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意外
二舅和胡曉麗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起來,一著急,我伸手去抓,卻什麽也抓不住,他們的身子就像煙霧一樣,從我的指縫中,消失,不見。
我心中疑惑,他們去了那裏?難道魂飛魄散了?
何泰的呻吟聲將我拉回了現實,我看了一眼他受傷的腿,才意識到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何泰盡快送到醫院,不然別說他的腿保不住,命都可能丟掉。
趕到醫院後,何泰就被送進了手術室,一個小護士把我當成了肇事司機,認為是我開車撞了何泰,生怕我跑了,防賊似的盯著我,直到我把錢交了,她才鬆了口氣。
何泰在手術室待了一個多小時才被推出來,醫生告訴我,何泰小腿骨折,並無其他大礙,需要一段時間靜養,然後讓我再去交一部分費用。
交完錢,我才想起三九也在醫院,就直接去了三九的病房,在病房門口湊巧的又遇見了那個盯著我交錢的小護士。
小護士問我不守著病人,到處在醫院轉悠什麽。我指著三九的病房說,還有一個朋友住院,要兩方麵照顧。小護士愣了一下說,你可真是個災星,怎麽朋友都進醫院。
當時小護士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注射器和輸液瓶,白了我一眼就想從我身邊跨過去。我有點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沒有招惹過她,她怎麽好像處處針對我似的,所以見她要走,就故意先她一步去開房間的門。
沒想到,一抬腳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身子就向前撲過去,“砰”的一聲,頭撞在了門上,我捂著腦袋向後一退,小護士就發出一聲驚叫。
我扭頭向她看去,就看到小護士用托盤向我臉上狠狠地扣了過來,正好扣在了我的臉上,然後我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頭上隱隱作痛,用手一摸,手上全是血,地上到處是碎玻璃渣子。
“對,對,對不起。”小護士驚慌失措的說。
“你想幹什麽!想謀殺啊?”我怒視著小護士,大聲訓斥。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護士辯解道。
“我明明看到你用托盤砸我!你還狡辯!”我從地上掙紮起來,就向小護士欺了過去,圍觀的人群中立刻擠出兩個白大褂,拉住了我。
走廊裏,頓時亂成了一團。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你問她,她用托盤砸我,你們看都出血了!”我不依不饒的喊。
小護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急得直跺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被兩個白大褂連拉帶拽的帶到了急診室,包紮傷口,我氣籲籲的說,這事沒完。急診室外傳來小護士的哭聲,我就說,哭也沒用,一定要給我個交代才行。
兩個醫生邊給我包紮,邊勸我消消氣,說這隻是一個意外,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這事想想實在是憋氣,我隻是搶先去開門,擋了她的路,那小護士就拿托盤砸我,這報複心也太強了,而且砸了我還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哭哭啼啼的,把自己弄的倒像是受害者,要不是我親眼看到她砸我,我還真被她的演技給欺騙了。
我是越想越惱火,滿肚子的沒出發,氣的我呼哧呼哧的直喘。
傷口剛包紮完,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怯生生的對我說:“你朋友醒來,讓我來叫你。”
“何泰醒了?”我怕小護士不知道何泰是誰,又補充說:“腿摔壞了的那個。”
小護士點點頭,說:“他一醒來就說要見你。”
何泰醒來就要見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我立刻從急診室走出來,直奔何泰的病房。
我推門進了病房,就見到何泰的腿上打著石膏,微閉著雙眼,嘴角一抽一抽的動。
“你終於醒了。”我欣喜的走到何泰床前,一把拉住何泰的手。
何泰睜開眼看到我頭上包紮著的紗布,先是一愣,問:“你也受傷了?”
我歎了一口氣說:“剛才……唉,倒黴,別提了。你感覺怎麽樣?”
何泰皺著眉說:“沒事,還死不了。”
“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
何泰擺了擺手說:“算了,不提這個,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二舅和胡曉麗的骸骨在什麽地方?你必須得盡快見見他們,問清楚,是誰把他們從墳地請出來的。”
我心裏一陣感動,何泰都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惦記著骸骨的事情,他也算是竭心盡力了。
“我已經見到他們了。”我如實相告。
“什麽時候?”何泰吃驚的問。
“在來醫院的路上。我二舅說是三九將他們從墳地裏請出來的,目的是給我找情緣。”
“三九?找情緣?”何泰沉吟了起來。
我點點頭問:“情緣是怎麽回事?”
“情緣就是指一個人的姻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姻緣,就像人的手腳一樣,自出娘胎就帶來的。你難道沒有姻緣?將你的手給我。”
我忙將手遞給何泰,何泰盯著我的手看了半天,說:“雖然我對手相不太精通,隻能看出十之六七,你的感情線,無論深長、明晰、顏色還有雜紋都很正常,沒有什麽異樣,並不像是沒有情緣的人。”
“我二舅他們說,我的情緣丟在了接親的路上。而且還說我的情緣就在石洞裏,讓我去找。”
“還有這樣的事情?可真是聞所未聞。”
“你的意思是說,我二舅和胡曉麗在騙我?”
何泰搖搖頭,十分中肯的說:“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沒有聽過,見過,也很正常,而且我覺得你二舅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騙你。隻是三九的表現太奇怪了,先給你二舅選一個凶墳,然後又將你二舅的骸骨請出來,在突然失蹤後又開始裝瘋賣傻……”
我想到二舅對我的囑咐,就對何泰說道:“三九的事情我不查了,他能平安回來就好。”
“為什麽?難道你不想知道三九……”何泰停了下來,然後像突然醒悟了一樣,問:“是不是你二舅對你說了什麽?”
“是。”我意簡言駭的回答。
“那三九的事,你都知道了?”何泰迫切的問。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查了。”我說。
何泰忽然笑了起來,連說了三聲好,就不再說話。
這三聲好,聽得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何泰隻是我請來幫忙的,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他一定也對三九充滿了好奇,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而且何泰還向我打包票,說一定要找出三九裝瘋賣傻的證據,可是現在我卻突然說不查了,那種失望感,甚至是失落感,一定十分的強烈。
我和何泰之間不再說話,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壓抑,讓我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因用力過大,門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一位剛才給我包紮傷口的白大褂衝了進來,興奮的說:“馬先生,我們剛才看了監控,那隻是一個意外,並不是我們護士故意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