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的笑聲很輕。
但似乎還是被人聽見了。
台上的小醜看著她,身體的動作也停在原地。
周圍的那些人和詭異都扭頭看了過來。
他們的眼神帶著驚訝,也帶著些許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小醜從台上跳下來。
他踏著歡快的腳步,左右搖晃著朝薑諾的方向走去。
“姐姐放心,他的實力也就那樣,
我能殺得掉他。”
小踽以為是因為他,才讓薑諾觸犯了規則。
“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薑諾卻仍然微笑著,直到小醜走到了他們二人的座位旁。
眼看小醜彎著腰,那隻戴著白手套的手也朝薑諾伸了過來。
魅月幾人都在等著薑諾的命令,然而薑諾卻沒有發出任何指令。
啪嗒。
一隻玫瑰花憑空出現在了小醜的手中。
小醜的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說道:“我的表演讓女士您感到高興,我很榮幸。”
他優雅地獻上了那朵花。
周圍的人也都睜大了眼睛。
“謝謝,我很喜歡你的表演,
很有意思。”
薑諾自然而然地收下了那朵花。
【記得要給小醜鼓掌。】
這是螞蟻擺出的規則。
在她看來,小醜是需要別人認可他的表演。
作為觀眾她捧了場,眼前的小醜不會對她不利。
“我的表演還沒有結束,
希望你能看到最後。”
小醜聽罷,高興的身體向後彎折了90度。
他用倒著朝下的腦袋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觀眾,像是在警告他們不能離開。
“小醜先生,我也認為你的表演非常的有意思。”
這時,一名帶著帽子的棕色頭發男人站起來說道。
薑諾不僅沒有違反規則,還拿到了小醜的禮物。
他也看上了那件禮物。
要知道從關鍵詭異手中拿到的東西,哪怕是一張碎紙,也很有可能會發揮很大的作用。
“哦?是嗎?
但我想你不應該站起來。”
小醜直起身體,靜靜地盯著他說道。
男人慌忙坐了下去。
薑諾發現,她竟然看到了那一瞬間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黑氣。
這種黑氣是之前的一段時間裏,她在安全屋裏見到的。
沒想到現在的她即便在安全屋外也能看得到了。
身體上散發出黑氣,就代表這個人正在遭受汙染,或者是已經被汙染了。
他很有可能是因為站起來觸犯了規則,才導致自己被汙染。
“不能站起來,
這應該也是規則之一。”
薑諾說道。
小醜繼續走回了舞台上。
就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做起了滑稽的表情。
小醜的表演一剛開始的確很有新意。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有意思的表演也開始慢慢變得乏味。
因為有小踽陪著她聊天,所以薑諾並未覺得太煎熬。
但看周圍的其他幾人,皆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更加讓薑諾感到意外的是,她在剛才小醜給她的玫瑰花蕊中找到了一張規則:
【警惕水族館裏的鏡子。】
這是關於水族館的規則。
薑諾默不作聲地將那張規則放在了手心中並收進了安全屋。
“我還以為姐姐會把規則公布。”
小踽瞥了一眼說道。
根據他對薑諾的了解,她並非自私自利的人。
遇到有難處的人或者詭異,隻要不違反原則都會幫上一把。
可這次的薑諾似乎並不打算和旁人共享規則。
“因為他們不是同伴。”
薑諾說道。
進入迷宮前,那道蒼老的聲音已經告訴了她一些事情。
謝青山也說過,很多人都想要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如果進來的人都是為了尋找世界的真相,且能找到真相的就隻有一人。
那麽她和這些人就是競爭關係。
那聲音也說過,即便是熟人,也絕不會是她的同伴。
“他們說出的話,口型不一致。”
小踽指著剛才說話的男人說道。
“嗯,他們是外國人,
說的自然是外國話,
應該是這個副本自動翻譯了,
讓我們互相能聽得懂彼此的話。”
薑諾邊說邊陷入了思考。
為什麽這次的副本會有這麽多國外的參加者?
難道也正如【摩天島】一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直播中?
薑諾很快就否定了這一點。
在迷宮裏,她沒有那種時刻被監視著的黏膩感。
而且這一路上也並未出現任何的攝像頭。
“姐姐,這裏和其他副本都不一樣。”
小踽說道。
“嗯,我也感覺到了。”
薑諾雖然在聊天,也一直關注著小醜的表演。
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小醜。
也就在此時,台上兩側突然又跑進了幾個小醜。
他們的身高,發型和裝扮看起來全都一模一樣。
小醜們手拉手聚在一起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一曲終了。
小醜們站成了一排。
一道聲音在半空中問道:
“接下來進入我們和觀眾的互動環節,
請問在場的哪一位小醜先生,是剛才為各位表演的先生呢?
在座的每個人都有一次答題機會,
答對的,有獎勵哦。”
那聲音分明就是剛才那位小醜的聲音。
隻是他們看不出是誰在說話。
就在小醜說完話之後,薑諾麵前椅子的靠背上亮起了數字燈。
一共有6盞數字燈,對應著台上站著的1-6號小醜。
突然就進入了答題環節,眾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那些小醜明明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可以問自己的契約詭異,
但不可以問其他人哦。”
那道帶著調笑的聲音仿佛就在他們耳邊響起。
“姐姐,你知道是哪一個嗎?”
小踽表示,他完全看不出來是幾號小醜。
“應該是他,但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薑諾看向其中的一名小醜。
其實仔細看的話,這些小醜之間還是有微妙的差距的。
比如說腰帶上的花紋有所出入。
亦或是頭頂的帽子高矮有新有舊。
但因為數量過多,這些出入也隻能作參考而已。
就像是強迫他們在做一道找不同題目一樣。
“你們有誰知道答案嗎?”
薑諾問向身後隱身著的溟魄幾人。
“主人,我們不知。”
夢璃剛才的注意力都被周圍其他人的契約詭異吸引過去了。
她根本沒有看表演。
其他幾人也和她同樣。
薑諾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按下了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