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汗站在原地,臉色不斷地變幻。

李長空已經這麽說了,他再想讓幾人出手也不好說了。

而且,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和三叔等人混得不錯了。

自己有事,這些大腿肯定得幫忙。

結果現在.......

不過他也沒法怪罪李長空,畢竟人家說的也有道理。

於是頓了片刻,他隻能認命般地點了點頭,輕聲道。

“我知道的李先生,能活到現在我運氣已經不錯了,如果昨天不和你們在一起,恐怕我都活不到現在。”

“所以之後的事情,就我自己來好了,不會連累你們的。”

他說話的語氣很是沉重,而且還帶著一股給自己打氣的意思。

聽上去宛如一個將酒碗摔碎大喝一聲即將上馬戰將的戰士。

不過他這話說完,李長空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微微一笑。

很顯然,他們都看出來李長空是故意在逗他。

“啊?李先生,三叔,你們......你們在笑什麽?”

米爾汗一臉迷茫地看向幾人開口問道。

三叔收斂笑容,對李長空說道:“李小子,你就別逗他了,有什麽辦法直接說吧,再弄下去我怕他直接哭了。”

他能看出來李長空是故意逗米爾汗的,但是到底有什麽辦法他也不清楚。

畢竟他還不知道昨晚這小子出去從馬克亞當那裏搞了兩張邀請函的事情。

不過,這並不影響米爾汗聽到這話後高漲的情緒。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喜出望外地看向李長空。

“李先生,這意思是您準備幫我?”

李長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隻能說你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如果有任何不滿的情緒,那我就不會幫你了。”

“不滿?那怎麽可能?”

米爾汗快速地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們不幫我也是本分,而幫我是情分,我有什麽資格怪你們?”

“而且我剛才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昨天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話,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李長空看著他的臉,心裏暗暗點頭。

他能看出來,米爾汗並不是在說謊。

有這種覺悟,給他一張邀請函倒是也不可惜。

雖然這是一個正常人都應該有的想法,隻不過林子大了,總有人不正常。

於是,他拍了拍米爾汗的肩膀,開口道。

“不錯,有你這兩句話就行了。”

說著,他直接從身上掏出一張邀請函遞給米爾汗。

“拿著吧,都走到這裏了,不能輕易放棄。”

“啊?”

看著近在眼前的邀請函,米爾汗眼睛不由得瞪大。

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畢竟據他所知,李長空也僅僅隻有一張而已。

於是想了想,他趕緊搖了搖頭,將李長空的手往回推了推道。

“李先生,這我怎麽能要啊,您也隻有一張而已,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你能有什麽辦法,拿著吧。”

李長空又將手朝著他伸了伸。

米爾汗依然沒接,有些遲疑地道:“可是......您昨天也隻有一張邀請函啊,給了我您怎麽辦?”

“你都說了,那是昨天,所以你拿著就是了。”

李長空說完,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手,直接將邀請函拍在他的手心。

米爾汗不懂李長空的意思。

明明昨天隻有一張,而且太陽落山就回到房間了。

李先生又從哪裏弄來的邀請函?

他的心裏不由得閃過一絲疑問,不過此時李長空已經不再計較這個問題。

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將邀請函仔細地收好。

李長空此時也收回目光,瞥見一旁的吳凱臉色有些不對。

正站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於是他忍不住問道:“怎麽了這是?”

三叔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隨後開口道:“怎麽?又想起老頭了?”

他覺得眼下也隻能是這件事了。

畢竟昨晚吳凱也沒有碰到有人敲門的事情。

聞言,吳凱搖了搖頭,片刻後又點了點頭,開口道。

“不是想起了,而是看到了。”

“看到了?!”

聽到這話,三叔等人都是一怔。

而李長空倒是麵露恍然。

他昨晚已經見過不少這種場麵了,要麽是自己的母親,要麽是自己的妻兒。

吳凱能遇到自己的師父,顯然也不奇怪。

似乎昨晚詭異的目的,就是讓冒險者和曾經在他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見麵。

“嗯,看到了。”

吳凱再次點了點頭,將昨晚的事情大概解釋了一番。

隨後臉色堅定道:“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不過我能感受到,他這麽多年十分辛苦。”

“所以我一定要帶他離開,他生前就最恨這些邪祟,我不能讓他死後也這麽煎熬。”

三叔等人心有戚戚,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沒有人再開口。

過了十幾秒鍾,米爾汗才微微皺著眉頭,疑惑道。

“吳先生,可能我說得有些不對,您別介意,可是我還有些疑問。”

“你說。”

吳凱言簡意賅。

米爾汗繼續道:“按理說,無論是您師父還是其他冒險者的家人,他們都已經成為了詭異的奴仆。”

“為什麽出現後並沒有對您以及其他冒險者動手,而是一副生前的狀態,這似乎有些......”

“不合邏輯?”

吳凱挑了挑眉。

他本身就是天然的冷麵男,平日裏也是不苟言笑。

此時一挑眉,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股殺意。

嚇得米爾汗不由得後退兩步,趕緊擺了擺手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生氣吳先生,隻是我想問的是,您能確定那真的是您師父嘛?”

他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如果是詭異的奴仆,怎麽說也是站在詭異一方的了。

為什麽還能和冒險者共處一室而相安無事?

“當然可以確定。”

吳凱重重地點了點頭。

聞言,三叔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這可能也是詭異的手段之一,畢竟現在見麵越溫情,到時候就越難以割舍。”

“別忘了,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冒險者帶他們離開的條件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