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怎麽會?
這些怎麽會被放出來?”
董秀麗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上的自己。
那些都是確確實實她做過的事。
但很多地方都是她一人前去的,根本沒有其他人跟著。
那麽這些錄像又是誰拍攝的?
屏幕上分明都是貼身拍攝的畫麵!
“董女士的罪孽上帝聽得見,也看得見,
人性本惡,請你接受洗禮堂的洗禮。”
修女悠悠的說話聲回**在禮堂內。
池水已經沒過了腰部。
但是水位仍然還在上漲。
清水在接觸到董秀麗的那一刻開始變得渾濁不堪。
半池的池水漸漸變成了墨色,甚至還散發著腥臭味。
董秀麗想要離開水池,卻被一隻翻著白肚皮的死魚擋住了去路。
她仔細一看,發現那並不是什麽死魚,而是倒著在水中移動的魚怪。
“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東西?
快讓開!”
董秀麗瘋狂地大喊著。
“抱歉女士,罪惡無法洗淨,將會汙染聖水,
如果你不能將聖水清潔幹淨,
是無法走出洗禮池的。”
白衣修女說道。
“清潔幹淨?
這麽髒的水我怎麽可能清潔得幹淨?
快放我出去!”
董秀麗越是掙紮,身邊的水就變得越髒。
直到一隻魚怪咬住了她的手指,手指裏流出的鮮血竟然將她手上的黑水洗了幹淨。
董秀麗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
她口中喃喃道:
“血洗罪孽,
隻能用血才能洗清我身上的罪過……”
她的周圍漸漸被一隻又一隻翻著白肚皮的魚怪包圍。
一群魚怪爭先恐後地上前撕扯起了她。
董秀麗慘叫著。
她身上的血肉被魚怪一塊一塊地撕咬,血水融入黑水,看起來竟真的將黑水淨化了幹淨。
但這也隻是片刻。
“不夠,還不夠呢……”
修女的聲音響徹在洗禮堂的上空。
直到董秀麗被黑水淹沒,在場的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她沉了下去……
“真是一場失敗的洗禮,
神已經感受到了董女士的歉意,
董女士將永遠與聖水同在。”
修女說完,洗禮池中的黑水開始慢慢褪去。
直到池水全部被抽幹,也沒能再見到董秀麗的一絲一毫。
她已經被魚怪吃得幹幹淨淨。
沒人為她鳴不平,也沒人為她感到可惜。
她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小踽呢?”
秦軒發現一直跟著薑諾的小踽不見了。
“他覺得好玩兒,
去玩了。”
薑諾無奈地回答道。
小踽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洗禮方式。
幹脆去借鑒了。
但是她不能這樣解釋。
新一輪的洗禮開始了,又一個男人被迫走了進去。
他有些緊張,手中掉出了一隻小瓶子。
幾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一隻裝著聖水的聖水瓶,隻是裏麵的聖水顏色是綠色的。
“王順先生,接下來請開始您的洗禮儀式。”
修女沒有再出現,隻是聲音卻能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屏幕上也播放起了新的畫麵。
王順是一名偷狗賊。
無論是看門狗還是寵物狗,甚至是大街上的流浪狗,隻要被他盯上就難逃一劫。
王順對偷狗殺狗樂此不疲,直到他發現了新的商機。
利用狗主人對狗的感情來進行敲詐勒索。
即便狗主人妥協付清了贖金,他依舊不肯放過手中的狗。
甚至揚言沒有狗能活著走出他的院子。
“據統計,王順先生屠殺過10653隻狗,神已經聽到了你虔誠的歉意……”
修女說道。
水池中的王順此時卻已經不再緊張:“不過是殺了幾隻狗而已,
又不是殺人,
什麽洗禮都是扯淡!
我看你們就是一幫異教徒而已。”
王順罵罵咧咧,池水漫過他的小腿並漸漸變成黑色。
和之前的董秀麗一樣,又有翻著白肚皮的魚怪出現在了水中。
“聖水,聖水……
我有聖水,
你們就算抓我進來也沒有用的。”
王順說完,將手中的玻璃瓶打開
。
綠色的**被他倒進了池水中,不過是三兩滴,渾濁黑色的池水竟然一瞬間被淨化。
“原來聖水是這麽用的。”
林淮看著手中的玻璃瓶,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這一輩子也沒殺過生啊,
我根本就不用接受洗禮的好吧。”
林淮越發覺得自己被騙了。
或許他根本就不用買這瓶昂貴的透明聖水。
“別忘了規則。”
薑諾的提醒也讓林淮回過神來。
是啊,規則是絕對的。
規則讓他們購買透明聖水,就一定有道理。
王順手中的綠色聖水最終沒有將池水淨化幹淨。
即便他將一瓶聖水全都倒進了池子裏,也趕不上池水變黑的速度。
和董秀麗一樣,王順也消失在了濃稠的黑水之中。
參加洗禮的人不少,直到一個名字被叫出,關浩天忍不住站了起來。
“怎麽會?
老朱他……”
被叫到名字的人竟然是朱誌勇。
“怪不得這兩天沒看到他。”
張晟似乎並不太意外。
“他一定沒有按需服用淨化藥丸。”
沫沫說道。
她曾經接觸過朱誌勇。
朱誌勇不但愛貪小便宜,還特別的吝嗇。
即便是感受到被汙染了,也舍不得吃掉多餘的淨化藥丸。
目的隻是為了將淨化藥丸轉手賣掉。
“這可怎麽辦,
我看老朱他連一瓶聖水都沒有。”
關浩天有些焦急,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不能意氣用事。
“洗禮池不能有外人入內。”
秦軒提醒道。
下方洗禮池的正前方,正貼著一張這樣的告示。
那也是規則無疑。
“我知道,我隻是……
哎!”
關浩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朱誌勇一臉迷茫地站在洗禮池內。
透明的池水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大腿上。
但池水並沒有變成黑色,隻是看起來有些渾濁。
“也許老朱沒事呢,
他為人也隻是摳門而已。”
關浩天說完,便看到了屏幕上播放的畫麵。
那畫麵讓他說不出話來。
隻見朱誌勇雙眼微紅,他提著一把水果刀撲向了路上行走的一隻山羊。
水果刀劃過山羊的脖頸,鮮血染紅羊毛。
在場的人分明聽到了那隻山羊的求饒聲。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朱誌勇並沒有為之所動,他手法嫻熟的殺掉了山羊,並擺上了一口大鍋,將羊肉燉得咕嘟冒泡。
這些場景均是發生在動物小鎮裏。
幾人都明白,原來朱誌勇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