙房裏已經恢複了供電,由於何顧昨晚沒關燈,燈已經自動亮了。

何顧起身關掉鬧鈴,又往窗外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了一尊巨大的石像!

看到這一幕,何顧立刻從**跳了起來,跑到窗邊仔細去看。

窗外,被晨光映照得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在距離這艘船數十米的地方,赫然出現了陸地。

而在那片陸地上,緊挨著海岸線的地方,立著一尊有十幾層樓那麽高的巨大石像!

那是一尊白色的石像,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映照下,整個石像上麵仿佛都籠罩了一層暖洋洋的金光,看起來充斥著神聖、聖潔的氣息。

石像筆直的站在原地,雙臂張開作出懷抱天下的姿態,與何顧在圖書室看到的那幅畫上,站在橋頭的那尊神像如出一轍。

畫上所描述的,就是這尊神像!

同時何顧還注意到,這尊神像並不完整,它的頭顱像是被什麽東西撞擊過,臉上缺了一大塊。

現在隻剩下了半張臉和一隻眼睛,讓它看起來多了一絲滄桑的氣息。

這尊神像,何顧前天在洛克男爵的陽台上眺望過!

很顯然,那片陸地就是神光島!

神光島就要到了!

而這時候何顧注意到,腳下的這艘遊輪,此時似乎並沒有在前進,而是一直停留在原地。

或許是還沒到規定的靠岸時間?

就在何顧站在窗前打量著那片陸地和那尊神像的時候,房間門忽然被敲響了。

誰會這麽早來找自己?

現在天已經亮了,海麵上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開門的話應該不會觸犯規則吧?

何顧一邊想著,一邊邁步走到門口。

和之前一樣,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張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