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怎麽會這樣？她怎麽可能不在現場？”蕎桑拍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李侃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頭？有事嗎？”冷不防向來好脾氣的李侃一臉沉鬱，蕎桑頓時嚇了一跳。旋又有點內疚的低下頭，自己最近老愛惹麻煩，頭的壓力一定很大。
李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
“對不起，頭！是我太魯莽了，不過黃文明已經認罪，或許那些媒體就不會再追究下去！”蕎桑絞著手，心存僥幸的替自己辯解。
李侃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不是我說你，小桑，你不可能永遠這麽幸運！別以為你這幾天在忙什麽我不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案子應該到此為止了！無論人證還是物證，我們都足以起訴黃文明，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你卻要否定這麽多天大家辛苦追查到的成果，隻因為你的某些揣測就要置身一人去尋找真相！你以為自己是誰？無往不利的女神探嗎……”
蕎桑一直低頭不語，心裏卻亂成一團。頭向來慈眉善目，從不曾這麽嚴厲的教訓人。自己是他最為得意的徒弟，這次自己這麽做，恐怕是讓他失望至極吧？她輕歎了口氣，有點茫然。
“你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麽嗎？你知道你現在該做些什麽嗎？小桑，好好想想吧！”
目送她一臉沮喪的離開，剛剛還板著一張臉的李侃捏了捏僵硬地下巴。露出狐狸般的詭笑。希望這種所謂的壓力刺激有效！要是物極必反了，到時候老韓可要後悔了！
蕎桑第N次對著眼前的食物歎氣。食堂的大師傅老毛終於忍不住了：“小桑！我親手做地蓋澆牛柳扒飯就這麽難吃嗎？”
啥米！？蕎桑咽了咽口水，毛師傅地那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她趕緊扒了兩口飯，露出諂媚的笑容：“瞧您說地。這是我吃過最讓人感動的飯。最好吃地飯了。您瞧，我都舍不得吃了！”
毛師傅的臉頓時陰轉晴。他傻嗬嗬的笑了笑：“就你這丫頭嘴甜！喏——香檸蜂蜜茶，免費贈送！”
蕎桑頓時眉開眼笑的喝了一口。突然奇怪道：“咦！這好像是香芋椰果茶！”
毛師傅抓了抓帽子：“哎呦！長得都差不多的樣子，又擺在蜂蜜茶地位置上，難怪我搞錯了！來來！我給你換一杯！”見蕎桑一臉凝重的表情，毛師傅連忙說道。
蕎桑如同被電擊一般愣在那，毛師傅連叫她幾聲才回過神。怔怔的問道：“您剛才說什麽？”
“哎呀！這丫頭！我說給你換一杯香檸蜂蜜茶啊！你們這些年輕丫頭啊，各個怕長胖……——你的飯都沒吃完呢！哎呦！浪費啊——”毛師傅一邊念叨一邊搖頭道。
“香檸蜂蜜茶和香芋椰果茶——我怎麽就沒想到可能是這樣呢！兩個長得差不多的東西，放在其中一個特定的位置上，根據類似定理，很有可能被弄混！但是，究竟被弄混的是蜂蜜茶還是椰果茶呢？”蕎桑喃喃自語的說道。
正抬著頭準備點單的衛哲不解道：“桑，這裏不是甜品站，沒有你要地那些茶啊！”
“啊！？”蕎桑幹笑了兩聲，不由歉意地一笑。說好一起吃飯的。沒想到自己又隻顧著想案子地事情。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衛哲大度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想吃日式料理也可以。我們去吃甜品吧！”
“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說實話，她對那些生的東西還有芥茉確實沒多大興趣。
“是啊！所以我可以借口說自己沒有吃飽，然後要求你再陪我去別的地方吃。吃完後呢，我又可以說吃得太撐了，要找地方活動活動，再然後時間太晚了，我們就勉為其難看場午夜場的電影……”衛哲露出燦爛的笑容，頓時讓蕎桑覺得呼吸一滯，在周圍女人顧盼羨慕的眼神中，讓她感到莫名得意。好半天才想起這個男人分明是太聰明，竟然連以退為進這招都學會了！
突然，蕎桑的眼睛猛地一亮！原來是這樣啊！
那天，蕎桑破天荒的滿足了衛哲一直以為是奢望的那些事情。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逛遍了全海寧最好吃的甜品店和衛哲喜歡的海鮮店，然後又去百貨商店裏麵逛了足足兩個小時，最後到頂樓看了一場午夜場的電影。
電影放到一半，衛哲就發現剛剛還靠在自己肩膀上嘰嘰喳喳的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打著均勻的小呼嚕。他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維持著坐姿生怕驚動了她。
相比衛哲的好心情，李侃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老韓那套見鬼的壓力等於動力理論，不但沒有收到任何成效，相反讓蕎桑停頓下來。不但不繼續追查線索，反而迫切的表示等報告寫完就會將黃文明移交檢察院審理。
“你說說你，還什麽保準沒問題！小桑的積極性全被咱們打擊光了，你說怎麽辦吧？多好的一個同誌，你非說什麽年輕人要堅定信念什麽什麽的！堅定信念你幹嘛讓我做惡人去打擊人啊！我不管了，實在不行，我也把事情給撩了，至於怎麽收尾你自己看著辦吧！”好脾氣的李侃終於忍不住了，在辦公室衝著電話那頭的韓勳撒氣道。
“事已至此，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既然小桑要將凶手移交，你就讓她辦手續好了！媒體那邊，自然會跟進報道！”
韓勳不慍不火的聲音讓李侃更加火光。
“喂——你腦袋秀逗了是不是？你明知道這個案子……喂喂——你！該死！竟然掛我電話！”他被氣得夠嗆，決定休假。奶奶的！眼不見心不煩，不管他們了！
李侃請假的第二天，蕎桑以代理隊長的身份高調的辦理移交手續，媒體更是聞風而動。那些之前報道蕎桑審案過於激進，造成凶嫌情緒失控的記者又紛紛見風轉舵，大為稱讚其對抗凶犯，目光如炬、雷霆萬鈞，是新一代警界的風雲人物等等。當天，受害者的父親沈天南為了表示感謝，特將一麵繡有破案如神的錦旗送到蕎桑手中，為了表達其功勞……
警局內部對於蕎桑這種高調作風，眾說紛紜，一時間無論是真心稱讚還是虛以委蛇的話層出不窮，讓行動組的組員心裏或多或少的有點不舒服。憑什麽他們破了案還要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唯獨蕎桑始終保持著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同樣勤奮的工作，甜蜜的戀愛。
當貝貝提出自己的質疑時，她隻是狡黠一笑：“好戲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