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老友,老伴和老伴
“那裏惡心了嘛,不就是幾個血印子而已。”關盈辯解。
關釗聽明白了,冷笑道:“客戶幹嘛發給你受傷照片呀?”
他當然是知道關盈跟小白臉蘇晨搞在一起的事,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哦,博同情嘛,想壓價嘛。”關盈快速開動腦筋扯謊,同時不忘瞪一眼關釗的後腦勺。
當著關家兩老的麵,關釗也不好直接點破妹妹包小白臉的事實,鼻哼一聲放過了。
關奶奶卻嫌得無聊了,興致勃勃問:“小盈呀,這客戶多大年紀了,結婚了沒有呀?做哪行的?”
關盈嘴角小抽,硬著頭皮:“媽,人家早就結婚了,幸福美滿得很呢。”
“人家單身好吧?媽,她蒙你的。”關釗開車不忘兩肋插妹妹一刀。
“哎呀,單身呀。那好呀。”關奶奶有點遺憾方才沒看清模樣,於是轉問關爺爺:“老頭子,那小夥子長啥樣?”
關爺爺一聽是單身,臉色也緩和了,還微笑:“雖然臉受傷了,模樣還是看得出來很周正,是個帥小夥。”
關盈扭臉看車窗外倒移的景色。
“小盈呀,單身的話,就試著接觸一下,你也這麽大人了,難不成真一個人過?”
“一個人過蠻不錯呀。”
“不錯什麽呀?這人呀,上了年紀得有三老:老友,老底,老伴。你數數,你差幾樣?”關奶奶很有生活底蘊的總結出至理名言。
關盈大吃一驚,嚷:“媽,你這話說的太有生活哲理了。”
“這不生活常識嘛,咋跟哲理扯一起了?哲理是個啥?”
胡玉琳低聲嗤笑:“是個筐。解釋不清的名詞就往裏裝。”
“就你懂?”關盈跟胡玉琳,一向不太對付。
關釗為了避讓前頭一輛車,打了下方向盤,一車人猝不及防驚呼倒向右邊。
“哥,你小心點。”關盈急忙扶穩身邊的關奶奶。
“路窄沒辦法。”
關奶奶拍拍心口道:“這條土路還是我們當年離村的老樣子啊。”
“是呀,媽,也不知這村長怎麽當的,外麵變化那麽大,咱這村還是這麽破爛。”
“你呀,吃了幾年城裏米就開始嫌棄老家了是吧?”關爺爺不樂意了。
關盈隻好又扭開了臉。
“少打岔,說正事。小盈,這男的叫什麽名,讓你哥打聽打聽脾氣性格去。”關奶奶硬是把話題拗了回來。
關盈低頭摳指甲不做聲。
“叫蘇晨吧。是個風水師。”關釗點明。
“開你的車,要你多嘴!”關盈惱怒啐他。
“風水師呀?”關奶奶猶豫了,這職業好像有點上不得正席吧?
關爺爺很高興,催問:“真的會看風水?那敢情好,請他幫我們把把關。阿釗呀,你不是說你最近生意不太景氣嗎?請他改改風水,隻怕就好了。”
關釗漫不經心敷衍一聲:“哦,知道了,爸。”
“小盈呀,改天請他到家裏吃頓飯,我們先相看相看。”
關盈現在隻想挖個洞鑽下去,請小白臉回家?知道真相的父母會打斷她的腿吧?當務之急是結束這個話題:“嗯,有時間我會跟他說。哎,哥,你這是開車去哪裏呀?”
“村裏。”
“你要做什麽?”
“阻止關關胡鬧。”
接近村裏,馬路也修起水泥柏油路了,關釗一踩油門,飛駛向村頭。
……
兩條腿不敵四個輪子的。
饒是關小音先行好大一段時間,可是等關釗趕過來時,她的助鬼行動才剛剛開始。
關杞山的孫輩都是老五六十歲的老人了。拄著拐來村頭樟木樹下湊熱鬧,讓關小音第一個開刀。
當她報出關杞山的特征後,老孫輩相信了,老淚縱橫就要趴下磕頭呀,讓關小音攔住了,然後道:“不要謝我,我就傳個話。多燒點紙錢過去,然後瞧瞧墳地是不是有螞蟻窩,雨天是不是漏水?做到這些,他九泉之下就安息了。”
“是,是,我一會就讓人瞧瞧去。”
對於這類迷信活動,老輩人信的比較多。
圍觀的年青人卻都撇撇嘴,有幾個也是從城裏趕回來的,說風涼話:“裝神弄鬼。想斂財吧?”
關小音不客氣反擊回去:“你哪隻狗眼看我收錢了?”
“當然嘍,現在沒名沒氣的,想收也得有人給呀。先裝一陣神,等愚昧的人信了,以後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唄。”對方也陰陽怪氣。
“喲,你這麽門兒清,想必裝過神弄過鬼是吧?”
“切,牙尖嘴利的,一看就知道靠嘴騙錢。”對方眼光繞一圈她,冷笑:“年紀輕輕的,學什麽不好,學神婆,丟人!”
“你……”關小音強忍著怒氣。盯著對方道:“你說我裝神弄鬼是吧?那好呀,我現在就叫幾隻鬼跟你玩玩,敢不敢賭?”
“賭什麽?”
“賭我所說都是真的,我不缺錢也不會騙鄉親們,是真的有亡靈托付。”
“要是叫不出來呢?”
“叫不出來,我當場給你磕三個響頭,隨你處置,報警扭送派出所也無所謂。”
“好。”
“我要叫出鬼來呢?”
“那我也當場給你磕三個響頭,叫你一聲大師。”
關小音表情堅決,向圍觀村人朗聲道:“各位鄉親,你們聽到了吧?我希望你們都是見證人。誰要是撒賴不遵守,那執行權就交給你們。”
“關小音,你胡鬧什麽?”關釗才下車,就看到這村頭圍滿村人,聽到關小音的聲音,又氣又急。
關小音朝他翻個白眼:“你在站旁邊看熱鬧得了,小心惹一身臊哦,別怪我不提醒你。”
“你,你就等著丟臉出醜吧?”關釗恨恨指她。
關小音沒再理他,轉身跟小黑交換一個眼神,小黑給她一個安心的信號。
“麻煩,站開一點。陽氣太足,不利叫喚。”關小音示意大夥將包圍圈擴大。
然後,她獨自站中心,看一眼那個年輕窮鬼,揚頭問:“哪家有小孩叫關樂,小名樂樂的?”
“我,我家。”人群中出列一名年紀三十上下的農婦,惶恐問:“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