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薑遙的幫助下,聞無行‘死而複生’。
當然他隻是驚得閉了氣,並不是真的‘沒氣了’,曲小鬼的話有誇大成分在裏麵。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正午時分。
葉雪倩及其母王珍加入隊伍,隊伍中武力值最強當屬薑遙,其次是聞無行,再是全盛狀態的王珍,最後才是葉雪倩。
從葉雪倩口中,得到‘擺台’一些信息。
她接觸不多,進詭域得到身份,隻是病村一個普通村民,同樣患白蟲病,患此病者並非當場斃命,是有一個過程。
葉雪倩道:“但我沒見過有村民死亡。”
病村裏的村民全部患有白蟲病,阿秀曾說白蟲病致死率高,一旦患病,必死無疑。
但葉雪倩的話,又讓薑遙產生疑惑。
若是如此,為何病村至今無人死亡?
即便是患病最嚴重的老村長,也隻是走路遲緩,看著還能活很久的樣子。
葉雪倩又道:“‘擺台’我沒有親眼見過,隻知道這村子一年會擺一次台,而每個村民都十分期盼擺台的到來。”
“薑……赫連隊長,那些村民包括老村長,都是一群瘋子,若有人破壞‘擺台’,定會激起他們的劇烈反抗。”
薑遙多看了她一眼。
葉雪倩太著急無意說出她真實姓氏,反應過來時,神色多了幾分懊惱,心情越發緊張起來。
葉雪倩是前不久開彈幕才得知的。
雖想不明白薑隊長為什麽要自稱‘赫連音’,但薑隊長肯定有自己的重要原因。
她便裝作不知,努力配合著薑隊長。
薑遙移開了目光,對聞無行道:“你留在這裏,保護自己和她們。”
還沉浸在打擊之中的聞無行有氣無力地掀開眼皮,幽怨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問:
“幹嘛?我知道你很強,而我隻是比你差一點點,就這麽看不起我嗎?”
連跟都不讓他跟,這讓他心裏更難過了。
回想起這一路的經曆,他不止一次說過薑遙的壞話,除了貶低就是嘲諷。而本人非但不生氣,還任由他說。
聞無行覺得,她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薑遙:“…………”
她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懷疑我走不久,會有村民過來。我相信你的實力,能保護好她們,而我會盡快趕回來。”
聞無行複雜酸澀的心情,在聽到‘我相信你的實力’之後被衝淡,取而代之的是得意洋洋。
果然,連新秀榜排第一、政府詭域小隊的隊長薑遙,也相信他的實力。
然而聞無行沒有發覺到,之前不屑一顧、瞧不上的薑遙,在他心裏,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即便隻是受到她的認可,他便一掃陰霾,激動得意起來。
“行,看你的麵,我會保護好她們的。”聞無行兩手叉腰,翹著下巴說道。
...
薑遙出了灰磚瓦屋,跟著老村長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病村晌午的日光落在身上竟透著冷意,仰起頭,天空蒙上一層肮髒的灰色,陰沉沉,讓人倍感壓抑。
小路兩側蠕動的白點消失不見,不僅地麵,牆壁房簷也是一樣,像是被人打掃過一遍,幹幹淨淨。
薑遙見此並不感覺放鬆,目光掃過別在老村長腰間的布袋,隱約可見有些許紫灰從中灑落。
所有的蛆蟲來自於血腐林,與肉塊同一陣營。而這些患得白蟲病的村民,站立在蛆蟲的對立麵。
他們懼怕血腐林,所以隨身攜帶紫灰。
深受白蟲病折磨的村民們憎恨蛆蟲,但想法和阿秀一樣,他們縱使患了病,也不會踩滅蛆蟲。
這可以從她剛進村時,一路所見密密麻麻的蛆蟲,便能看出來。
但眼下,蛆蟲消失得幹幹淨淨,整個村子好似回歸了正常,連一向苦著張臉的老村長也露出一抹笑容。
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比起昨晚的怨嬰與那些幹屍,病村的變化,更讓薑遙心驚。
倒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讓人汗毛直立的不適感。
老村長步伐緩慢,幾分鍾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多分鍾,才總算看見祠堂的輪廓。
至於他所說的‘擺台’,實則是一個巫醫祭台般的場景。
祠堂外搭建出一個寬敞的木質平台,長長的台階搭得很高,粗略一數有二三十多個台階。
在日光下,那些木頭像是浸泡了海水般潮濕深黑,在平台之上放著一個石鍋,地下擺著木柴。
台階下站著二十多個村民,皆是男子,他們等待多時,在她的到來後,便跪地開始叩拜,嘴裏絮絮念著祈福似的詞。
“……賜福……藥王賜福……”
“……藥王賜福……”
老村長放下拐杖,也跟著一起跪下,額頭不知痛一樣用力磕在石質台階上,磕得砰砰響。
“砰砰”
“砰砰”
站在原地的薑遙耳畔除了虔誠的祈福,便是交織在一起的磕頭聲,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在他們祈福詞裏的‘藥王’,薑遙記得現代,有一藥王名為孫思邈,以畢生精力撰成了許多著名醫書,造福了世代百姓。
顯然他們所說的‘藥王’並非她想的那位。
他們額頭磕破,出來不是血,而是白漿,無數蛆蟲融合而成,細看便能看出來,看完隻覺頭皮發麻。
很難想象,若一個人體內血肉都成了蛆蟲,那還是人嗎?
薑遙倍感惡寒。
不止她,直播間觀眾也是一樣,不少被惡心到,跑廁所嘔吐的。
直播鏡頭一會兒隨著薑遙移動,一會兒落在薑遙的臉上,在木質台階上端傳來響動之時,又拉開遠景,觀眾們身臨其境。
【好惡心家人們,我還在吃飯。】
【哈哈哈哈哈我上廁所,邊拉邊吐。】
【等等,他們在幹嘛啊?又是灶,又是石鍋,表演做飯嗎?】
在觀眾們疑惑之際。
隻見那些磕頭的村民皆停了下來,不顧額頭傷口,一臉虔誠、興奮地注視著石鍋的方向。
這時一村民手握火把踏上了台階,一步步走到至高,將石鍋下的木柴燒了起來,火勢很大,石鍋厚,熱得不如鐵鍋快。
緊接著,老村長杵著拐杖上了台階,走到石鍋前,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