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員注意到了司機的目光,但並不打算幫他。

就像司機自己有的自知之明一樣,他知道自己不值錢,售票員也知道,所以她不願意為了沒價值的人說情,但好在她沒落井下石,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咒罵司機。

“怎麽回事啊!”

車裏的人還在咒罵著。

無奈,司機隻能自己解釋,“抱歉啊各位老板,剛才我正常開車呢,結果前麵的大樹突然倒了,我隻能急刹,不然就撞上去了。”

“MD,你個沒用的東西,你不能加速衝過去嗎,你會不會開車?”

“別和他說了,直接送到園區吧。”

“行。”

聽到他們這麽草率地就決定自己的下場了,司機急切地伸手,張嘴想要解釋卻被售票員打斷了。

“你們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下去把樹搬走。”

“好的。”

車上的人很聽話。

言九月發現他們路過售票員的時候都不敢抬頭。

看來這個售票員在組織裏有點地位啊。

車上除了言九月和一個男人,其餘人都下去了。

售票員看了男人一眼,但不敢說什麽,不滿地看向言九月,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麽。

男人淡淡的看著其餘人走下去,發現言九月沒動,他頓時對言九月產生了興趣。

不請自來地坐到言九月身側,淡淡的問道:“你是九組的?”

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的身份,言九月瞬間警覺起來。

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很帥的男人,她冷冷地回答了一個“是”便沒再說什麽。

“我也是九組的,我沒見過你。”男人繼續問。

言九月這回都懶得看他了,閉著眼靠在椅子上冷冷的回答,“你算什麽東西。”

男人聽到言九月狂妄的話,笑了,“你膽子很大啊,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很可能是男人故意嚇唬言九月,但他也可能真的是組織裏地位很高的人。

言九月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售票員對這個男人有怒不敢言。

盡管男人很大的可能是組織裏的高級領導,但言九月依舊不怕。

規則隻說別讓別人發現她不是這裏的人。

【不要讓別人發現你不是這個組織的人】

所以她越是這樣目中無人才越是讓人相信她是這裏的人。

如果她真的是什麽臥底,麵對男人一定會卑躬屈膝,不然很可能沒辦法繼續臥底。

所以言九月決定跋扈到底。

她懶洋洋地抬眼皮看了眼男人,然後又閉上眼睛懶散地回答:“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怎麽知道,如果你記不起來,那你就當我的男仆吧,目前你能排小四。”

頓了一下,言九月突然來了興致一般的抬起頭看向男人,伸出手挑起男人的下巴,“你長得真的不錯,你就是小四了,小四,叫主人。”

麵對言九月的羞辱,男人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叫了一聲“主人”。

言九月聽到男人的話,笑得更開心了。

以為她會驚訝嗎,那他就錯了。

隻要言九月想,她可是很會隱藏自己情緒的。

見到言九月臉上的笑,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言九月注意到了,但繼續當沒看見,輕輕摸了摸男人的臉,滿意是說:“小四,你這皮膚真的不錯啊,怎麽保養的?”

“說起來有點麻煩,主人喜歡的話,以後就讓我伺候主人吧。”男人仍然笑眯眯的。

言九月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樣,笑得非常大聲,“哈哈哈,好,你是一個聰明人,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看你的樣子就是一個厲害的詭異,找機會把你契約!]

言九月心裏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

在門口的售票員見到言九月的舉動,心裏最後一點疑惑也消失了。

條子肯定不敢這樣。

如果言九月真的是條子,那她死有餘辜了。

不知不覺間,言九月默默地拿下了售票員,當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驚訝。

“小四,你也下去幹活,我坐車坐累了,想快點到。”

聽到這話售票員害怕地低下了頭,默默地為言九月捏了一把汗。

她心裏吐槽道:我的天啊,你怎麽敢使喚他啊。

但剛有這個想法,售票員就釋懷了。

因為她想到言九月剛剛把男人變成了她的男仆。

使喚男仆幹活好像很正常。

想到這裏,售票員又猛地搖了搖頭。

不,不對,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現在很可能在配合言九月玩呢,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殺了言九月。

這麽一想,售票員又不是那麽崇拜言九月了。

但沒過多久,她是崇拜之心再度燃起。

因為男人真的按照言九月的話下車了,下車之前還在售票員麵前停住了,語氣冰冷地對她說:“我主人想快點離開,你也下車幹活。”

“啊?啊!好!”

售票員根本不敢停留,直接連滾帶爬的下車了。

男人下車之前還回頭對言九月笑了笑,“主人別急,很快就會好哦。”

言九月淡淡地點點頭。

男人下車了。

此時此刻,言九月已經把男人列為副本裏第一危險的人。

這男人要麽是個狠人,要麽是個變態。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選項。

趁著男人厲害的間隙,言九月問紅蓮,“他是詭異嗎?”

紅蓮點頭,回答:“是,R級詭異,隻比我低一個等級。”

“哦?”聽到等級,言九月笑了。

R級詭異啊,真好啊,這樣就可以幫紅蓮分擔工作了。

男人下車後真的去幫忙一起幹活了,但有了男人的加入,工作進度反而變慢了。

男人不滿地說:“你們如果不想幹就都去園區吧。”

這話嚇到眾人。

但和男人一起幹活壓力太大了。

不過去園區的恐懼還是戰勝了和男人一起工作的恐懼。

很快,擋路的大樹被解決了,眾人重新回到了車上。

“既然好了就快開吧,爭取天黑前到。”

“是。”司機唯唯諾諾地回答後就開始開車了。

男人坐到言九月身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言九月不滿地低頭看了一眼,把手抽了出來,“我允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