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侯思瑾一副帶人過來也不怕的樣子,薑諾也不禁疑惑了。
因為看過那本書的原因,她很確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侯思瑾。
可她現在如此鎮定,難道是因為還留有後手?
此時的薑諾生出了一個想法。
她附在秦軒耳旁耳語了幾句,隻見秦軒點了點頭,很快就讓人將張晟帶了過來。
張晟再次見到侯思瑾一點也不尷尬。
“就是你說和我有交易?
你為什麽汙蔑我?”
侯思瑾一步步地走進張晟。
“夫人,別裝了,
陶倩已經被搜魂,就算我再不承認也沒用啊。”
張晟無奈地說道。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們究竟是受誰指使?”
侯思瑾停在了張晟麵前幽幽地看著他。
有那麽一刻,張晟突然開始恍惚。
他舔了舔唇,木訥地回答道:
“對不起,夫人,不是你……”
下一秒鍾,一道身影便隔絕在了兩人中間。
秦軒擋住了侯思瑾的視線。
幾盆燃著火焰的火爐被端了進來,火爐將張晟圍在中間,張晟立刻覺得渾身難受起來。
他忍不住俯身,喉中的異樣讓他趴在地麵上咳了起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隻蟲子被他咳了出來,頓時忍不住大叫。
“你給張晟和陶倩都下了蠱蟲,目的是想要控製他們吧。”
薑諾知道為什麽侯思瑾不怕了。
因為侯思瑾可以利用蠱蟲控製張晟當場翻證。
“蟲,蟲!
為什麽我的身體裏會有這種東西?
快把它們弄出來!”
張晟叫道。
“都說了,害人的壞事要少做,
這蠱毒我們可解不了。”
秦舒悅也覺得張晟倒黴。
好不容易他們秦家放了他一條命,可沒想到他也早已中蠱。
“你又汙蔑我?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蟲。”
侯思瑾怒睜著圓眼,完全不打算承認。
她剛才的確什麽都沒有幹。
“那就來試試。”
薑諾幹脆說道。
秦軒早已做好了準備,一大桶水被幾人搬了進來。
那是一隻透明的水桶,人站在其中完全能夠看得清楚。
侯思瑾見狀立刻慌了神。
“你們想要幹什麽?”
這些人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蠱蟲生於水,喜水,不耐幹燥,
這是王媽之前告訴朱誌勇的。”
薑諾回答道。
“對對,我當時就是看到她泡在了水桶裏,
我想起來了,有蟲子,有蟲子!”
朱誌勇此時就站在秦滄海的身後。
那晚的事情他因為不想要再回想起,所以一直忽略了什麽。
當他看到張晟吐出的深藍色蟲子後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雖然是木桶,當時他分明看到了水麵上漂浮著一層密密麻麻的深藍色圓點。
和張晟吐出的藍蟲一模一樣!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秦軒,養育之恩大於天,我是你媽!”
侯思瑾根本沒想過王媽會泄露這麽重要的事。
畢竟那個時候的王媽已經被她控製。
“你不是。”
秦軒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思瑾,你陷害軒兒已經證據確鑿,
其實根本不用受這種屈辱,
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今天我也要看看,這麽多年來,我是有多麽的睜眼瞎!”
秦滄海說道。
侯思瑾被扔進了裝了大半桶水的水桶之中。
一落入水中的她仿佛變得非常虛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咕嘟咕嘟。
水中開始冒出氣泡。
林淮等人都睜大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侯思瑾臉部憋的通紅,她極力忍耐著,但還是有東西從身下緩緩鑽出。
一隻隻深藍色的蠱蟲從水下漂浮在了水麵之上,勾起了朱誌勇那不算太好的回憶。
“這蠱蟲是你生出來的?”
在場的男人們看不出來什麽,但是秦舒悅卻完全明白了。
雖然侯思瑾穿著完整的衣衫。
但是那些藍蟲分明就是從她的下身裏鑽出來的。
侯思瑾,就是那些蠱蟲的母親。
她孕育了那些蠱蟲。
此時的侯思瑾卻在水中瘋狂地笑了起來:
“我從小就被師傅養成了蠱人,蠱蟲母體寄生在我腹中,
隻要師傅需要,我就能源源不斷地產出蠱蟲,
以前我恨過,但是後來我發現,這些蠱蟲是我最乖的孩子。”
“你看,它們可以助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
說話間,水桶裏的蠱蟲已經生出了成千上萬隻。
密密麻麻的蠱蟲將水麵拱起了一個大包。
緊接著那蠱蟲竟然變成了一名濕漉漉的男人模樣!
“無涯,無涯?!”
秦舒悅愣愣地看著水中的男人。
這是她的親哥哥,也是秦軒的生父。
薑諾注意到,秦滄海已經紅了眼眶。
“姑姑,他不是父親。”
秦軒雖然一眼看出眼前的男人是蠱蟲幻化所出,但是當他看到生父的模樣後,還是有些震撼。
“可是秦軒,他長得跟你爸秦無涯一模一樣……”
一向要強的秦舒悅哭了。
那是她唯一的親哥哥。
小時候的回憶曆曆在目,這讓她怎麽不難過。
“你們知道嗎?
我的蠱蟲可以化成任何一個被它們吃掉的人。”
侯思瑾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隻見秦無涯的模樣又變成了一個溫柔女人的形象。
女人對秦軒招了招手:
“軒兒,過來。”
“嫂子……嫂子也被你給……
為什麽?”
秦舒悅難以置信地問。
眼前的女人是秦軒的生母,也是秦無涯的第一任妻子。
“不為什麽呀,
我當時在水裏差點死掉,
還是他們兩夫妻把我救出來的呢。”
侯思瑾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他們兩人感情真好,
丈夫帥氣能幹,妻子溫柔體貼,
他們給了我吃喝,
是叫做筠心來著吧?時間太久我都快要把她忘了,
陳筠心還勸我不要想不開,
說以後我也會有一個家,會有人來愛我。”
“可是她不知道,
我想要的,就是他們的家啊。”
“我真的很好奇,他們是在什麽樣的家裏生活?
他們的家人是什麽樣子?
所以我來了。”
侯思瑾笑著說出了一個殘忍的真相。
真相往往越簡單,也就越讓人難以接受。
秦滄海哭得泣不成聲:“畜生,畜生啊!”
秦軒已經掐住了侯思瑾的喉嚨。
他死死地盯著侯思瑾,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挫骨揚灰。
“可是你想要的根本不是一個家吧,
你想要的隻不過是財和權罷了,
用自己的苦難來美化自己的人生嗎?
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和你師傅一樣的人。”
薑諾冷靜地說道。
想要一個家,為什麽要陷害毫不知情的秦軒?
書裏的侯思瑾可不是這樣的。
“你胡說,我和我師傅不是同一類人!”
侯思瑾忍不住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