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後門和一條走廊相接。

旁邊各有幾間大小不一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儲藏室。

胖女人領著他們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打開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兩位客人休息吧,需要什麽隨時去前麵拿,現金帶得不夠用別的東西換也行...”

她臉上掛著誇張的笑,眼睛貪婪地打量了兩人一眼,這才扭著肥胖的身子回到前麵店裏去了。

關上門的前一秒,林桂花和井蘭聽到,前麵的便利店裏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井蘭被這叫聲嚇得麵色慘白。

林桂花則是反鎖上門安慰道:“沒事,肯定是趁著那詭異店員離開,前麵有生存者偷拿便利店的東西,被發現了。”

“反正不管我們事,你都多少天沒好好休息了,我這裏有幹淨衣服,換上睡一覺,醒了再去找通關方法。”

井蘭在這個副本內待了三天,身體和意誌早就到達了極限。

此時聽林桂花這麽說,眼皮立馬開始打起架來。

勉強撐著換了幹淨衣服便倒頭睡了過去。

林桂花拿出一條毛巾,替她擦幹淨**在外的皮膚上的泥巴。

將豆豆從背包裏放了出來。

開了罐貓罐頭,安排它幫著守夜。

這才換了衣服,也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再次睜開眼,林桂花是被豆豆給舔醒的。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下意識地看向門口,就見原本好好的門上,不知什麽時候破了一個碗口大的洞。

不規則的洞口上,一片塗滿了爛泥的破布上暗紅一片。

豆豆蹲在她的腿上,小尾巴在身後得意地搖晃著。

瞬間明白這是豆豆在自己和井蘭睡覺時出了大力,她抬手讚許地撓了撓豆豆的下頜以示鼓勵。

“乖,等回家了想吃什麽都給你買!”

一邊的井蘭顯然也休息好了。

聽到她的聲音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嗯?桂花?我跟你說我做了個好嚇人的噩夢,夢見我們被困在一個滿是藤蔓的變態公園裏...”

她顯然還沒完全睡醒。

抱著桂花的一條胳膊就開始碎碎念。

林桂花無奈地給她來了個腦瓜崩。

“真遺憾姐妹,你那不是在做夢。”

一句話驚得井蘭瞬間清醒了過來。

瞪大了眼睛,環顧過四周,她的腦袋一下子垂了下去。

“天呐,這不是做夢...”

“接受現實,擁抱現實吧。”林桂花苦笑一聲安慰道。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兩人都休息的很好。

但便利店裏其餘的生存者可沒有她們這麽好命。

迅速換回之前的泥巴衣服,兩人收拾起東西重新回到便利店。

井蘭敏銳地發現,地上躺著的那些人中少了一個。

其他人身上也多了一些奇怪的抓傷。

見到兩人出來,收銀台後麵的胖女人臉上掛起誇張的笑容。

“兩位貴客休息的不錯吧?我們這裏的環境可是這片最好的了,包月可以優惠哦。”

林桂花冷漠地搖了搖頭拒絕。

隻伸手指了指便利店最裏頭,那裏的牆上掛著好些園藝工具,還有那種下水穿的連體皮衣。

“那種皮衣多少錢?我來兩套。”

胖女人聞言笑容僵了片刻,隨後慢慢走出櫃台,似是不太情願地回道:“一萬冥幣一套,一隻手掌也行....”

井蘭不太明白桂花為什麽突然要買這個,在外麵糊上爛泥就沒事了,這錢花的有點冤....

但見她一副堅定的表情,她也就沒說什麽。

隨著那胖女人來到便利店最裏麵的貨架,林桂花又挑了兩雙能護到整隻手臂的加厚園藝塑膠手套。

似是想逼得林桂花不得不割自己的肉,兩套連體皮衣她隻要兩萬冥幣,兩雙手套卻要八萬冥幣!

感受到林桂花的不爽,胖女人那雙貪婪的眼睛絲毫不怯地瞪著她,一點沒有鬆口的意思。

“十萬冥幣,收好了!”

眼都不帶眨地將十萬冥幣拍在櫃台上,林桂花拿了東西就拉著井蘭往外走。

完全無視地上那用怨毒眼神盯著自己和井蘭的生存者。

·

遮天蔽日的綠蘿藤蔓讓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手機上顯示現在是早上8點。

出了便利店後,林桂花馬上拉著井蘭去附近找爛泥地。

井蘭不是很理解閨蜜的想法,但厚實的皮衣穿在身上,帶來的那種安全感實在是強。

自從出了便利店,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就一直存在,她索性也歇了問桂花原因的心。

林桂花也有這種感覺,回頭瞥了一眼便利店的方向,就感受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在黑暗裏緊緊盯著自己。

她抱起豆豆,對它小聲耳語了幾句。

小家夥瞬間竄了出去,消失在密林裏。

不多時,那種被偷窺的感覺便消失了。

林桂花這才拉著井蘭從暗處出來,找了最近的一片爛泥地。

“快,把這些都穿好,然後身上塗好泥巴蓋起來。”

不知道黑暗中還有沒有人在窺視,兩人都沉默著,直到用皮衣和爛泥將身體包裹了個嚴實,這才重新往回走去找豆豆。

結果兩人迎麵撞上了巡邏的保安。

六目相對間,林桂花從保安的眼中捕捉到一抹貪婪的神色。

她心裏明白,在這幾乎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副本內,隨著現有資源的消耗,生存者的人身安全會越來越難以保障。

比起那些靠賣肢體苟活的生存者。

自己和井蘭這樣,到現在還能全虛全尾的生存者會更加顯眼。

在這種情況下,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花錢買線索。

畢竟怎麽防備都不如早點離開安全。

麵上掛起一個熱情的笑。

林桂花拉著井蘭直接朝保安走了過去。

“保安大哥起的也挺早啊。”

大概是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寒暄。

保安明顯愣了一下。

已經嚴重腐爛的臉上揚起一個虛偽的笑。

“你們兩個小姑娘,出來晨跑啊!”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一張嘴是滿口帶著血絲的黃牙,裏麵的腐臭直衝兩人而來。

熏得兩人幾乎要吐出來。

“是啊是啊,隻是在這園子裏跑步總是會迷路,大哥,你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記住這些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