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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於斌正擦拭著供桌桌腳,一起身看見同樣握著抹布的袁嘉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心生疑慮,準備開口詢問時,卻見她又有了動作,仔細地擦拭供桌上的灰塵。
曹於斌搖搖頭,隻覺自己太多疑,不再看她,繼續抹桌子。
等他們打掃完廟宇,平安走出廟門。
全程相安無事,也沒有再死人,眾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些,長長吐了口氣。
曹於斌看了眼天色,道:“都回去吧,晚上又是一場硬戰。”
比起在廟宇之中的提心吊膽,回家的心顯得格外迫切。
至少家裏有扮演守則,不像在廟中兩眼一抹黑。
薑遙離開前多看了一眼某個玩家。
李瑜在她旁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位女玩家,記得名字叫袁嘉欣。
“怎麽了嗎?”
薑遙搖頭:“沒事。”
她們趕在天黑前回到家中,又開始新的工作,做晚飯。
等到洗完碗筷,簡單用水清理了下身體,李瑜身心俱疲地躺在茅草堆裏,眼皮被困意壓得抬不起來。
餘光見薑遙站在茅草堆前,正要問,卻見麵前突然多了一張胡桃木床。狹小的屋子被這張床占據大半。
李瑜低頭看了眼自己生黴、逃竄著虱蟲的茅草,再看向那張散發著木香氣息的床鋪,流下了眼淚。
“商城裏什麽床都有,你自己選。”薑遙有輕度潔癖,一大早容忍自己躺在茅草裏已經是極限了,晚上睡覺絕不可能再睡茅草堆。
李瑜驚悚幣不少,也買了一張床。
‘噗嘶’
薑遙買了一個瓶清蟲劑,在屋子各個角落都噴了噴,又買了身厚棉睡衣,才舒服地躺下。
龍女村七月入夏,夜晚溫度比寒冬都要冷,她躺進厚實羽絨被裏,四肢在漸漸回溫。
李瑜照葫蘆畫瓢,換了身睡衣,也躺進自己的床裏,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
“遙姐,沒想到你這麽會享受。”
她怎麽就沒想到,在商城裏買床呢。、
“噠噠”
門外傳來動靜。
薑遙:“噓。”
李瑜聞言困意散了不少,倏地坐起身,看向她的方向。
薑遙披著厚重軍大衣下了床,踩著拖鞋走到門後。
木門沒有鎖,她買了把掛鎖。透過縫隙,隱約能看見外麵路過的身影。
是她們的‘父母’。
譚榮富和鄒二妹兩人半夜結伴離開了家門。
鄒二妹懷裏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寶貝兒子譚大寶。
在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聽不見後,薑遙才將他們離開的事告訴了李瑜。
李瑜疑惑地眨眼:“他們為什麽要走?”
這裏不是他們的家嗎?
薑遙道:“不知道。”
他們兩人行色匆匆,著急離開,像是背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看樣子今晚的村子很危險。
李瑜撇了撇嘴,不滿地道:“我們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為什麽隻帶譚大寶,不帶我們啊?”
顯然,她已經代入進了譚盼弟這個角色裏了。
薑遙:“………”
她道:“今晚你先睡。”
李瑜問:“你不睡嗎?”
薑遙搖頭道:“我有一件事要確定。”
這村子秘密太多了,多到她查都查不完。
最重要的是,薑遙睡不著。
“你先睡吧,有事我會叫你起來的。”
李瑜隻好依言躺下。
一分鍾不到。
她的呼吸就步入平緩均勻,酣然入睡。
失眠嚴重、醞釀幾個小時都睡不著的薑遙:“…………”
她無比羨慕李瑜的睡眠質量。
收回目光,隨著時間流逝,薑遙的精神值漸漸減少。
時間到達半夜十二點時,寂靜的村子終於有了動靜。
灰磚牆壁滲出一股股水,空氣變得潮濕,麵前木門好似被河水浸泡過,變質發黴。泥石地麵逐漸黏膩,踩著濕漉漉的。
不僅屋裏如此,屋外也是如此。
整個屋子發生改變。
薑遙感受到一陣窒息感。
是浸在深水中缺氧的窒息感。
她沒有猶豫,直接在商城購買了兩瓶氧氣瓶。
大步走到李瑜床邊,將一瓶氧氣瓶抵在她的口鼻前。
“嗬哧嗬哧。”
沉睡之中的李瑜險些被憋死,深深喘了好幾口氣,吸著氧氣又繼續睡,睡得更香了。
薑遙:“…………”
早知道憋死你得了。
沒人比薑遙更了解睡到中途醒來再難睡著的感覺了。
她吸著氧氣,從背包提出鮫人油燈。
副本裏沒有可怕的灰霧,油燈隻能用來驅散黑暗。
“滴答、滴答、滴答……”
陷入死寂的屋外響起水滴落地的聲音。
“咚、咚、咚。”
伴隨著沉重且緩慢的腳步聲,狠狠敲擊著薑遙的心髒。
彈幕在這一刻活躍了起來。
【怪來了!!最刺激的地方來了!】
【就想看遙姐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