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四十一章 報複
在原古世界狂風暴雨中，在茫茫無際的洪水上，一個奇怪的木筏在高速疾馳，木筏的動力來自一個小姑娘，一身晶瑩剔透的戰甲即使在暴雨中仍然散發著潔白的豪光，她就像水中的精靈，拉著木筏在水麵上奔跑。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香香。
木筏則由老樹皮變化而來，木筏很單薄，堪堪可以承載曹森他們，高速行駛所造成的水花不時擊打著老樹皮，讓他愁眉苦臉連聲叫苦。
離開水世界的時候，即便曹森打開通道，巨龍多少次努力也無法穿越天地罩，龍被惹的上火大發雷霆，要把曹森等人都留在水世界陪伴它，香香躍躍欲試的要和巨龍決鬥，最終在老樹皮的調解下，劫掠者戰車當作玩具留在水世界，其他人這才得以脫身。在香香的提議下，老樹皮被逼變做木筏，香香則當快樂的纖夫。
一枚碧水丹、四把血刀隻換來一身水晶戰甲，還是穿在香香身上，曹森和騰飛都認為這交換虧本了，巨龍承諾助陣的事，也因它無法離開水世界變成了空頭支票，雖然巨龍一再要求把敵人引到水世界讓它來收拾，可這樣做的難度實在不小，敵人會這樣聽話？
曹森看著香香跑的興高采烈，不時故意拉著木筏跑個圓弧，繞著某座山峰繞一圈，他無奈的搖搖頭，想讓丫頭跑直線是不可能的，香香正在興頭上，她喜歡這樣，隻要總體方向正確，曹森隻好任由香香發揮。水晶戰甲的能力很明顯，是對水控製，有水的地方戰甲就擁有驚濤駭浪的力量，隻可惜讓香香穿上了。
“回去休息幾天，咱們要再次進入天地罩，”曹森用手擋著飛濺來的水花說道。
“全亂套了。”騰飛說，“就算老樹皮不說，我也可以感到九坤降魔陣裏的紊亂。”
回來的時候，曹森帶著眾人亂撞，經曆了土世界、回音世界、第二次路過鬼界，終於回到了原古世界，大陣中原本各層層次分明，現在亂作一團，可惜的是曹森沒有撞到第三層裏去，那是大家都在苦苦尋找的星海世界。隻是這樣走一遭，已經完全確定天地罩和九坤降魔陣的關係，也許這原古世界也是大陣的一部分，或者說大陣是原古世界的一部分。
“把靜哲叫回來吧，她對星海感覺很敏銳。”司馬德建議說。
曹森感慨的說：“你以為我不想媳婦？梅芳那邊我估計離不開靜哲。”
“嘿，還是先解決好這位再說。”騰飛一指香香。
香香跑的興起，不時從水麵高高躍起，木筏因此顛簸不堪。跑的乏味了，她又坐到木筏上，雙腳探到水中快速上下拍打，木筏就像安裝上大馬力的發動機，拖曳著高高的浪花瘋狂的高速行駛。
老樹皮心驚膽戰，生怕小姑奶奶看不到路一頭撞到山峰上，他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驚險萬分的和幾座山峰擦肩而過後，迎著撲麵而來的水花，老樹皮終於看到了草原，他急忙大喊：“香香，香香小姐，前麵是陸地了，停下，快停下！”
香香扭頭看看前方，咯咯一笑，腳下用力，木筏箭一樣飛射，掠過最後的水麵一頭紮進草原，滑行了上百米才漸漸停住，把個老樹皮折磨的除了哼哼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個老色鬼也有今天，”香香趾高氣揚的走到老樹皮臉傍邊蹲下，“還記得當年在太峰山古道前，你調戲過我嗎？”
老樹皮一哆嗦，多久的事情這丫頭還記得？
“嘻嘻，看在你幫我穿上這身戰甲，我原諒你了。”
曹森站在草原上遠眺，沒有看到巡邏車隊，帶來的所有通訊設備早就在水世界毀壞無法和基地聯係，失去了劫掠者戰車，他們隻能步行回基地。
當眾人冒雨前行，老樹皮一拐一拐的艱難跋涉的時候，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香香突然一頭栽倒在草地上爬不起來。曹森急忙抱起她查看，檢查半天才發現，這丫頭脫力了。
水晶戰甲和鬥佛戰甲一樣，需要吸取穿戴者的精神力和體力，曹森兄弟已經適應，也知道如何節約體力，香香隻顧玩的高興哪裏想到這些，她的體能和精神強度也無法和曹森他們相比，體力透支嚴重終於倒下。
曹森隻好抱著她往回走，老樹皮羨慕的看一眼曹森懷裏的香香，感歎一聲：還是漂亮女孩吃香啊，咋就沒有人抱著我呢？
當基地的輪廓出現在眼前，曹森突然停住了腳步。
騰飛也發現不對，拿出望遠鏡觀察，“基地受到猛烈攻擊，破損嚴重。”
郭敬一聲大喝，“呔！”用獅子吼來通知基地，他們回來了。
片刻後，一支裝甲小隊疾馳而來，領頭戰車炮塔上露出半個身子的，正是李度。
“森哥，香香怎麽了？”李度跳下戰車跑過來問。
“沒事，累了。基地怎麽樣？”曹森反問道。
“你們走後第二天，基地受到猛烈進攻，還是那些鬼怪之類的東西，強度非常大，基地受損嚴重，人員損失也比較大。”
“咱們的人怎麽樣？”騰飛急忙問。
“三大門傷亡頗重，他們為了保護金缽和鬼怪硬拚了一場，森哥……雲婆婆沒了。”李度難過的說。
什麽？曹森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雲婆婆竟然陣亡，這……他如何回去麵對三大門的人？
騰飛他們也被這噩耗驚呆了。
“上車，趕緊回去！”曹森咬著牙說。
車上，老樹皮說了兩個字：冥王。
回到基地，眾人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到處布滿了惡戰後的痕跡，近一半的戰車被摧毀，建築也被破壞了大半，戰士們已經投入重建工作，當曹森看到負傷的石達，還有衰弱的老道，他心中一緊。
“曹森，婆婆她，唉！”老道淒涼的說道。
“道長，怪我！”曹森心中愧疚。
“不是你的原因，它們就想摧毀金缽，想讓我們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石達說道，“如果不是婆婆死拚，金缽已經不存在了。”
“雲婆婆在哪裏？”曹森問。
石達和老道引領著眾人來到一間房子，裏麵跪了不少雲婆婆的弟子，還有幾位長老在守靈。看到曹森進來，幾位長老點頭招呼，弟子們再次落淚。
曹森兄弟走到遺體前慢慢跪下，死者為大，雲婆婆為了保護金缽陣亡，曹森他們應當下跪。
香香迷迷糊糊的感到離開了曹森溫暖的懷抱，睜開眼要撒嬌，卻看到雲婆婆的遺體，她大叫一聲，“婆婆，你怎麽啦？”
在梅苑的日子裏，香香調皮胡鬧，經常被三大門的長老訓斥，雲婆婆總是充當她的保護傘，論感情，香香和婆婆很好、很親。突然看到婆婆躺著沒有了呼吸，香香實在無法接受，對幾名長老破口大罵，說他們沒有保護好婆婆，又摟著婆婆的屍身大哭，惹的一眾弟子也跟著痛哭，香香哭著哭著暈了過去，她的體力透支過於嚴重，再激動難過支撐不住了。
安撫了眾人安排香香去休息，曹森和騰飛又去錢強那邊，軍方損失也不小，傷亡接近三分之一，從編製上講，原來的建製已經打殘。
錢強看到曹森，咬牙切齒的問，“曹森，告訴我，那些怪物的老巢在哪裏？老子要帶領人馬趟平了它！”
這個問題還真麻煩，曹森何嚐不想架起重炮把鬼界轟個底朝天？問題是他也不確定鬼界到底在哪裏，誤打誤撞能進去，真要想找到它，曹森不知道路徑。
“這件事挺複雜，咱們從長計議。”騰飛說道。
“複雜個屁！”錢強惱怒的罵道，“我已經申請了核炮彈，老子就不信了，那些**玩意能在核爆下活下來！”
曹森和騰飛嚇了一跳，這可萬萬不行，核彈扔過去後果如何誰也難以預料，九坤降魔陣要因此玉石俱焚肯定得不償失。
騰飛給曹森使了個眼色，錢強正處在暴走狀態，看著眾多兄弟陣亡卻無法回擊，真正的鐵血軍人誰也不堪忍受，先順著他的話往下順。
曹森領悟，“好，我也向上麵申請核武器，找機會把那些東西一網打盡。”
錢強重重的一拍桌子，“這才是好兄弟！你梅苑的那些師傅損失也厲害，我這邊你不用管，趕緊回去照顧一下。”
“老錢，”曹森停頓了一下，“別太難過，這筆賬咱們早晚連本帶利要回來，嘿，你知道我梅苑的作風，誰惹了我們，都是死路一條。”
錢強狠狠吸了口煙，“動手的時候給我打個招呼。”
“咱們肩並肩！”
“肩並肩！”
回到梅苑駐紮區域，曹森看望了傷員，這次戰鬥，三大門又損失了三十多名得力弟子，當初跟隨他的甲乙丙三組沒剩下幾個人，曹森牢牢壓著心中的怒火和傷痛，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猛吃一頓，倒頭便睡。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曹森精神抖擻的起床披掛好鬥佛戰甲，下令召集基地所有重要人員開會。軍方的錢強和主要軍官、梅苑的石達和老道、騰飛、郭敬等都坐在會議桌前看著曹森。
“我和史龍、老樹皮，再次進入天地罩，其他人員留下重建基地，守衛好金缽通道，你們繼續開會商議，諸位，我先走一步。”
曹森說罷就走，眾人都有些傻眼，這樣的安排……似乎有些不對頭。
騰飛一把抓住曹森，“你真想一個人進入天地罩？”他在“人”字上加重了音調，“你想去拚命對不對？”
“靜哲也可以打開天地罩。”曹森說完便要走。
“曹森，你理智點！”石達站起來高聲說，“這樣去不是去送死？”
“再加上薑波和司馬德，否則你離不開基地。”郭敬也站起來。
“好，就這樣。”曹森看一眼郭敬答應下來。
郭敬對曹森點點頭，他明白曹森眼神裏的含義，在所有兄弟中，曹森的戰力無疑是第一，郭敬第二，他們要分兩頭挑起重擔。
錢強罵了一聲，“操，我怎麽就沒有異能？”
曹森他們走的時候沒有驚動別人，隻有騰飛出來送行。
鑽進劫掠者戰車之前曹森突然想起一件事，“香香在幹嗎？”
“睡覺，睡的很香。”騰飛回答。
戰車裏，老樹皮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沒有發現香香的影子。
“兄弟，基地這邊交給你了。”曹森說道。
“放心，森哥，你們要小心。”
曹森揮手告別騰飛，艙門砰的關閉，戰車在漫天大雨中呼嘯著離開。
騰飛回到基地不就，李度就找到他，“壞了，香香不見了！”
“各處都找了沒有？”
“都找了，沒有。”
“靠，這丫頭，肯定去追曹森了。”騰飛懊惱的說，怎麽就忘記找個人專職看住她？
“我開車去追她，不能讓她給森哥添麻煩。”
騰飛拉住李度，“別追了，在大雨中除了靜哲誰也追不上她，給森哥說一聲吧。”
從車載電台中知道香香又追來，曹森眉毛一挑，他有點生氣。這次去天地罩，曹森是尋找鬼界實現上次離開時的諾言，要把鬼界變成第二個水世界，說白了就是要找冥王報複，殺人放火都是輕的，曹森要死磕鬼界，不把鬼界攪的天翻地覆決不罷休，所以此行的目的遠遠不同上次，上次的目的是探索、偵察，香香可以來湊熱鬧，這次再跟過來，即便她穿著水晶戰甲依然很危險，這丫頭怎麽就不知道輕重呢。
老樹皮看到曹森麵沉似水，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孩子總要長大的，經曆點風雨不是壞事。”
司馬德持相反意見，“可以經曆風雨，但不是腥風血雨。”
“算了，既然她要跟就跟著去，”曹森說道，“打起來的時候照顧香香一下。”
老樹皮搖搖頭，“小姑娘未必要人照顧。”
“森哥，看到她了。”駕車的是史龍。
曹森打開座艙後門，不一會兒香香就夾著雨點衝進來，進來就抱著曹森哭，嚷著要給雲婆婆報仇什麽的，喊了半天沒見曹森有攆她回去的意思，慢慢收住聲音偷眼看看臉色，心中竊喜，嘿嘿，這次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