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班長把問卷都發完後，言九月仔細地看了看問卷的內容。
有幾個問題和祝雨雨剛才問的一樣。
【你對哪位任課教師最不滿，請說明不滿的理由。】
【給各位老師評分——】
【請寫出你最喜歡的任課教師（班主任不在此問題的範圍內）】
諸如此類的問題還有很多。
在言九月查看問卷內容的時候，裏老師又繼續說了下去。
“問卷都是匿名的，同學們放心寫出你們的評價，五分鍾後班長下去把問卷都收上來，收完後，同學們就可以放學了。”
言九月看完問卷的內容隻覺得頭疼。
說是匿名，但真的是匿名嗎？
每個人的筆跡都不同，這又不是電子問卷，況且就算是電子問卷，後台也能看見學生們實名登錄。
說是匿名，言九月可一點都不相信。
還是經常陪言九月說外麵情況的那個研究員告訴她，學校裏的老師和領導總會莫名其妙地搞一些調查問卷。
他們每次都說調查問卷是匿名的，可以把心裏對老師最真實的想法寫出來，還說這也是為了學生更好地學習和老師們更好的進步。
但實際上，根本不存在匿名。
紙質問卷都不用看名字，隻憑筆跡就能認出是誰的問卷。
就算有認不全的問卷，調監控也能找到填寫問卷對應的學生。
電子問卷想要看誰填得更簡單了。
隻需要在後台設置一個程序，等電子問卷提交後，後台便能看見提交者的名字或學號。
先不說匿名的問題。
如果學校真的能根據學生們填問卷的內容進行整改，那也是一件好事。
可這種問卷隻有一個作用。
讓那些對老師不滿的學生被對應的老師“特殊關照”。
這根本不是為了學生。
這就是為了幫老師揪出對他們有意見的都是哪些學生。
“言同學，你還沒填好嗎？”
班長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言九月收回思緒，對班長說了一句“稍等”，之後便拿起筆快速在每一欄裏都寫上【滿意】。
看著言九月填問卷的全程，班長欣慰地笑了笑，然後收走了言九月填好的問卷。
離開前，班長留了一句話。
“你很好，你是一個很優秀，潛力無限的人，希望你可以繼續加油。”
“謝謝班長。”
聽不懂班長的話具體指的是什麽。
言九月理解的是，她現在做的一切以及她目前的處境都很好。
【繼續加油】可能是指她再努努力就能離開副本。
班長把收齊後的問卷交給了裏老師，裏老師數了數問卷的數量，沒有說什麽，帶著問卷離開了教室。
裏老師離開後，學生們也一哄而散了。
言九月想去找月弦，但在門口卻被狄秋雲攔住了去路。
她像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樣。
麵對言九月，她一副根本不記得自己被言九月懲治過。
“言九月，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厲害啊？”
白了狄秋雲一眼，言九月想要繞開她離開，但狄秋雲並不給言九月這個機會。
她再次攔住言九月。
“怎麽？你之前那個狂妄的勁兒呢？”
“你這麽想尋死嗎？”言九月問。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想尋死？我攔住你隻是為了給我自己找個公道。
你上節課在操場那麽對我，你不應該給我道歉嗎？”
狄秋雲說得言辭義正，好像她真的是受害者一樣。
但如果沒有她的挑釁，言九月根本不可能對她做什麽。
沒有耐心和狄秋雲浪費口舌，言九月拿出手術刀再次插進她的肩膀，用力一擰，同時抬腳踹向她的膝蓋。
隻聽“哢”的一聲，狄秋雲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言九月很嫌棄她，擔心她會倒在自己身上，所以又重重地補了一腳。
狄秋雲又向後仰去，撞到牆壁上磕到了後腦勺，痛得她想要尖叫，結果言九月又補了一腳，她頓時痛得失聲了。
沒有和狄秋雲繼續糾纏，言九月從她的身體跨過去離開了。
不殺狄秋雲隻是為了要帶她離開副本，狄秋錦還在外麵等著她呢。
如果不能把狄秋雲帶到狄秋錦麵前，想要解決狄秋錦現在的狀況就需要很久。
這是言九月願意留著狄秋雲，願意忍著她挑釁一次又一次的原因。
“你站住！言九月！你站住！”
狄秋雲憤怒地想要攔住言九月，但身上的疼令她無法行動，大言不慚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大的掙紮了。
忽略掉狄秋雲發出的鬼哭狼嚎，言九月按照絲絲提供的信息很快就來到了月弦所在的位置。
他坐在操場的台子上，正愜意地看著在操場上悠閑玩耍的學生們。
言九月走到他身邊坐下。
察覺到言九月的到來，月弦回眸看了眼，隨後又繼續看向操場上玩耍的學生。
“你怎麽來了，現在應該下課了，你應該去寢室先看規則吧。”月弦目不轉睛地盯著學生們，然後問言九月。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怎麽找到你。”言九月回答。
月弦笑了笑，繼續道：“我既然能選擇與你合作，那就證明我相信你的本事，能找到我對你來說絕對不是困難的事。”
言九月也笑了，“你對我的期待還挺高的，本來我正想著怎麽敷衍你呢，你不問正好省去我想辦法說謊了。”
月弦笑而不語。
言九月發現月弦一直看學生，雖然很疑惑，但現在更重要的是祝雨雨的問題。
於是言九月直接問道：“祝雨雨今天來我班級裏聽課了。”
“祝雨雨？”聽到這個名字，月弦終於把視線從操場上學生們的身上挪到了言九月身上，“她都做什麽了？”
言九月把祝雨雨去教室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月弦。
月弦聽完沉默了片刻，嚴肅地低聲道：“離她遠點，她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這也是她能坐到校長這個位置的原因之一。”
“哦？”言九月心裏對祝雨雨產生了好奇。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祝雨雨來聽課不是最重要的，我想知道她會不會故意幹涉其他班級選擇體育課代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