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這個方法確實很好。
遠遠地遇到什麽風吹草動,兩人便窩在雜草叢中一動不動,直接和雜草融為了一體。
“冒昧地問一下,你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林桂花一路看著他機警的模樣,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在部隊工作,休假回家就遇上了這場變故,也不知道家裏的長輩們現在怎麽樣了...
你呢?”
“我?我沒有家人,不過我有幾個必須拴在褲腰帶上才能安心的朋友。”
“那你是有家人的。”
白枡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笑容篤定。
“我也有這樣的朋友,在我心裏那幾個家夥也是家人。”
林桂花沉默了一瞬,沒有回答,隻輕輕點了點頭。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表情包“你人還怪好嘞”...
“停一下,有人。”
白生在前麵發出指令,兩人立刻停在了草叢中。
透過茂密的草叢縫隙,林桂花看到在不遠的山路邊,祠堂已經離得很近了。
祠堂門口,兩個中年男人正坐在那裏,抽著旱煙聊著什麽。
“果然有看守。”
白枡看著那兩個男人,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過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溜進去瞧瞧裏麵有什麽。”
接連兩個副本,林桂花習慣了在關鍵時刻無視規則以身犯險,說罷抬腿就要往祠堂那邊走。
白枡一把攔住她,臉上的表情震驚又嚴肅:“你瘋了?聖女的規則裏明令禁止你靠近祠堂,你去不是送死嗎?”
林桂花很想告訴他自己有不死之身。
但轉念一想,輕易將自己的技能告訴一個陌生人,似乎不太好。
在她心裏,能在這樣的世界裏苟活的人,都不可能一直良善下去。
不死之身何其誘人,萬一以後他對自己的技能起了歪心思,怕會埋下很大的麻煩。
思量著她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白枡暗暗鬆了口氣,心中不禁奇怪,之前這姑娘看著挺穩重的,怎麽這會兒這麽衝動。
怕林桂花再做傻事,他彎腰從草叢裏翻出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掄圓了胳膊便擲了出去。
石頭在天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精準地落在了祠堂的瓦片房頂上,發出一連串瓦片碎裂的聲音。
滑落下來的碎片,還差點砸中了門口的兩個人。
兩人立時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朝祠堂房頂上看去。
林桂花和白枡看著兩人突然延長了將近一米的脖子,齊齊瞪大了眼睛。
“C...還能這樣!”
林桂花忍不住罵出聲,突然異常想念豆豆!
這時候如果有那個小家夥在,自己和白枡隻需要蹲在草窩子裏嗑瓜子就行了。
白生在震驚過後卻沒說什麽,沉思了一會兒,從衣服裏摸出一個工作證一樣的卡套。
在這種落後山村裏,突然看見這種東西,林桂花訝異地挑了挑眉。
“怎麽,你打算用這張卡紙飛過去,割斷他們的脖子嗎?”
“我想做個實驗...有筆嗎?”
“額...沒有。”
林桂花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
得到否定答複,白枡想了一下,抽出腰間的匕首便朝自己的指尖刺了下去。
鋒利的刀尖刺破皮膚,一團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他收起匕首,伸手折了一根雜草,用草梗蘸著指尖的血水,在工作證上寫下了幾個血字。
“祠堂看守”
他這番操作屬實是把林桂花整不會了。
眼看他寫好工作牌掛在脖子上,就要解開身上的偽裝,林桂花也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玩笑可不是這麽開的,祠堂暫時進不去咱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你整這一套不是送死去的嗎?”
白枡卻轉身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這是我的一項能力,在工作證上寫什麽,我就是什麽。
一會兒我勸他們回去休息,然後我們就趁機進去看看,祠堂裏麵到底有什麽玄機。”
林桂花原本以為,自己和井蘭的技能就夠離譜了,沒想到白枡的技能畫風也這麽清奇!
看著工作證上那幾個潦草的血字,她實在是沒辦法相信這東西能起作用。
“白大哥...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了,眼下也隻有這麽一個法子了。
反正我的規則裏麵沒有提布商不能靠近祠堂。
大不了就說..早上吃多了隨便轉轉,不小心走到那裏的。”
白枡說完這話,看著祠堂門口兩個蛇精一樣的人恢複原樣,這才解下身上的偽裝,貓腰繞上另一條小路,朝祠堂慢悠悠地晃了過去。
遠遠地看見他接近,祠堂門口的兩人便站了起來,拿起靠在一邊牆上的鋤頭和釘耙迎了過去。
林桂花聽不到他們具體說了什麽,隻看到白枡舉了舉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隨後又和那兩個看守說了些什麽。
接著那兩個看守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扛著鋤頭和釘耙下山去了。
“WC...白哥這技能是真牛哇...”
林桂花的目光遠遠地粘在那張工作證上,一時間有些惋惜,為什麽井蘭的技能不是這個。
這妥妥的超強輔助啊!
和自己的不死之身比起來,這項技能高調而不失穩重,實在是讓人羨慕!
眼饞得緊,林桂花伸長了脖子看著剛才那兩個看守消失在村口,便急忙朝白枡跑了過去。
“白大哥,厲害!”
眼看著林桂花衝過來就朝自己豎大拇指,興奮得臉都紅了,白枡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事實上這個技能他抽中之後,壓根兒沒打算相信。
剛才情急之下突然想起,這才冒著風險拿出來試了試。
隻是沒想到效果如此驚人。
“我怕這裏沒有換班一說,隻跟他們講祭司那邊準備獻祭的事情需要人手,讓他們兩個回去幫忙,我在這裏先守著。
其他人沒有見過我的工作證,怕是會起疑心過來查看,所以我們必須盡快。”
白枡說著便帶頭往祠堂內走。
老舊的木門推開時發出詭異的怪聲,像極了某種哀怨的尖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白枡恍惚間看到許多黑色的影子,密密麻麻地擠在祠堂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