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劉伯溫

林麒當夜離開了懷遠,走在路上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好像被馬麵算計了,先前馬麵跟他套近乎,說日後人間有什麽辦不了的事,可要找他。現在想想,像是提前打好了伏筆,就算自己不求他,他也會求自己去找青田的劉伯溫,若非如此,常遇春得了寶刀,除去了大鬼,他為何還在原地等待?難不成知道自己要求他?他是陰帥,也不必給自己麵子,想走也就走了。

還有,他馬麵是什麽人物,地府十大陰帥之一,隻要發下話來,天下的夜遊小鬼還不都得任他驅使,偏偏說什麽天下之大,想要找一個人委實難辦?這若不是推諉之詞,世間也就沒推諉之詞了,現在整出個青田劉伯溫來,明顯是有事要自己去幫忙。

林麒停下腳步,失神苦笑,還是太心急了,若是能沉住氣,就算答應幫馬麵,那也是他承自己個人情,如今卻好,自己幫了他個大忙,卻還要承他個人情,想到這林麒心裏這叫一個別扭,覺得自己傻子似的被馬麵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那個叫劉伯溫的真像馬麵說的那麽厲害,否則自己也不介意給那劉伯溫點難看,也讓馬麵知道,他林麒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是枉然,何況畢竟馬麵是陰神,他說劉伯溫有這個能耐,想必不會騙自己,隻要能找到周顛,就算幫他做些什麽,那也應該。

既然如此,那就去青田看一看,打定了主意,晝伏夜出,走了七日到了青田境內,青田縣是個大縣,遠比濟陰,懷遠大許多,林麒找到縣裏的丐幫弟子,讓他們幫忙打聽劉伯溫,本以為劉伯溫是個隱士之類的,不好打聽,卻沒想到,不用問旁人,乞丐就知道。

劉伯溫在此地頗有名望,是個人人都知道的大才子,簡直就是青田的驕傲,據傳劉伯溫敏而好學,聰慧過人,由父親啟蒙識字,十分好學。讀書能一目十行。十二歲歲考中秀才,鄉間父老皆稱其為“神童”。

泰定元年十四歲的劉伯溫入郡庠讀書。他從師習春秋經。這是一部隱晦奧澀、言簡義深的儒家經典,很難讀懂,尤其初學童生一般隻是捧書誦讀,不解其意。劉伯溫卻不同,他不僅默讀兩遍便能背誦如流,而且還能根據文義,發微闡幽,言前人所未言。老師見此大為驚訝,以為他曾經讀過,便又試了其他幾段文字,劉伯溫都能過目而識其要。夫子十分佩服,暗中稱道“真是奇才,將來一定不是個平常之輩!”一部春秋經,劉伯溫沒花多少工夫就學完了。

泰定四年劉伯溫十七歲,他離開府學,師從處州名士鄭複初學程朱理學,接受儒家通經致用的教育。鄭複初在一次拜訪中對劉伯溫的父親讚揚說:“您的祖先積德深厚,庇陰了後代子孫;這個孩子如此出眾,將來一定能光大你家的門楣。”

劉伯溫博覽群書,諸子百家無一不窺,尤其對天文地理、兵法數學,更有特殊愛好,潛心鑽研揣摩,十分精通。有一次,探訪程朱理學故裏---徽州,得知歙縣南鄉的六甲覆船山有一本《六甲天書》,便探秘覆船山,不僅找到了《奇門遁甲》而且還結識了一大批奇人異士,劉基的虛心好學和出眾才智,使他在這裏學就和掌握了豐富的奇門鬥數知識,回家後就在家鄉出了名,大家都說他有魏征、諸葛孔明之才。元統元年二十三歲的劉伯溫赴元朝京城大都參加會試,一舉考中進士。

劉伯溫考中進士後,在家閑居三年。至元二年才被授為江西高安縣丞。縣丞雖然是個輔佐縣令的小官。劉基並沒有因為位卑職微而敷衍塞責,他勤於職守,執法嚴明,很快就做出了政績。他深入鄉間,體察民情,發現高安縣一些豪紳地主勾結貪官汙吏,無法無天,騙人錢財,奪人妻女,殺人害命無惡不作。

劉基傾聽百姓的哭訴後,義憤填膺,決心為民除害。明察暗訪,掌握了真憑實據,對幾個劣亦昭著的豪強惡霸,予以嚴懲,並對縣衙內貪贓枉法的官吏也進行了整治,高安縣很快就有了好轉。劉伯溫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贏得了百姓的讚譽。在任官的五年內,處理地方事務的原則是“嚴而有惠愛”,能體恤民情,但不寬宥違法的行為;對於發奸摘伏,更是不避強權。因此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但因為他的正直,地方豪紳對他恨之入骨,總想找事端陷害他,幸得長官及部屬信任他的為人,才免於禍患。

辭官後,劉基返回青田,至正三年,朝廷征召他出任江浙儒副提舉,兼任行省考試官。後來因檢舉監察禦史職,得不到朝中大臣的支持,還給他許多責難,他隻好上書辭職,任期約一年。此後回鄉隱居,教學,讀書,一直到現在。

丐幫弟子說的口沫橫飛,言語中對劉伯溫充滿了敬仰,林麒暗暗驚訝,想不到劉伯溫在青田如此有名望,既然人人都說他是個有大本事的,想必定能算出周顛身在何處。林麒精神一振,就問劉伯溫家在何處。

一問才知道劉伯溫並不在青田縣內,而是在南田鄉劉家村隱居,林麒就問怎麽走,丐幫弟子卻撓撓頭,臉上突然變得神情古怪道:“有件事說來古怪,最近一個月,沒人能再找到劉家村,許多嫁出來的姑娘,或是親戚,想要回去竄門,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村子,隻能圍著山繞圈。更奇怪的是,一個月內,兩個村子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像是劉家村從人間消失了。”

林麒暗道:想必馬麵說的麻煩事就是這個了吧?也沒多問,問清楚了劉家村所在,獨自一人去了,去劉家村必然要穿過石門洞,石門洞位於甌江北岸。臨江旗、鼓兩峰劈立,對峙如門,故稱“石門”林麒到了石門,已是夜裏,趁著月色正好,踏山而行。

一踏上洞口的小道,隻見身邊兩峰相峙如門,峰上樹木參天,懸崖峭壁似乎要擋住人們的去路。再向前幾步,陡然一座“問律亭”呈現在眼前。走過這深遠幽邃的石門洞口,眼前豁然開朗,洞內月光明亮,猶如明鏡,環山裏許,儼然如城郭,連綿起伏如飛虎騰龍的群峰,圍出了一個天然洞府,剛剛走過的峽口就是它唯一的出入門戶了。洞中園距數百米,有良田數畝,可容幾千人。洞北殿郭鱗次櫛比,東南有一小溪流水潺潺,叮咚似琴。

穿過了這洞,就是一處高山,劉家村就在半山腰,順著山路繼續前行,明明是蜿蜒向上的,走了一個多時辰,又繞回了這裏,林麒就覺得奇怪,要說鬼打牆,那也得有鬼才行,可這一路上,莫要說鬼,就連一隻耗子都沒見到。

林麒突然知道那不對了,這麽大的一座山,山上野獸飛禽絕對不會少了,但他到了此處,走了一個時辰才發現,這裏竟是一片死寂,除了樹木花草,看不到,聽不到,半點野獸聲音,痕跡,豈不是太過奇怪?

若是有小鬼遮眼,林麒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也就破了,可他開了陰眼,卻什麽也看不到,倒是天空中彌漫著一層黑色的死氣,陰鬱氣息飄飄忽忽,將整座山都籠罩住,陰沉,冰寒,恍若地府冥界,林麒驚訝無比,不明白何種原因這裏竟有如此濃鬱的死氣,難道說這裏曾是古戰場?

可群山之間,平地甚少,人多了根本打不起來,就算是古戰場,軍中也都有超度的法師,每次大戰勝利一方,都會超度亡魂,以免怨氣衝天,對活人不利,絕不會丟下不管。

林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地想起當年土地廟前的一幕,雙手學著師傅捏決,口中朗聲念誦咒語:“天罡揚威,玄武後隨。玉彩搖弋,熒惑流輝。神光照耀,太白成瑞。六丙來迎,百福攸歸……”

咒語聲中林麒抹了下眼睛,再睜開一看,遠方山腰有三盞微小的燈火閃閃爍爍,甚是靈動,人的身上有三把陽火,一盞在頭上頂著,另兩盞在肩膀上。林麒認得這是人身上的陽火,急忙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朝著陽火所在之地大步而行。

三個陽火並不如何旺盛,忽忽悠悠的,但對林麒來說卻無疑於指路明燈,有了陽火做參照,想要困住他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他心無旁騖,隻是一心念咒,陽火不算太遠,但山路上荒草叢生,讓人越走越淒涼,越靠近陽火,越是難行,半山腰基本沒有路,完全是在草叢中行走,眼見著陽火越來越近,林麒已然看清楚陽火所在之地,竟然就是一間殘破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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