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忙拿出在放生湖邊得到的十字架放在胸前。
那頭奶牛果然停下了腳步。
紅色的眼睛開始慢慢變淡。
很快,那恢複了清明的眸子裏還染上了一層溫順的目光。
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平平無奇的憨厚老奶牛。
“十字架起作用了!”
寇紅豆一臉驚喜地看著手裏的十字架。
原來十字架這麽好用,他們之後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仔細看,十字架碎了一角。”
秦軒提醒道。
他本以為是十字架的質量問題,但是薑諾手中的十字架也是如此。
右側部位明顯多了一道碎痕。
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爛掉。
“這是為什麽?!”
林淮驚訝地問,他們幾人的十字架無一例外,全都在同一個部位有了碎裂的痕跡!
“我想這十字架應該是有使用次數。”
薑諾想起了在湖邊放生猴子的兩人。
他們也拿了十字架,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十字架在教堂裏麵已經碎裂了。
就像現在他們手中的十字架。
再使用幾次也會碎裂。
“誰知道這教堂裏麵這麽不安全啊,
早知道我們多放生幾次,
就能多拿到幾個十字架了。”
寇紅豆邊走邊說道。
他們現在又進入了一個較大的房間。
隻是這裏麵有多個被隔開的白色小房間。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頻繁。
每個房間裏都有嬰兒在哭泣。
可那些白色房間的門上寫著“禁止入內”四個大字。
【禁止入內】,也是規則。
他們不能進入那些小房間一探究竟。
小房間的門旁邊有玻璃窗,隻是玻璃窗內拉著淡粉色的窗簾,隔絕了他們的視線。
“這是什麽地方?
怎麽會有這麽多孩子在哭?”
陶倩問道。
她走到了一處玻璃窗旁邊,露出了疑惑表情。
眼前的窗內的窗簾並沒有完全拉緊,透過縫隙依稀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景。
陶倩睜大了眼睛。
她捂住嘴,表情變得驚恐又震驚。
“裏麵都是產婦!
她們,她們在生孩子!”
陶倩說道。
“生孩子?”
薑諾也試著望過去,果然也看到了同樣的景象。
房間的地板上躺著一個個大肚子的女人。
她們像是牲口一樣雙手被綁在牆上的麻繩上,下身隻蓋了一條髒兮兮的毯子。
忽地,一個女人大叫一聲。
緊接著,一個渾身紅彤彤的嬰孩從那毯子下爬了出來。
女人的肚子也隨之癟了下去。
有戴動物頭套的人上前來將嬰孩撿起,放在了身後儀器上。
薑諾又側頭朝儀器看去,發現那大機器竟然是一個流水線。
流水線上躺著三三兩兩的嬰孩,哭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流水線穿過小房間的牆壁,可以通往每一個小房間。
“我不想看了,她們看起來好可憐。”
寇紅豆看到,有人將重重的金屬器械掛在了已經生產後的女人胸前。
那器械下方連著長長的透明軟管。
很快,帶著鮮血的白色**就從那軟管中被吸了出來。
那分明就是乳汁。
這場麵讓身為女性的幾人看起來都非常的不舒服。
房間裏的女人,就像是動物一樣被對待著。
哢嚓。
一個小房間的門被打開。
緊接著,一個長著馬臉的小嬰孩從房間裏爬了出來。
“竟然不是頭套……
人,人馬?”
關浩天根本看不出來那物到底是人還是馬。
他們唯一能看出來的,是嬰孩根本沒有戴頭套。
那張馬臉,是長上去的。
咿咿呀呀。
嬰孩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他看到了幾人,幾人立刻防備起來。
但他並未發出攻擊,而是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快地爬了過去。
“怎麽跟越獄似的?”
林淮說道。
那嬰孩很快就爬得不見蹤影,可薑諾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剛出生的嬰兒,會爬嗎?”
薑諾喃喃道。
“當然不會。”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薑諾轉過頭去,發現來人竟然是昨天賣雞蛋的紅姨。
“紅姨?”
紅姨雖然戴著醫用口罩和手套,但是頭頂上的紅色頭巾卻沒有變。
他們還是能認出來對方。
“你們還是來了。”
紅姨對薑諾點點頭,似乎並不打算解釋什麽。
“教堂不是人人都能來的地方,
你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從這裏出去。”
紅姨的橡膠手套上,還沾著腥臭的血跡,甚至臉上濺的也有。
一個小房間的門被打開,兔頭臉的女人探出頭來問:
“紅獸醫,792號奶人現在出現抽搐症狀,
你要盡快來處理一下。”
“來了。”
紅姨大聲回道。
“紅姨,可以告訴我們教堂的出口在哪裏嗎?”
秦軒試著問。
她看起來很忙,根本無暇和他們站在這裏聊天。
“出口?
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
我是被白衣修女帶出去的,
我是被白衣修女帶出去的……”
紅姨回答著,走進了一旁的小房間裏。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幾人都聽到一陣女人的慘叫。
“聽起來教堂的出口並不好找,
我建議我們可以分頭尋找。”
張晟說道。
教堂裏可以使用手機,他們隻要互相能聯係,分頭走能探索到更多線索。
“我讚成。”
陶倩也說道。
“我們沒有意見,
但大家都要小心。”
秦軒也不希望幾人遇到危險。
畢竟張晟他們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才被迫進入這個副本裏的。
張晟點點頭。
接下來他們要先走出這個房間才行。
啪嗒啪嗒。
瘦弱的奶牛走在了幾人身後。
薑諾轉頭看了一眼,隨後定在了原地。
“怎麽了?”秦軒問。
“你看它身上的花紋。”
薑諾發現奶牛身上黑白色的花紋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
一塊較大的暗紅色斑紋上,很明顯印著一行字。
“是規則!”
林淮驚喜地跑上前去。
【產房亮紅燈,女性需立刻逃離。】
“唉呀媽呀,
別等亮紅燈了,咱們現在趕緊跑吧!”
寇紅豆看了之後害怕極了,方言都被驚了出來。
可還沒等眾人同意,一道人影便從小房間裏衝了出來:
“少了一隻幼崽,
少了一隻幼崽,
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偷走了幼崽?”
那是一個戴眼鏡的禿頂男人,他正一臉憤怒地指著幾人。
“你們說的是長著馬臉的小孩嗎?
他往那邊去了。”
羅惠玲連忙回答道。
然而她的回答並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應。
“是你們,你們看到了他,
這裏隻有你們,
是你們弄丟了一隻幼崽!”
禿頭男人無比氣憤,頭頂的白熾燈開始漸漸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