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破風聲,李長空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響。
聲音迅疾,單是聽上去就知道力道不俗。
絕對是對他有威脅的那幾個冒險者中的其中一個!
李長空心裏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因為這列車中有這種身手的可沒有幾個。
關鍵是這出手時機更是致命。
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他現在若是轉身對付出手的冒險者,那身後的詭異估計也不會閑著。
妥妥地詮釋了什麽被前後夾擊,腹背受敵。
之所以他沒有懷疑身後的也是詭異,那是因為如果前後兩個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不給冒險者活路啊!
這不符合副本的底層邏輯。
“可冒險者的話,誰和自己有這麽大的仇?”
一瞬間,李長空心裏閃過了一連串的念頭。
而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因為對方的攻擊已經來到了腦後。
若是還無動於衷,恐怕下一秒就要被直接爆頭了。
千鈞一發之際,李長空毫不猶豫地將紙人在身後釋放出來。
早已經習慣他這番操作的紙人,根本不用他吩咐。
一出現就趕緊尋找著眼前的對手。
眼看一個拳頭越來越近,不甘示弱地抬起拳頭對了上去。
砰!
兩拳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咦?”
似乎是驚詫李長空的手段,對方嘴裏發出一聲輕咦聲。
致命危機解除,李長空抽空轉過頭。
他想看一下到底是誰要對自己動手。
然而,對方根本不戀戰。
一擊不成,轉身就跑!
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隻留給李長空一個朦朧的背影。
沒過多久,通道盡頭就出現在了一絲燭火,快速遠離。
很明顯,是那個人帶過來的。
估計是動手之前給蠟燭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這一下,更加坐實了對方身為冒險者的身份。
李長空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心裏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
同時他再次想起了進門之前那老者對他說的話。
很顯然,對方還真不是嚇唬他。
這不,已經有人對他出手了不是?
而且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對方顯然已經蓄謀已久。
要不然也不會專門在這裏等著他,然後挑這個時機動手。
即使李長空都不得不承認,這出手時機的確是刁鑽。
因為他剛剛按照規則搞定了詭異,正是放鬆的一瞬間。
然後對方突然冒出來前後夾擊。
若不是他有紙人,恐怕剛才還真就中招了。
“可誰有這個本事?”
李長空眼中充滿了疑惑。
畢竟要想完成剛才那一係列操作,首先動作要比他快。
然後還能精準的知道他的位置,在這裏襲擊他。
是巧合嘛?
如果不是的話,那對方的實力就更加恐怖了啊!
不過到底多大仇恨,對方甚至不趕緊去莊園守護自己的蠟燭,而是在這裏陰自己。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蠟燭被別人熄滅了?
更何況,他若真想對自己動手,直接去莊園把自己的蠟燭熄滅就是了啊!
李長空的心裏此時充滿了疑問。
不過就在這時,身後卻再次傳來冷颼颼的陰風和巨大的腳步聲。
那詭異又動了!
“我他媽服了!”
李長空沒好氣地轉過頭。
真是一刻都不讓人消停啊。
隨著他的轉頭那詭異也再次停下了腳步。
李長空隻能和之前一樣,一直以當前的姿勢後退著朝著迷宮外走去。
不過這一次,他一直讓紙人站在自己身後。
兩個背靠背,時刻防備著各種意外情況。
“你小心點啊,剛才那人也許還在哪裏陰著呢。”
李長空微微側頭,對著紙人交代了一聲。
“阿巴阿巴!”
紙人新娘點了點頭,語氣裏也透著一股嚴肅。
李長空沒有說話,一直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他不敢有任何大意,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
如果再冷不丁冒出來,對他來說依然是個棘手的麻煩。
於是接下來,他們兩個就這麽朝著迷宮外一點點挪動。
僅剩的一點路程,走得卻十分緩慢。
足足用了五六分鍾,還沒有走出去。
“這他媽的,真是耽誤事啊!”
李長空心裏忍不住一陣罵娘。
好不容易在前半段提速節省了不少時間,結果在這全都找回來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不敢貿然提升速度。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他兩側的牆壁才終於消失。
終於從迷宮中走了出來。
李長空這才放心的轉過頭,朝著前方看去。
和上次來時一樣,眼前的漆黑稍微減弱了一些。
仿佛是黑色濃霧隆重下的小鎮,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建築的輪廓。
李長空站在原地,仔細地打量著四周。
並沒有看到任何燭火和人影。
“那人就這麽走了?”
李長空忍不住嘀咕道,同時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即使自己剛才沒有死在對方手上。
不過也因為他耽擱了不少時間。
如果因為這個晚到達莊園,自己的蠟燭被人熄滅的話。
那和死在對方手上好像也沒有太大區別。
“但願吳凱能夠快一點吧,這樣生存的機會還能多一些。”
李長空想到這,直接掏出了進來之前購買的海螺。
隨後將海螺拿到嘴邊,衝著裏麵低聲喊道。
“吳凱,吳凱,聽到回個信!”
等了片刻,海螺內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嗯?”
李長空心裏不由得一沉。
難道他遇到什麽困難了?
“吳凱,吳凱?能聽到嗎?”
他不信邪地又喊了兩聲,可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見狀,李長空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就連腳步都沉重了不少。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畢竟吳凱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讓人擔憂。
就連收拾個藤原俊秀都氣喘籲籲,如果遇到一些極端情況絕對凶多吉少。
李長空越想心裏越慌張。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吳凱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不過隨著不斷的了解,他也知道吳凱是典型的麵冷心熱。
況且,經過南灣度假村的事,他也算是和吳凱有過過命的交情了。
“但願別像我想的那樣。”
李長空安慰了一下自己,再次朝著前麵走去。
走了大概兩三百米時,海螺內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