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到了她,

雖然你替爸爸找到了遺囑,

但我不能原諒你,

任何人傷害到我的孩子,都必須死!”

曲盈盈說罷,提著手中的鐵錘便朝薑諾撲來!

薑諾身形敏捷地躲閃開來,鐵錘擊中薑諾身後的椅子,椅子應聲而碎,也讓曲盈盈一個踉蹌。

然而很快,曲盈盈又晃著身體撲了過來。

看著如此的曲盈盈,女童的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她滿臉興奮,咧開嘴開心地笑著:

“媽媽會保護我,

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

我的媽媽最棒了。”

“一家人嗎?”

薑諾提起一根木棍,木棍迎著曲盈盈的鐵錘,竟也沒有輸掉半分。

“所謂的一家人,就是先摧毀對方,再在對方絕望的時候偽裝成至親來互相哄騙嗎?”

薑諾話畢,曲盈盈的鐵錘已經頓在了半空中。

見語言還有效果,薑諾繼續說道:

“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她真的是你的孩子嗎?

你真的生下過孩子嗎?

你隻是想要一個母親的角色,

一個合格的母親角色。”

曲盈盈的臉早已被燒得猙獰,她很難再做出過多的表情,但薑諾仍然看得出她臉上的遲疑和慌亂。

“我生了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當時差點就死了,

可是我還是救活了她,因為我是她的媽媽,

我必須要保護好她,

我的閨閨隻有我一個媽媽……”

曲盈盈放下錘子,低頭自言自語道。

“媽媽,我就是你的孩子,

明明是這個女人想要拆散我們母女倆!”

女童指著薑諾,轉眼又一臉委屈道:“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誰也不能拆散我們一家人。”

“閨閨說得對,

我們是一家人,沒人能拆散我們。”

曲盈盈又重新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正當她準備再次掄起錘子劈來時,得到命令的夢璃輕鬆鉗製住了她纏滿繃帶的右手。

薑諾臉上滿是遺憾:

“我不知道你們各自都有什麽執念,

但很可惜,你們今天都要醒一醒了。”

而此時的林淮好不容易用虛空畫符才抓住了眼前想要逃跑的男人。

“我好好跟你說話,你跑什麽?”

林淮重新打量起了被薑諾注意到的攝影師。

攝影師眼神躲閃,如果不是雙腳雙手被他的定身符紙捆綁,林淮懷疑他會隨時逃跑。

就在方才,他才與這攝影師好一頓糾纏。

他不知道薑諾為什麽要讓他先來看好這攝影師,隻知道被薑諾注意到的人一定和通關有著密切的聯係。

於是林淮開始打量起了攝影師所居住的地方。

這裏便是主宅後院中被燒成了黑色的膠片室。

攝影師看似一直都住在這裏。

膠片室裏暗紅色的光線昏暗無比,屋內掛滿了垂在半空中的膠卷。

膠卷都已經被用過,被攝影師拍下來的人臉如同骷髏一樣被印在黑色的膠片上。

房間的角落裏有一隻老式衣櫃,隻可惜衣櫃是上鎖的。

濃重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等等!

鎖?

林淮記得薑諾和他提到過。

鎖住曲盈盈的正是一把黃銅鎖!

而眼前這把被熏成了部分焦黑的鎖也是黃銅鎖。

啪嗒!

一張符紙被林淮打中在鎖頭上,銅鎖應聲而開。

“你翻我東西,

你不該翻我的東西!

你不該翻我的東西!”

這時,被符紙捆綁的攝影師才終於有了反應。

然而林淮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衣櫃裏赫然是幾張帶血的人皮,最上方還掛著幾張如同幹麵膜一樣的人臉皮。

下麵淩亂地扔著幾件衣物,幾乎都是女式。

“變態啊你……”

林淮喃喃道。

這攝影師都幹了什麽?

門外傳來腳步聲。

正是薑諾和夢璃。

曲盈盈還未進來就發出了淒慘的尖叫聲。

“不!不!不!

你們不可以帶我進去!”

她麵露驚恐,大聲喊叫,猙獰的傷疤裏滲出血跡。

女童也不例外,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她被夢璃用一隻手拖拽在地,一路拖行而來。

他們身後還跟來了曲高陽和張管家。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曲高陽看到被拖行至滿是鮮血的女童,眼中毫無波瀾。

“來完成曲老爺的心願。”

薑諾回答道。

“爸爸的心願?

請告訴我,他老人家還有什麽未盡的心願?”

曲高陽問。

薑諾笑笑:

“曲老爺的心願,也是曲少爺的心願,不是嗎?

曲少和張管家用心良苦,我們又怎麽能讓你們失望,

你們說是吧?”

“什麽意思?”

林淮站在門口,看著沒有反駁的曲高陽和張管家,一臉茫然。

“沒什麽。”

薑諾卻不打算明說,而是說道:“除蟲要開始了。”

她走進膠片室,同樣看到了被林淮打開的衣櫃。

夢璃嗅到異樣,在膠片室的地板下挖出了一隻玻璃箱。

玻璃箱裏麵是一隻肥胖的巨大黑蟲。

隻是這黑蟲似乎完全不會動彈,而它的身下卻爬出了一隻又一隻的小黑蟲。

“看來這就是母蟲了。”

薑諾說道。

“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林淮問,原來黑蟲的源頭就在主宅的後院。

“因為根本不會有人進來這裏,

這裏是曲小姐被害的地方,也是被廢棄的地方,

整個曲家宅院裏,傭人和管家不會來打掃的地方,也隻有這裏。”

薑諾回答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

怪不得這裏藏了這麽多東西。”

林淮此時哪裏還不明白,這攝影師是個不簡單的。

薑諾拿起銅鎖走到了門外仍然在痛哭中的曲盈盈麵前:

“當時你被關在這裏,鎖住你的,就是它。”

哭聲停止,曲盈盈看著眼前的黃銅鎖,隨後瞳孔放大。

“看來你認得它。”

薑諾從祈福室裏看到了起火的膠片室,門外掛的正是這把鎖。

段夫人去老樓裏拿鑰匙發瘋似的亂開鎖。

說明她沒有正確的鑰匙,這把鎖根本不是段夫人的。

鎖住曲盈盈的,是擁有這把鑰匙的人,也就是這把鎖的主人。

林淮從攝影師的身上取下了一串鑰匙,裏麵恰好有這把鎖的鑰匙。

“嗚嗚嗚……是你們在汙蔑爸爸,

爸爸不可能燒了媽媽,

這一切都是你們亂說的。”

女童伏在地麵上反駁道。

爸爸,媽媽?

林淮看了看女童,又看了看曲盈盈,他瞬間明白了這三人之間的關係。

攝影師,女童,和曲盈盈竟然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