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夫人帶著龍施雨、龍伯急匆匆地趕到大廳時,他們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一個郎中打扮的中年人,在大廳內禮貌地坐著。他穿著一雙草鞋,身上是一件樸素的大褂,肩上背著個普普通通的藥箱。

見龍夫人他們出來,郎中趕緊站了起來,一鞠到地:“在下姓桂,奉神仙穀笑神醫之命前來替莊主治病。”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紫金令牌,上麵也刻著一個“笑”字。他將令牌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禮數絲毫不差。

“有勞笑神醫了,桂郎中請坐。”龍伯不動神色地去接過令牌,仔細一看,驚愕地發現這個紫金令牌竟然與先前少年手中的一模一樣。

龍夫人看著龍伯手中的“笑”字紫金令牌,心中一時沒了主意,她知道眼前這桂郎中與先前的少年,兩人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冒牌貨。還好少年給的藥還沒給龍莊主服用,萬一有毒,真是後悔莫及。

在最後麵的龍施雨從見到桂郎中的那一刻起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他幾次想開口說話,卻發現桂郎中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他竟然也就一言不發了。

“桂郎中不辭辛苦從神仙穀趕來,真是我禦龍山莊的稀客啊,來人,上茶。”龍伯笑眯眯地將紫金令牌還給桂郎中。

“能為禦龍山莊效勞,是在下的福氣。”

龍伯故意皺眉道:“可是我們龍莊主並未得病啊,桂郎中為何說替莊主治病?”不愧是‘天機子’,眼下龍夫人沒了主意,隻有靠他了。龍夫人雖不明白龍伯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來應對此事。

桂郎中奇道:“十萬大山正邪大戰,龍莊主不敵魔君身受重傷,是天下英雄有目共睹的,怎麽......”

龍伯將他打斷:“莊主是受了點傷,不過現在已無大礙,正在閉關修煉,不便出來會客,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既然如此,是在下冒昧了,告辭。”桂郎中站了起來,一拱手,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且慢,桂郎中遠道而來,何必急著走呢。”

“既然龍莊主身體無恙,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桂郎中還要往外走。

龍伯手一抬,龍戰帶著金衣鐵衛堵住了門口。

“這是什麽意思?”桂郎中望著龍伯故意問道,“在下好意來替莊主治病,就算莊主身體無恙,也不能如此待客吧?”

“‘鬼郎中’確實是禦龍山莊稀客啊。”龍伯目光變得銳利。

桂郎中忙道:“錯了,在下姓桂。”

“大家都是明白人,‘鬼郎中’不必再裝了。”

桂郎中忽然變了一番麵孔,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天機子,江湖上知道我鬼郎中的不會超過十個人。”

“鬼郎中鼎鼎大名,老朽豈能不知。毒王沒了雙臂,恐怕很多事情都是你替他做的吧。”鬼郎中師從毒王,無論毒術與醫術都是極高。此人極為神秘,行蹤難定,常不已真麵目示人,行事又多借其師毒王之名,

如他所言,江湖上知道他名號的不超過十人。

“你是如何識破我的?”鬼郎中又坐了下來,還喝了兩口茶,完全不把龍伯及諸位金衣鐵衛放在眼裏。毒王也知道鬼郎中手段高明,行蹤隱蔽,知道他的極少,才派他來暗算龍嘯天。

“你畫蛇添足,聰明反被聰明誤。若非我見過真的‘笑字金牌’,也不一定能識破你這個冒牌貨。你又太過自信,自認為江湖中知道你的人不超過十個,竟然自稱姓‘桂’,別忘了還是有十個人知道你鬼郎中的,我恰恰是那十人之一!”

鬼郎中喝了兩口茶,緩緩放下茶杯,泰然自若:“栽在‘天機子’手中,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告訴你們,龍嘯天的命,不長了!”

“拿下!”龍伯不再跟他多言,手一揮,一聲令下。

“是!”龍戰帶著金衣鐵衛湧了過來。

等金衣鐵衛湧入大廳後,鬼郎中雙臂一抖,手上已扣了十枚黑色的藥丸。他雙臂揮動,十枚黑色藥丸同時向四周激射。黑色藥丸無論碰到什麽都砰地一聲,炸成黑色的濃煙。很快,大廳內都是黑色的滾滾嗆人濃煙。

“不好!”龍伯急忙叫道,“所有人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不可吸入黑煙!”他在鬼郎中一抬手時就摒住了呼吸,暗防他下毒。

“嘿嘿,晚了!”鬼郎中奸笑聲傳入眾人耳中,聽聲音他已在門外。

濃煙滾滾目不視物,又知道煙有劇毒,金衣鐵衛四處衝撞,大廳內亂作一團。等龍伯、龍戰等人衝出大廳時,門外已空無一人。

金衣鐵衛紛紛往門外跑,有不少人還是中了毒,渾身發黑,已經氣絕身亡。

回到龍嘯天臥室,龍夫人仍心有餘悸,若是少年來的晚一些,讓鬼郎中先到,又或是龍伯不知道鬼郎中這個人,那後果都不堪設想。她取出少年給的十一顆藥丸,猶豫了一陣,毅然將一顆藥丸放入自己口中。從此龍嘯天所有吃的、喝的,她都要親自先嚐過!

夜裏,龍施雨回到自己臥室。剛關上門,忽然閃出一人,正是鬼郎中!

龍施雨打開門望了望四周,才重新關上門:“你怎麽在這裏,不要命了!”

“在下知道少莊主有話要問,不請自來了。”

“是毒王派你來的!”

“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其實是青龍堂主的指示。”

“不是說好禦龍山莊的事交給我嗎?”

“少莊主不要誤會,青龍堂主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相反他極為欣賞少莊主的為人才幹。”

“那你來幹嘛!”

“少莊主試想,龍嘯天重傷垂危,這麽好的機會若是我們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太過反常?”

龍施雨點點頭。

“你說憑‘天機子’的智謀見識,他會一點也看不出?”鬼郎中又道,“青龍堂主派我來就是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少莊主更有機會行事!”

“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

“嘿嘿,少莊主言重了。有人想見見少莊主,讓在下護送。”

“誰要見我?人在哪裏?”

“我要見你。”臥室之內,簾子拉開,傳出一股幽香。藍香香嬌滴滴地走了出來。

鬼郎中對藍香香行了個禮:“藍堂主,小的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藍香香嬌聲道,“這裏不需要你了。”她話是對鬼郎中說的,一雙媚眼卻一直盯著龍施雨,好像要把他的魂勾走一般。

鬼郎中利落地退出了臥室,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守衛森嚴的禦龍山莊,對他來說來去自如。真是來無影,去無蹤。連禦龍山莊對他來說尚且如此,江湖上其他地方更不用說了,難怪這麽多年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超過十個。

龍施雨等鬼郎中出去之後,才對藍香香道:“你來幹嘛。也不怕被人發現。”他望著千嬌百媚的幽香魔女,聞著她身上飄出的淡淡幽香,像丟了魂一般,呆呆地出神。本想責怪她自作主張偷偷跑進禦龍山莊,看著她嬌滴滴的樣子,卻又哪裏忍心。

“我來看你啊。”藍香香走到龍施雨麵前,柔若無骨的身體貼在他身上,抬起頭,嬌笑著,媚眼如絲。

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隻有龍施雨急促的呼吸聲與強烈的心跳聲。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抱起。

“啊~你輕點~”她越是要他輕一點,他越是粗魯,越是野蠻,或許這就是她的目的。她知道如何勾起男人的欲望,如何讓男人在他麵前變成野獸。她自信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沒有男人是她**不了的,就算是天寧寺清心寡欲的和尚,又有幾個受得住她**。

“你在祭壇打得我好慘啊,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龍施雨將幽香魔女重重地摔在大**,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沉重的夜色下,龍夫人在龍莊主床旁細心地照料著,龍伯在房間內思考著什麽,龍戰以及眾多的金衣鐵衛在為今天死去的弟兄傷心,互相安慰著。禦龍山莊的強大,全部來自於龍嘯天的蓋世神功,現在他重傷垂危,所有人心中都壓抑著厚厚的烏雲。

沒有人知道少莊主房內卻是春光無限,嬌 喘連連。華麗的被子下麵,藍香香露著香肩,那比絲綢還滑的皮膚上布滿了抓痕,烏黑的秀發散亂地貼在額頭,汗噠噠的臉上掛著滿足。她像個小女人般枕在龍施雨身上。

“十萬大山咱們演的可真好啊,騙過了所有人。”藍香香玉手在龍施雨胸膛撫摸著。

龍施雨這時平靜了許多:“不是所有人,隻怕有人識破了。”

“誰!”藍香香吃驚地抬起頭,“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誰能識破?”

“笑紅塵!”

“他?他不是一直待在神仙穀嗎,什麽時候也來過問江湖中的事了?”

“今天有個少年來給我爹治病,說是笑紅塵派他來的。”

“有這等事。”

“還不止,他還提醒我母親‘龍嘯天死於龍姓人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