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七十八章 行動
“你們，說你們呢，半夜三更你們窮折騰什麽？”一個極富當地方言特色的聲音高喊著，五鉤鋪的村長嚷嚷著進來，指著忙碌的軍人質問，“你們用我們村的地皮，通過我批準沒有？”
沒有人理會他，士兵們繼續手頭的工作。
村長也真是個無賴中的超級硬漢，麵對精銳部隊毫無畏懼，“告訴你們長官，我這裏什麽都要收費……”
郭敬走到他身邊小聲說了一句，“要錢還是要命？”
“錢！”
郭敬嘿的一笑，這也算是條漢子，敢不要命的主兒郭敬都高看一眼，他喊一聲，“候峰，給錢！”
村長自己嘟囔給自己聽，“媽的，老子是光腳的，你們穿鞋的，老子怕什麽？”
一名參謀過來給曹森的筆記本電腦設置好無線網絡，使之和旅指揮部的係統並網，曹森掉出本次行動的坐標係，拿著去找梅芳。
梅芳再次施展搜神術，告訴曹森冥王氣息所在的位置，曹森在地圖上尋找到該地點，做好標記發送到旅指揮部。
另一名通訊參謀測試過梅苑的通訊頻段，使與之旅通訊相通，曹森就可以通過喉麥給馮延山聯係。
“馮旅長，請你的部隊以XX0標記點為中心，封鎖半徑五公裏區域，封鎖區內，一隻螞蟻、一隻田鼠不能漏網。凡是越過封鎖線的一律射殺，任何一名士兵，從現在起不得和任何動物接觸，凡是有過接觸者，馬上單獨禁閉、上報。”
“是長官！”
命令如山倒，兵出驚天地。訓練有素的第一師第一旅以驚人的速度沿著包圍圈部署，很快完成了合圍。他們攜帶的物資顯然很有針對性，根據出發前騰飛提供的信息，攜帶了大量傳感器，士兵們把傳感器深埋地下，同時埋設的還有一種特製地雷，專門針對地道戰使用的特種武器，可以殺傷土層下三米距離的生物，依靠的是定向爆破產生的壓力，利用土層自身重量壓死土層下的目標。同時旅屬生化兵沿著包圍圈噴灑藥劑，阻止表層昆蟲等小型目標逃逸。
生物冬眠給行動帶來了莫大的便利，如果是春夏季節，土層下生物的頻繁活動會讓整個旅的官兵累死也完不成任務，即便如此，深層地雷沉悶的爆破生還是接連不斷，不少田鼠、兔子倒黴，它們的窩正在封鎖線下方，一動就觸發深層地雷被強大的壓力壓成肉餅。
曹森等人也進入目標區域。這裏的地形屬於黃土高原，漫漫黃土地上千溝萬壑，雨水衝刷和內部的塌陷讓地表坑凹不平，對於人的體形來說這裏不是藏身的好地方，但如果冥王躲在田鼠身體裏，藏身這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數架直升機有順序的在上空盤旋，機腹下安裝著大功率熱成像探測儀，它們排成一字隊形，從東到西再從西到東，依次掃描封鎖區域，尋找藏身在地下的生物。
來到梅芳感受到冥王氣息的地方，梅芳再次發動了搜神術，很清晰的感受到冥王的氣息，她一指一片枯草，人緩緩的軟倒，脫力了。
靜哲和香香照顧梅芳，齊學富和元遠保護好小冰原，其他人圍著枯草成圈，心中俱是有些緊張。
冥王還在不在那隻田鼠身體裏？騰飛用熱成像儀向下方掃描，也許掃描深度不夠，成像儀並沒有發現下麵有什麽動物。把一架直升機招過來讓它用大功率熱成像儀掃描，也沒有發現目標。
曹森對郭敬和丁海濤一點頭，二人騰空而起，身子落下時手裏握著兩米多長的戰刀，戰刀筆直的插進枯草中直沒而入，郭敬低喝一聲，二人同時猛力拔出戰刀，戰刀刀尖分成倒鉤帶起大片泥土，眾人皆是瞪大眼睛看著四落的土塊，生怕冥王藏在哪裏沒被發現。
曲江和薑波的眼睛最銳利，他們同時看到一條蚯蚓狀的物體嵌在一土塊裏，曲江上前一步揮動戰刀，銳利的刀鋒準確的把蚯蚓切成兩半。
他用手電照著細看，“是老鼠尾巴。”
老樹皮過來用手一摸，“好狡猾的冥王，這是他寄身田鼠的尾巴，上麵有他的氣息，我們被騙了！”
“繼續找，也許能逮到那隻沒尾巴的老鼠！”曹森說道。
“姐，你幹嗎？”香香突然驚呼。
眾人忙回頭看，隻見一道金光從梅芳手臂上閃過沒入雙眼，她在第三次發動搜神術。
一口血噴出來，梅芳虛弱的倒在香香懷裏，聲音輕的像天上的浮雲，“氣息消失了。”說完人昏了過去。
曹森趕緊讓老樹皮檢查梅芳身體狀況，老樹皮把脈後說，“傷了點元氣，修養兩天就好，搜神術暫時不能再用了。”
曹森握著梅芳的手點點頭，她盡力了。
眾人萬分失望，鬧這麽大動靜，結果就抓了一條老鼠的尾巴，還傷到了梅芳。
這時直升機傳來掃描的結果，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如此廣闊的區域沒有發現一個活著的生物，就連一隻田鼠都沒有。拋開冥王的因素不講，黃土下總該有個活物吧，沙漠那寸草不生的地方還有沙鼠之類的恒溫動物，這裏好歹也有草有樹，不該沒有一隻哺乳動物存在。
郭敬用手電照著一個土洞，“這是兔子洞，錯不了。”
“你怎麽知道是兔子不是黃鼠狼？”香香因姐姐昏迷看什麽都不順眼，張嘴置疑郭敬的判斷。
“他打小就套兔子、淹兔子、打兔子再吃兔子，你說他能看走了眼？”丁海濤說道。
郭敬很專業的看看洞口，“最近有兔子出入。”
這就說明地下還是應該有活物的，直升機搜索不到表明有異常發生。
老樹皮一拍頭，“我想起一件事，那本古書上說，冥王可以通過大量食取血肉來恢複力量，過程雖然緩慢，但能恢複他原來的水平。”
“你怎麽不早說？”香香瞪著老樹皮，每次都馬後炮，氣死人。
“這不剛想起來，再說早說有意義嗎？又不能把所有兔子都收集起來不讓冥王吃。”
“挖開看看。”曹森說道。
“什麽？”司馬德沒聽清楚。
“我說挖開看看！”曹森說罷抖腕現出黃金戰刀。
“得了吧，讓開。”
香香揮手，丈許長的狼牙棒出現手裏，她心中有氣，把棒杆插進兔子洞猛力一撬，大片的黃土掀起來，再找兔子洞，早被細碎的土遮蓋住什麽也看不到。
郭敬撥開碎土細細查找，重新找到洞口挖了幾下，從裏麵掏出幾縷沾著血跡的兔子毛，用手電往裏照空空如也，兔子洞的主人被吃了個幹淨，連塊骨頭都沒剩下。
一隻兔子被吃原本沒什麽，天下每天被吃的兔子多了，沒有誰會感到恐怖，可眼前的就不同了，這八成是冥王幹的，一想到冥王開始活吃兔子，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
老樹皮又說話了，這次他沒有馬後炮，“據古書上說，隻剩魂魄的冥王通過血肉來恢複力量的時候，他的力量恢複的越多，所吃的動物也就越大。”
“吃掉兔子說明冥王的力量恢複到多少？”司馬德問。
“咱們古代沒有量化的概念，古書上沒說。”
“交出來！”香香對老樹皮伸手。
“啥？”
“你那本破書。”
“是挺破，我看完了就成了碎片，古書嗎，保護的不好。”
“碎片我也要！”
老樹皮攤開手，“真沒了，要不您搜？”
香香論起狼牙棒虛往下砸，老樹皮配合的做出害怕的表情。
曹森很鬱悶，和冥王打交道怎麽總是處在後手，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靠，有力無處使啊。等等，曹森突然想起封鎖線附近不是有動物存在嗎，深層地雷的觸發就說明那裏的地下還有生物，去看看。
郭敬領命去邊界調查，片刻後他拎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回來了。
老樹皮說道：“知道了，兔子的個頭已經不能滿足冥王的需要，他要找更大的動物。”
更大的動物，狗？羊？還是豬牛？
老樹皮一指大家，“現成的，遍地都是，據說人心是大補之物。”
在場的很多人都感到後背上的寒毛豎立起來，這是在談論吃人啊。梅芳暫時不能使用搜神術，冥王的蹤跡無法預測，他又是心腸毒辣之輩，還不知道有多少附近的居民要喪生在利齒之下。
看一眼依然昏迷的梅芳，曹森讓直升機降落，大家分別登機返回。
回到指揮部曹森找到馮延山，“行動失敗了，把封鎖線撤掉吧。”
“勝敗兵家常事。”馮延山說著對部下一點頭，幾名參謀分別給部隊下達命令，不久村外傳來一聲聲沉悶的爆炸聲，那是士兵們在遙控起爆埋置下的地雷。
既然行動結束，馮延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他和曹森之間暫時的下屬關係也就終止。馮延山給曹森倒了杯水，讓他坐下。
“我知道你們的特殊性，”馮延山說道，“來之前我了解了一些機密資料，說實話，有些東西我看不懂。曹森，我不問那些東西，我隻想知道，這次行動失敗的後果是什麽？”
“也許會死不少人。”曹森歎口氣，“唉，我們兄弟無能。”
“我能幫什麽忙？”
曹森搖搖頭，他不知道普通士兵能否對付的了現在的冥王，和冥王的戰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梅苑一方總是處在被動狀態。這就是年齡和閱曆的差異造成的，冥王活了上千年，人類社會、鬼界甚至陰界他都非常了解，而曹森他們不過二十多歲，這種差異實在不是可以用力量和意誌彌補的，即便有個千年樹妖老樹皮，也無法縮短這差異。
看一眼馮延山，曹森沒有要求軍隊派兵出去保護附近的村落，麵對冥王，即便是精銳部隊也沒有辦法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