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有戾氣
‘緣之家’其實是家庭旅館。
因為緊靠著附近一座職業學校，節假日和周末的生意非常火爆，平時就顯得冷清些。
現在是上班時間，客人不多。
老板娘閑得無事，隻叮囑了一個幫工的夥計，便去隔壁診所樹蔭下搭台子搓麻將去了。
關小音和袁昂回來時，手裏是提著盒飯的。
夥計趴在前台打瞌睡，聽到腳步聲，睡眼朦朧的看看又繼續夢周公去了。
“喂，夥計，房裏沒熱水了。”樓梯口站著一個壯實黑黝的男人，不耐煩的衝著前台嚷。
被擾了清夢的夥計抹抹口水，翻翻眼道：“這大熱天，都是涼水洗澡。你要泡方便麵的話，樓下廚房有飲水機燒開的水。”
“誰規定大熱天不能洗熱水澡？”壯實男人眼角掃一眼走上樓的關小音二人。
夥計翻個白眼，翁聲翁氣道：“我們老板規定的。洗熱水澡另外算錢，當液化氣不要錢呀，老貴了。”
“你，你這什麽服務態度？”壯實漢子怒了，揮起了拳頭。
這回，夥計連解釋都沒有，直接雙手枕頭做夢去了。
壯實漢子被惹怒了，跳腳就衝下樓，揪起夥計厲聲道：“臭小子，給我起來。”
“哎呀，打人啦！”夥計大驚小怪尖聲嚷。
這條街都是老鄰居老街坊了，又正值快午時，都在外麵避暑躲熱呢，聽到緣之家夥計叫喚，忽啦啦就湧進不少看熱鬧的。
壯實漢子頓時就氣短了，囁囁放下手，衝夥計‘哼’一聲指：“老子要退房。”
“行，退就退。”夥計不甘示弱道：“先聲明，你住進來超過兩小時，今天房錢是不退的，隻退押金。”
“什麽，你這是黑店！我隻進來兩小時，就要克扣我一天的房錢，你們怎麽不去搶？”
夥計從抽屜裏翻出一張皺巴巴的打印紙，摔到台子上說：“呶，店規第十條，自己看。我是幫人打工的，照章辦事。你有問題，麻煩寫在這個意見薄上，等我們老板或老板娘回頭處理？”
“你，你們有種！”壯實漢子氣的手指哆嗦，最後狠狠道：“老子不退了，怎麽也要住滿二十四小時。”
“也行，隨便你。”夥計又將店規收進去，然後又爛如一灘泥趴台上。
關小音目睹全過程，想笑又不敢，隻好忍回房躍身**，放聲大笑道：“這家店奇葩的有意思。”
袁昂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問：“關關，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關小音翻身坐起，回想了一下道：“好像這男的，有股很淺的赤氣環繞。”
“沒錯，是戾氣。”
“那說明什麽？”
“有血光之災。”袁昂到門口聽了聽，腳步聲進了斜對麵房。
關小音小聲問：“他殺人還是人殺他？”
“戾氣嘛，自然是他想殺別人。”
“呀，那怎麽辦？報警，估計也不行。”
是呀，這條理由，警察怎麽出警呢？好歹來點真實證據吧。
袁昂沉吟道：“按常理推斷，他住這裏，也許表明他想弄死人就在附近？”
“嗯，有道理。不過，我方才聽他口音，好像不是t市人。會跟附近誰結仇呢？”
小黑這時自告奮勇跳竄上前歡嘎幾聲。
“小黑，你想去打探他底細嗎？”這麽久日子，關小音可以蒙一蒙它的鳥語了。
小黑幸福的拚命點頭。
不容易呀，總算猜準一回！
“去吧。”關小音很放心它，小手一揮就放行。
躲到t市來，又順利得見外公外婆的這一世安穩，關小音再沒什麽好擔憂的，便放心大膽的開手機。
“我的媽呀，一百多個電話，兩百多條信箱……”關小音倒吸口氣。
“終於等到你……”還沒驚訝完，鈴聲又響起，是個陌生電話--不接。
又響起，是高翔，猶豫一下，眼角偷偷瞄一眼袁昂---不接。
再響起，是張薇。想都不想就---掛斷。
……
持續響起，有陌生電話也有熟人同事，通通不接。
關小音不耐煩了，抱怨叫：“這日子沒法過了。”
怒而想再次關機時，忽然跳進一個久違的電話。
聽鈴聲響太久，袁昂很奇怪這次怎麽不果斷掛掉，望向她時，卻見關小音怔怔不語，隻盯著電話。
“關關，怎麽啦？”袁昂湊上前一看。
備注名就是：關釗！
這父女倆得多陌生呀，電話薄名字用真名代賛。
“我幫你掛掉。”
“不，我來接吧。”關小音深深吸口氣，盡量把聲音調整到平常。
“喂，爸。”
“關關呀，你這孩子跑哪去了？你姑姑打你電話不通，去小區找你不見人……”
“爸，你有什麽事嗎？”關小音歎氣。
關釗停頓一下，道：“七月半關家回鄉祭祖，你記得過來。”
“哦，我會跟姑姑一起去。”
“嗯，關關，你姑姑說城北那塊地，是你幫忙清除晦氣的？”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關釗很感興趣追問：“你交了這麽有本事的朋友？是哪位高人？”
“呃，他，他不愛出頭。而且現在也不在a市了。”關小音又歎口氣。
“是這樣呀！”關釗語氣很失落。
關小音不等他接著，先問：“爸，爺爺奶奶還好嗎？”
“好好，都好。”
兩父女通話冷場了，好像沒什麽可說的。
對於她的繼母和繼弟繼妹，關小音一點感情也沒有，當然也不反感，就是無感，所以客套話也懶得說，想來關釗也不介意。
“那個，關關啊。你跟鼎盛集團的胡先生……”關釗期期艾艾問：“是不是在交往？”
來了，重點來了。
關小音反而鬆口氣。
就曉得無事打電話，沒什麽好事。
“沒有！爸，我跟胡總就是上下級關係。”
“可是，陳老的葬禮，你們……”誰信呀？那麽高規格的葬禮帶一般關係的小秘書出席，上流圈才沒這套規則呢。
“爸，你信我一次吧，我跟胡總真的一點其他關係也沒有。”關小音都無奈了。
關釗卻還是半信半穎道：“關關呀，可是我看胡珀那邊至今都有沒有出現澄清呢？”
“我馬上叫他開記者會澄清。”關小音斬釘截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