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野雛菊(特殊):正在冷卻,11:59——]

使用過的野雛**香消散,花瓣合攏,失去光澤。隨著冷卻時間流逝,會慢慢變回之前樣子。

薑遙把野雛菊戴在發間,視線掃過四周,傳送的地方受腦子意念影響,她傳送時,想的是回那片廢棄的工廠區,再睜眼,人離庇護所已經很近了。

白毛在一旁驚歎,傳送的道具他也有,但在詭域裏,那些道具用不了,隻能用鬼物,他隻有一個鬼物,是一根狼毫毛筆,專門用來畫符的。

“姐,你真厲害,要是沒有你,我就死在那裏了。”

他眼底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

薑遙無視他的目光,邁步向前,跟赫連音他們說的有關地震的消息,對他也說了一遍。

話落,她想到什麽事,接著道:“地震是其次,主要防備虎視眈眈的其他玩家。”

詭域把殺死玩家的好處,明晃晃擺在眾人麵前。

人性經不起考驗,他們身處於殘酷、驚悚的世界裏,為了活下去,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往往人比詭怪還可怕。

至少詭怪是擺在明麵上,知道它們充滿惡意,目的就是為了殺死玩家。

但誰也不知道,身邊的同伴,會不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白毛認真地點頭。

表示明白。

……

廢棄集裝箱。

打掃完衛生,用硬殼紙當做床墊,鋪在鐵板上麵,赫連音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便躺在上麵,抱著劍闔上眼。

箱裏一片漆黑,清掃幹淨,依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鐵鏽灰塵味,夜色濃重如墨,覆蓋在闃寂無聲、空曠廢棄地界。

一道猴怪似的靈活身影在黑夜裏快速移動,來到集裝箱前停下了腳步,他叫劉柳,認識的人都叫他六子。

等級剛到三十級,好不容易爬到公會中層,能夠和公會裏的人一起進詭域裏。

他天賦是釋放足以迷倒一頭大象的毒霧,中他毒霧的人,全身會麻痹,無法動彈,任其宰殺。

之所以他能活到現在,多虧了這個天賦,以孱弱矮小的身形混淆敵人,使其放鬆警惕,然後釋放毒霧。

這個天賦,是他殺一個玩家,掠奪來的。

劉柳悄無聲息地來到集裝箱的鐵門前,視線透過半開的門扉往裏窺視,隻有一男一女。

男的縮角落裏,女的躺在硬殼紙上麵睡著。

他目光落在背對著自己躺著的女生身上,在昏沉光線之下,隱約能窺見到她模糊、纖瘦嫋娜的身影。

透過鐵鏽味,依稀能聞到從她身上散出來的淡淡香味。

劉柳喉嚨控製不住地吞咽,一想到她被毒霧迷倒之後,自己能夠肆意觸碰那具身體,全身都忍不住發燙。

這是埋藏在他心裏的隱秘癖好。

不敢掉以輕心,他開始釋放毒霧。

看著深綠色毒霧湧入集裝箱裏,劉柳嘴角的弧度越咧越深。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鍾,他這才抬腳踏入其中。

一個三十級的玩家,隻需一分鍾,就能被暈倒,十分鍾,再強的玩家都會倒,他摸不清這兩人的能力,所以更謹慎一些。

腳剛踏進去半步,眼前一晃,整個人就被壓在硬殼紙上,動靜極輕,又不想聽他大呼小叫,那人直接把他下巴卸了下來。

他隻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滿眼驚恐地望著半蹲在身邊的女生。

根本沒想到她中了毒霧還能自由行動。

赫連音早就知道附近有玩家窺視這裏,之所以裝作不知道,不過是為了等他們動手。

至於那毒霧?

她嚐了無數毒草,早已練就百毒不侵的體質。

連屏氣都不用,他釋放的毒霧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赫連音把他四肢捆綁在一起,丟在一邊。

等到薑遙帶著白毛回來。

便看到這麽一副古怪的場景。

三四個人綁成粽子,卸掉了下巴,跟過年待宰的雞鴨一樣丟在集裝箱外。

而赫連音自製了一張凳子,抱著劍坐在一旁。

薑遙走過去問:“發生了什麽?”

赫連音一五一十地說,說完問:“怎麽處理?”

薑遙殘忍一笑:“他們要咱們死,咱們當然不能心慈手軟。”

說著她轉頭對白毛道:“把病毒藥劑拿出來。”

白毛戴上手套,從四四方方鐵盒子裏拿出那根藥劑遞給她。

這是從實驗室裏帶出來的。

本來不打算帶,但後來薑遙說帶幾根出來說不定有用,便帶了來。

蜷縮在一起的幾個玩家露出驚駭之色,說不了話,隻能靠‘嗚嗚’求饒。

但薑遙對敵人沒有任何善心。

若不是顧及小孩白毛在場,薑遙都準備拔刀把他們砍成稀碎。

說她手段殘忍也好、冷酷無情也罷。

如果他們實力弱呢,不及這些玩家呢?

這些玩家又會怎麽對他們?恐怕下場更慘吧。

薑遙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手裏都沾了人命。

將病毒藥劑注射入他們每人體內,隨即站在一邊等待他們的變化。

赫連音白毛兩人並未因為她的做法而害怕,安安靜靜地站著。

白毛終究還是小孩,沒接觸過這種事,他別開眼,沒去看這一幕。

赫連音目光平靜,注視著前方。

地上注射了病毒藥劑的幾人開始痛苦地掙紮起來,喉嚨發出尖嘯,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變成一具具失去理智的喪屍。

薑遙砍斷他們的頭,再用火符燒了屍體。

和赫連音講述了一番,喪屍燒成灰後浮出能量的用處。

“再遇到這種玩家,都這麽處置。”

薑遙說。

赫連音頷首應聲。

目光掃過黑暗裏,同樣來到這裏做庇護所、小心翼翼觀察著這邊的玩家們,她轉身跟隨薑遙進了集裝箱。

至少今晚不會再有膽大的玩家過來找死了。

一個集裝箱能躺四人,加上赫連音打掃幹淨,到處能躺人。

江寂偏要挨著薑遙躺,白毛搶不過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躺薑遙腳邊。

睡到淩晨兩點左右。

地麵突然開始震動起來,薑遙倏然睜開眼,坐起身往外看去。

同樣醒來的還有赫連音和江寂。

“這裏不能待!”

觀察完集裝箱外的狀況,薑遙當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