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床下居然摸上來一隻冰涼的手。
冰手碰到了言九月的胳膊,涼得她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九月,我想去廁所,你陪我可以嗎。”
言九月沒有回應。
就寢規則三已經提了,不能說話。
【3、晚上不要回答出現在你寢室裏任何人的話,請相信你自己已經入睡。】
她必須嚴格遵守正確的規則,隻有這樣才能活到最後。
——“完了,她被詭異纏上了,隻能等死了!”
——“我就說她那個二級詭異沒有用吧,精神值136的廢物,廢物果然就是廢物!”
“九月,你別裝了!我都知道!”
那個人繼續晃動言九月的胳膊,大有一副睡著了也要給她晃醒的意思。
“為什麽還要裝!為什麽你們都在這裝!我隻是想去個廁所啊,陪我一下不好嗎!
如果我死在了廁所裏,你們所有人都是凶手!”
晃了許久也不見言九月蘇醒,室友的情緒非常激動,憤怒地摔門離開。
哪怕聽見了聲音,言九月也沒有急著轉頭看情況。
萬一這個裝成室友的詭異有同夥,目的就是騙她轉頭呢,那她現在回頭就中計了。
反正安靜地躺著準沒錯。
她現在更需要擔心就寢規則4。
【4、晚上必須保持室內有燈光。】
剛才寢室裏一直有光,但就在那個人摔門離開後,光瞬間消失了。
她打開自己的手機。
電量顯示23,用不了多久就會關機。
必須在手機關機前找到新的燈光。
寢室應該有燈,隻要摸開燈,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但她不能離開床鋪。
要不……讓黑雪去試試?
言九月微微扭頭看向黑雪。
注意到言九月的視線,黑雪對她呲牙一笑,那牙齒白得發光。
言九月瞬間想到了一個辦法,她招手示意黑雪靠近,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扒開黑雪的嘴。
這光比手機的光亮多了。
剛做好這一切,身後床下便傳來了陰森森的聲音。
“九月,你真的睡著了?現在才九點,你真的能睡著嗎?你就是為了不陪我去廁所吧。”
九點?呸!誰信你啊!
言九月在心底默默吐槽,閉上眼睛準備睡著,她現在滿足所有條件了。
有光,**兩個“人”,在床鋪上。
所以她隻要安心睡覺就行了。
“九月,九月,九月!”
室友的呢喃聲像催眠曲一樣,很快就讓言九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剛睡著沒多久,言九月感覺屋子裏變冷了,而且越來越冷,凍得她打冷顫。
難受地睜開雙眼,言九月見到了放大的黑臉,嚇得她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脖子。
“主人,是我……我在守護你。”
黑雪委屈巴巴地盯著言九月。
言九月鬆開了黑雪,抬頭發現牆壁上已經結霜了。
“好冷啊,九月,我們一起找宿管吧。”
室友再次對言九月發出邀請。
這些詭異怎麽這麽有毅力,一遍又一遍的邀請她,想睡個覺都不行嗎。
可惜現在是夜晚,不然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應對辦法了。
不知不覺間,那個出聲的室友爬上了言九月的床鋪,言九月一轉身正好和她麵對麵。
室友見言九月轉過來了,咧開猩紅的嘴,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滴在言九月的床鋪上。
她靜靜地看著室友。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隻能好好處理她了。
言九月細細回憶了一下規則,一三五規則結合一起看,隻說不讓離開床鋪,不回答所有出現在寢室內的人的問題,確認床鋪有兩個“人”,沒說不能在床鋪上做什麽。
隻要堅信自己已經入睡就可以。
確認無誤後,言九月對咧開嘴大笑的室友勾勾手,示意她繼續爬上來。
直播間的人看見言九月的舉動,嚇得瞬間變了臉色。
——“這個精神病在做什麽啊?她在邀請詭異上床?會死的啊!!”
——“44區的兄弟們,下輩子再見了!”
室友欣喜若狂,開心地向上爬,爬的同時還訴說著自己的苦痛。
“我隻是想上個廁所,但沒有人陪我,我害怕黑,我特別害怕。”
“噔——噔——”
室友爬梯子的聲音非常大。
“我求了寢室裏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陪我,沒有!
那天好冷好冷,真的好冷,我孤零零地躺在廁所,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
室友說著又向上爬了一個台階。
言九月笑眯眯的對她招手,室友開心地向她爬來,言九月向她的臉龐伸出手,看似要溫柔地摸一摸她的臉,但在她即將碰到室友的臉龐時,突然抓住她的頭發,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手術刀,割開了詭異的喉嚨。
不明**噴灑在言九月臉上,冰涼刺骨,這大概就是詭異的血液。
室友轉動眼珠滿臉震驚地望向言九月,她不理解。
她才是這個副本的詭異吧?
她還什麽都沒做呢,這個人類不怕她也就算了,怎麽還想反殺她啊?
看著眼珠滴溜溜轉的室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言九月對黑雪沉聲道:“殺了她。”
“好的主人!”
詭異並沒有害怕黑雪,眼裏滿是輕蔑的目光。
“就憑這個二級詭異,她能殺我?我可是三級,真是可笑……”
詭異的話還沒說完,她的頭已經被黑雪咬了下來,並同時伸手掏出了詭異的心髒。
黑雪非常興奮地把屍體拖到地上準備享用,但下一秒,言九月把她叫了回來。
“把屍體拖上來解決,你不要離開床鋪。”
“好的。”
黑雪乖巧地扛著屍體爬上床,為了不弄髒言九月睡覺的位置,很貼心的把屍體丟到隔壁床,因此嚇到了隔壁床鋪的“室友”。
解決完吵人的室友,言九月開心地躺在**睡覺。
而此刻的直播間,彈幕開始瘋狂。
——“啊!!她剛才幹了什麽?她反殺了詭異!我們44區暫時活下來了!”
——“她那個黑乎乎的詭異好像有點東西啊,但二級詭異怎麽可能殺得了三級詭異啊。”
——“我好像在一本黑童話裏見過這個黑雪啊,是一個很強大的角色。”
——“別高興得太早,哪有什麽黑童話,一個精神病還能知道那麽多?恐怕剛才隻是精神病犯病了,一時撿漏,還要看看接下來的情況才好說呢。”
——“我也讚同樓上的,我不相信一個精神病能這麽謹慎,還讓黑雪補刀,一定是巧合。”
直播間裏的彈幕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言九月隻是看不見,如果能看見,她一定會彎起嘴角。
二級詭異怎麽了,黑雪可不是普通的詭異,那確實是黑童話裏的角色,強得離譜。
寢室的溫度漸漸恢複,言九月這一夜睡得都很安穩,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先看了眼時間,已經7點55了,再在**待一會就可以下床了。
8點01,言九月下床後發現室友正陰沉著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