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圈套

趕到三九所住的醫院時,是淩晨三點多,整個醫院都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

我衝上三九所住的樓層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冒失了,大半夜三九肯定還在睡覺,看來自己真是急昏了頭。

可是當我來到走廊時,卻發現三九的病房裏亮著等,不是還有說笑的聲音傳說。

我心裏一喜,看來三九這夜貓子的習慣還沒改,就迫不及待的向三九的病房快步走去。

推開房門,三九正在和一個老頭兒興高采烈的說話,三九見到我來了,先是一愣,然後就笑嗬嗬衝我打招呼。

“有件事,你得給我說說。”我來到三九床前,迫不及待的說。

“什麽事這麽著急?”三九見我臉色不好,立刻重視起來。

“剛才我差點自殺,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孔亮原因?”

“自殺?”三九立刻坐直了身子,吃驚的看著我。

“是,要不是被人拉住,我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沒等三九開口問,我就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我的話剛說完,一隻沒有體溫,沒有質感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上,讓我不由得一驚。

這隻手是剛才與三九說話的老頭兒的,當我看清楚這個老頭時,脫口說道:“穀師傅,您怎麽在這裏?”

這個老頭兒,正是三九的師傅穀七。

他不是去參加什麽聚會去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知道三九受傷了特意來看望的?我不禁感到奇怪。

自從上次晚上在公園一別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穀七。穀七並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而是抓著我的手更緊了,似乎要把我的手腕攥碎一樣,最後我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啊”的一聲低呼,穀七的手才鬆開。

穀七穿還是上次我見他時的那身打扮,青布灰衣,帶著漢奸二狗子似的圓墨鏡,一頂小氈帽,不是很端正的戴在頭上。

“穀師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不在問三九,改問穀七。

穀七不說話,掐著指頭,不大的腦袋輕輕搖晃著,良久之後,說道:“反噬了啊。”

我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之前他曾經說過,當我體內的陽氣大於孔亮的陰氣時,就會壓製住孔亮的鬼魂,自身得以安保,但如果反之,我就會被孔亮的鬼魂反噬,遭到滅頂之災。

“為什麽會這樣?這可怎麽辦?”我有些慌了。

“你是不是接觸過至陰的東西?”穀七問。

我立刻想起孔亮有兩次想反噬我的事情,一次是在從老家灣回浦江的出租車上,孔亮試圖控製的我的手去開車門;第二次是在摩卡,仇婆婆對我講自己的生命運程時,孔亮又企圖不讓我說話,讓我聽到自己的未來,而此次是第三次,也是最凶險的一次,竟然差點自殺。

我點點頭,立刻將自己與穀七離別之後發生的所有有關詭異陰魂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就連仇萬裏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畢竟這關乎我的性命,在個人生死麵前,我不敢有絲毫隱瞞。而且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也想谘詢一下有關仇萬裏的事,穀七是三九的師傅,對這件事應該有更加獨到的見解。

當我將所有實情都講完,穀七摘下了眼鏡,露出了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嚴肅的說:“你中了屍毒。”

我雖然接觸過屍體,但並沒有被屍體傷過,怎麽會中了屍毒?在大巴車上自己被鬼所傷,但那並不是屍體,而是鬼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中的屍毒?

我快速的回憶了一遍自己的經曆,但還是不明白具體是哪裏出了問題。我隻好再次看向了穀七。

“你有沒有被屍體傷過?”穀七問。

我連忙回答說:“沒有。”

“這就奇怪了。”穀七沉吟了片刻,站起了身,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我知道了。”三九突然叫了起來。

我和穀七同時看向了三九,三九指著我說:“這肯定與仇萬裏的事情有關。”

“可是仇萬裏父親的屍體並沒有傷到我啊?”我不解的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告訴我。”穀七迫不及待的問。

我忙將仇萬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穀七,穀七聽的仔細,問的也很詳細,甚至連仇萬裏在遇到一些事情後的表情都要問上幾遍。

當我講完仇萬裏的事情後,穀七又追問道:“還有沒有別的?”

我搖搖頭,表示隻有這些了。

穀七沉吟了片刻說:“當屍體化成水後,你身上肯定不小心沾了屍水。”

我本想否定,因為當時屍體突然化成了黑色的汙水,讓我非常的驚駭,在打開棺材的時候,就尤其特別小心,並沒有沾上屍水。可是見穀七說的如此肯定,也讓我開始懷疑,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沾上了屍水。

“那現在怎麽辦?”我忙問。

穀七臉上露出笑容,卻並沒有回答。

三九也笑著說:“你不要著急。”

我白了三九一眼,心說孔亮沒攤在你小子身上,當然你不著急。

穀七重新坐了下來,說:“這事很好辦,來把你的核桃手串摘下來。”

我不解的看著穀七,又望了望三九,就有些猶豫。核桃手串是用來壓製孔亮的鬼魂的,如果我摘下手串,那孔亮豈不是更沒有東西壓製了。

穀七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笑著說:“怎麽你還信不過我?”

我忙搖頭,這手串本來就是穀七的,就是他現在索回手串我也沒有理由不給他,於是我忙將手串摘了下來,遞給穀七。

穀七向後挪了挪身子,卻沒有接,好像我交給他的是一件極其可怕的東西。

這時三九拿出一個木質的盒子,放到**,說:“放到這裏麵。”

我將手串放到盒子裏。

三九又說:“蓋上。”

我將盒子蓋上,三九立刻拿了起來。

“手串有什麽不妥的嗎?”我再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三九和穀七的行為實在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三九和穀七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一臉的笑容,這讓我更加感到不解了。

突然我覺得他們的笑容非常的僵硬,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一般人如果笑的話,嘴是會帶動臉上的肌肉,連眼睛也會配合,但是他們的笑隻是嘴在動,臉和眼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你們怎麽……”

就在我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三九已經輕巧的從**跳了下來,直接向窗戶走去。

不對啊!前兩天我來看三九的時候,下地還是需要我攙扶的,怎麽隻有兩天時間,就恢複的這麽好了。

“你們是誰?”我感覺終於出了異樣,立刻質問道。

這時,三九已經打開了窗戶,縱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當三九帶著核桃手串從窗戶躍出去的刹那,我立刻感覺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眼前的這兩個人並不是三九和穀七。

我衝到窗前,向樓下看去,三九正在飄飄忽忽的向樓下墜去,確切的說應該是滑翔下去的,就像折疊的一個紙飛機一樣滑翔。三九落地後,立刻就向醫院外跑去。

我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穀七,厲聲質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穀七卻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微笑。

我衝上前,一把抓住了穀七的肩膀,隻聽“哢嚓”一聲響,我的五指就陷阱了穀七的身體裏,大驚之下,我立刻鬆開了手,難道我把穀七的骨頭捏碎了?

我後退了兩步,在穀七臉上看不到絲毫痛苦,在看他的肩膀,穀七的肩膀被我抓了爛了,皮膚下竟然沒有血肉,隻有秫秸稈做成的骨架。

紙人!竟然是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