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左邊,

必須走左邊,左邊才是去那裏的路。”

劉子暢的力氣竟也變得不小。

不過他終究不是管天的對手,再加上薑諾和宋娟一左一右鉗製著他,他根本沒有機會奪過船的控製權。

管天劃著船槳漸漸將船頭對準了右邊通道。

“咱們為什麽要走右邊啊?”

宋娟拉著劉子暢的胳膊,大聲問道。

如果是她,也會選擇風平浪靜的左邊通道。

“因為這裏我們之前來過。”

薑諾指著右邊牆上的標記說道。

每隔一段路,她就會在牆上做一個標記。

而她做的標記在右邊的牆上出現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裏之前他們來過,並且沒有岔路。

左邊的岔路雖然平穩,但水麵上幹幹淨淨,沒有漂浮任何落葉樹枝。

薑諾認為那是陷阱。

“怎麽會,咱們之前來過這裏?”

宋娟明明記得他們沒有走反方向的路。

不過這時並不是聊天的時候,眼看他們即將撞上前方的巨石。

薑諾一聲令下,水下的山虎忽地一躍而起跳上了那塊巨石。

“砸爛它!”

薑諾命令道。

“好的,主人。”

山虎舉起堅硬的拳頭,直接垂向腳下的巨石!

一拳一拳又一拳。

嘩啦啦~

巨石被砸到四分五裂,碎石落入泥水中,木船也得以順利通過。

“你這詭異哪找的,好厲害!”

宋娟已經眼神放光。

要是有這麽一個契約詭異可以用,那還怕什麽通關不了啊!

“我勸你沒有那裏實力,還是不要契約詭異為好。

我曾經見過一個契約了詭異的,為了付出通關代價,

已經被契約詭異吃掉得隻剩上半身了。”

管天說道。

他對契約詭異的印象並不好。

對於詭異來說,與人契約不僅可以得到契約的庇佑,還能得到各種好處,甚至可以合理地吃掉自己的主人。

“這麽嚇人啊。”

宋娟覺得還是算了。

哪有通關一個副本就少一個胳膊腿兒的?

不過這薑諾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契約詭異了。

可她卻還好好的。

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

船順著積水繼續向前劃行。

事實證明薑諾說的沒有錯。

他們的確是在原路返回。

前麵出現的,竟然是他們前一天路過的值班室!

隻不過值班室的門已經被泥水淹沒。

管天看得心都涼了。

他們兜兜轉轉又回來了,這樣下去要怎麽才能從這隧道裏走出去?

“咱們不用走出去啊,

隻需要找到救援電話,或者讓村民帶咱們出去就可以了啊。”

宋娟說道。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劉子暢突然生氣地大吼了起來:

“明明我可以帶你們出去。

為什麽你們不聽我的話?

為什麽你們不聽我的話!”

“我倒是還想要問你,

你究竟想要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去?

既然你說你已經到了村子,為什麽你現在還沒有通關?”

薑諾眯起眼睛反問。

通關者無法再返回副本,這就說明劉子暢根本沒有通關。

他也沒有去過什麽小田村。

那麽這船,又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一般隧道裏,會有船嗎?

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劉子暢跌坐在船上喃喃道:

“我沒有通關?

可是我明明去了小田村,

明明是他們讓我來救你們的呀……”

薑諾歎了口氣:

“你還記得你是通關者,就說明你隻是被汙染了,

你說的‘他們’,究竟是誰?”

“薑諾,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麽?”

管天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

薑諾點點頭:

“我懷疑,這個隧道不僅僅是一個隧道而已,

至少宋娟穿的那身嫁衣是真的,不是幻象。”

還有那把玉扇。

已經是有些年頭的玉扇了。

隧道裏出現嫁衣和玉扇,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

也就是說,他們不能隻把這裏單單當成一個筆直的隧道。

這下麵,甚至這牆後麵,有可能都藏著什麽秘密。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

當時我是從院子裏被塞進轎子裏的,那院子裏也是黑的!”

宋娟說道。

回憶起來那段可怕的經曆,宋娟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個時候正是白天的時段,可屋裏亮著燈,院子裏也是漆黑一片。

“你們知道這些也無濟於事,

就憑你們三個,根本走不出這裏。”

這時,一旁的劉子暢說完,猛然紮進了水裏。

管天還想要去追,卻被薑諾攔住了。

“留他在我們身邊,我們反而不安全。”

“是啊,那小子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現在他肯定是去告密去了。”

宋娟恨恨地說道。

“那咱們現在是要往回走嗎?”

管天問。

“繼續朝這個方向走。”薑諾回答。

“為什麽?”

這樣走下去不會回到他們初始的起點?

“隧道的出入口不應該隻有一個,

還記得昨天泥石流倒灌的時候嗎?

我們是被前後夾擊的。”

薑諾提示道。

也就是說他們的後麵也一定有出入口。

而且既然這條路他們走過,就應該算是安全的。

“行,反正有船,

我倒要看看,這裏麵藏著的人想要幹什麽。”

管天冷哼一聲望向周圍。

怪不得他總有一種被窺伺的感覺。

木船繼續劃行,在走過一片漂浮著斷掉的樹幹樹杈的水域之後,薑諾發現她做的標記又不見了。

也就是說前麵很有可能又變成了他們從未涉足過的地方。

宋娟有些懷疑薑諾的標記是不是不準確。

明明他們一直都是直行。

再往前應該都是他們走過的地方。

“應該不會錯。”

薑諾此時也不敢太確定了。

為什麽她總有一種這條隧道是四分五裂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他們遇到了一個漂在水麵上的鐵皮房為止。

鐵皮房裏竟然坐著一個年輕女人。

“你們好啊。”

女人推開透明的玻璃窗,對幾人揮了揮手。

像是許久不見新鮮物一樣地笑著。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宋娟問。

黑暗中漂著的鐵皮房,裏麵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也太奇怪了!

“我是隧道的值班工作員,我一直在這裏。”

女人晃了晃自己桌子上的工作牌,回答道。

“你是負責什麽的?”

薑諾觀察了鐵皮房片刻,鐵皮房內有一盞昏暗的台燈,發著冷綠色的光。

這光映照在女人臉上,顯得她詭異又蒼白。

“就隻是在這裏值班,

恰好遇到了山體滑坡而已。

你們也是過路人吧?

這隧道裏可不安全,你們要小心哦。”

女人雖然出現的時機很不合理,但薑諾卻沒覺得她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