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讓謝超將她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這些傷是怎麽回事?”
謝超發覺自己的衣服上被沾染了不少血跡。
但李子晴身上肉眼可見的傷口幾乎沒有。
“是試卷。”
薑諾說道。
李子晴身上的傷口細碎,都是被試卷鋒利的邊緣割出來的。
這種傷口肉眼難以注意,但仔細看就能發現,李子晴**在外的皮膚上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薑諾皺著眉頭為她使用了一張“止血創可貼”。
這種創可貼可治療全身的傷口,李子晴手臂上那些細碎的小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隻是她卻仍然沒有醒來。
“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麽,
隻可惜這裏沒有醫生。”
謝超遺憾地說道。
“沒有觸犯規則一說,那就是遇到了危險,
你可以在這裏看著她嗎?”
薑諾站起身來。
“可以是可以,你要去哪?”
謝超驚愕地問。
“行政樓。”
薑諾回答道。
“你剛剛還說那裏有危險呢,
你這麽去,就不怕遇到什麽啊?”
謝超問。
“如果能遇到,那也算是好事,
這說明那裏可能會有重要線索,不是嗎?”
薑諾隻是這樣回答道。
謝超低下頭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隻是還未等他做出決定,薑諾就已經離開了。
“姐姐,你終於想通了。”
小踽走在薑諾和寧海珠的中間,寧海珠雖然仍舊是隱身狀態,但薑諾知道,小踽看得見寧海珠。
至於他說的想通了,也的確如此。
“是啊,沒有規則,不見得全都是壞處啊。”
薑諾說道。
沒有規則,就不用再擔心會違反規則。
沒有規則,她可以去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如果遇到危險,她還有契約詭異可以使用。
也就是說在這個副本裏,她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地遵循規則。
“嗬嗬嗬,
姐姐,實力才是打破一切枷鎖的真正途經,
你明白就好。”
小踽說道。
他已經大概了解了這個副本。
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副本。
午後的行政樓周圍看起來陰森無比。
有陣陣冷風從樓內吹出,像是有人在哀嚎。
這樣的地方讓人望而生畏。
薑諾卻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嘩啦啦~
剛走進大廳內,薑諾便聽到了一陣打翻了東西的聲音。
寧海珠緊緊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裏在薑諾的眼中看起來是一片漆黑。
然而很快,黑暗中便湧出了一道奇形怪狀的巨大身影。
隨著它走得越發接近,薑諾這才看得清楚。
那是一團由暗紅色的血肉堆積而成的肥胖怪物。
亦或者說那已經不是人形。
它皮膚上的褶皺裏流淌著腐臭的濃水,有不少屬於不同人類的手腳從裏麵撐破皮膚。
那些手腳似乎還在痛苦地掙紮。
怪物手中還有一把匕首,它用匕首斬斷了一根手臂,放在上方那蠕動的口器中邊咀嚼邊說道:
“原來你在這裏啊,
剛剛沒有吃掉你,
真是遺憾啊,
嗬嗬嗬……”
這聲音異常熟悉。
薑諾立刻想起了什麽。
“你是監考員?”
這分明是數學考場裏那位暴躁男監考員的聲音。
再看那把匕首,是他無疑了。
這就是李子晴說過的畸形詭異?
“嗬嗬嗬,是我,是我啊,
你的數學題目,全都做完了呢,
你一定是一個好學生,
你一定是一個好學生,
對不對?”
“嗬嗬嗬,主人們說了,
如果我吃了好學生,就會變得非常聰明,
讓我吃了你吧!!”
眼看那怪物化的監考員就要撲來,還未等薑諾發號施令,寧海珠就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
砰!
接住了攻擊的不是寧海珠,竟然是早已經先下手為強的小踽。
“就算是分身,
對付這種低等物種,我也綽綽有餘了。”
隻見小踽隻勾了一根手指,指尖上方像是有肉色絲線困住了那監考員一般,已然讓它完全無法動彈。
薑諾倒是沒想到這怪這般的弱。
不過她還是問道:“你就不怕這副本把你給踢出去?”
她記得小踽說過,他不能在副本裏過多插手,否則就會被踢出去。
“姐姐,第一這裏沒有規則,
第二這裏也不是落煬城的地盤,
這裏對我沒有任何約束,
隻不過這家夥要怎麽處置呢?”
小踽不在意地牽著那看似可怖的畸形詭異問。
這種油了吧唧的低等詭異,他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滅了吧。”
薑諾話畢,小踽的嘴角勾起。
在一陣驚恐的求饒聲中,男監考員那畸形的身體在逐漸被分解。
與此同時,一幕幕影像也上演在了三人麵前。
影像中的主角是一個略帶疲憊的年輕男人。
雖然那時的男人還很青澀,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正是以前的男監考員。
他刻苦學習付出了比旁人要多幾倍的努力。
卻隻能考得出中等的成績。
好在那場重要的考試可以複讀後再考。
經過了多年的努力和嚐試之後,執著的男人終於考出了理想的分數。
他滿含激動的熱淚感謝並離開了學校。
多年以後,卻有一瘋魔的持刀男人闖入了這所學校。
“騙人的,全都是騙人的,
考試無用,成績無用,
所有沒我考得好的人,過得都比我好,機會都比我多,
為什麽?
為什麽?!
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們?
是考試騙了我,你們也被騙了,
與其出去被騙,不如我送你們離開這地獄!!”
他一連無差別的刺殺了數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備而來,他甚至躲過了眾目睽睽衝進了考場裏並反鎖了那間考場的門……
驚恐的叫聲遍布了整個考場。
玻璃窗上濺滿了鮮紅的血跡。
直到門被趕來的人大力撞開,考場內的慘烈殺戮才就此停止。
“活著從這裏出去也隻能是牛馬,
我來幫你們解脫,
你們就不用這麽痛苦了,好不好啊?”
血泊之中,男人提著匕首站在那裏瘋狂的笑著。
薑諾在周圍的圍觀者中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眼前的影像漸漸消失,那畸形詭異還在“嗚嗚嗚”地控訴著什麽。
“你還是不甘心嗎?”
薑諾走到了男監考員的麵前。
他身體裏被包裹著的人體殘骸已經先行消失,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句空殼。
“再不甘心也沒用了,
你的存在,隻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