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維護的女人

聽完衛哲所講,蕎桑沉聲不語。就在這時,高林走過來,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頓時,她的眉頭更加鎖緊,急急折向另一個方向。

衛哲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放心的追出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蕎桑唇角微微上揚,他還是很緊張自己的!或許他隻是大少爺脾氣,一時間拉不下麵子而已。她緩了緩腳步,等他趕上自己。其實通常情況下,她還是比較小女人的,隻要有人哄,她的小姐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小桑……呃,能不能不要太為難她?若瑩不會是凶手的!”

“什麽!?”蕎桑陡然提高聲音,臉色迅速變得極為難看。“你說誰不是凶手?”

衛哲愣了愣,到嘴邊的一句話又給咽回肚子,他想說不要生氣了,寶貝,我會心疼的或者對不起,親愛的……可不知怎麽的,一看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不知不覺就說了剛剛那句話!

蕎桑冷哼了一聲,咬緊下唇,他倒好還真把這個叫若瑩的女人掛在嘴邊呢!她緊鎖眉頭,飛快的翻了翻資料,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疑惑的表情。

“原來她是案發現場的疑凶?”她頓時又掃了衛哲一眼,真想請那個一臉無辜的男人吃耳光。

“這是怎麽回事?你的助理小姐怎麽會在命案現場?還渾身是血,不省人事?”蕎桑眯了眯眼,麵若冷霜的盯著衛哲。她手裏緊緊攥著那份剛送來的資料。

可惡!剛剛她竟然還在竊喜,以為他是因為想對自己說些關心的話或是對這幾天疏於聯係的事情進行解釋。沒想到,他不止是單純的不想解釋以及絲毫不在意,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發生命案,自己碰巧被派來,他或許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吧!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走到哪兒都不缺人陪!原來她一直把自己的愛情看得太理想。也把人心想得太簡單。蕎桑在心中狠狠的嘲笑自己了一把!

衛哲愕然。有些不明白她地意思。但她眼中受傷地表情卻讓他心慌意亂。

“小桑。不是你想象地那樣!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若瑩會來這裏?可。可這和我沒關係!”

“沒關係嗎?”蕎桑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愛慕地人。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麽會到這麽偏僻地小鎮?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人家對你有意思吧!?”她地聲音尖銳。帶著質問地口氣。一時讓衛哲難以招架。

大聲發泄一頓後。蕎桑覺得鬱鬱地心情稍有緩解。現在不是他們鬥氣地時候。犯罪份子凶惡狠毒。手段極為可怕。如果鎖定不了真凶。那麽這一屋子大大小小勢必仍受威脅。她果斷地通知大家回到各自地房間中。盡可能地不要離開。更不要隨便碰什麽東西。

截至案發。徐家上下包括仆人在內地二十多人。全部在嫌疑範圍內。蕎桑既要負責保護他們地安全。也要從中發現殘忍地殺人凶手。這種壓力可想而知。而最最影響她情緒地還是衛哲地事情。她無法判斷。這個叫江若瑩地女孩子為什麽會出現在徐家、甚至還出現在凶案現場?真地隻是普通地巧合?

一種難言的情緒左右的蕎桑,讓她心煩意亂。

由於在異地的關係,屍檢報告要等第二天才能送過來。痕跡科的同事完成現場的勘察任務後先後離開徐家。隻剩幾個刑偵人員負責錄口供和維持現場。蕎桑當然免不了要和這一大家子讓她心煩意亂的人打交道。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經過醫生的診治,昏迷地江若瑩終於清醒過來,情緒也不是那麽激動,隻是臉色仍然蒼白。蕎桑抵著下顎。思索了片刻,便決定暫不將她帶回警局,理由是案情複雜,需要就地審訊。

“凶手!?那個女人不就是凶手嗎?!警察小姐,你們還要問什麽?憑什麽不讓我們四處走動,我們又不是凶手!”徐雅柔不容分說的抓住蕎桑的胳膊,激動的指著由兩個小警員攙扶的江若瑩。

趙清霞更是一馬當先的走到江若瑩麵前,一個漂亮的揚手就準備扇人家耳摑子。預期中啪——的一聲脆響並沒有發出,隻見衛哲皺著眉頭阻止了她的行為。

“阿哲。你怎麽了?哥哥死得那麽慘,凶手就是這個女人!你不恨她嗎?你放開我,我要替哥哥報仇!”趙清霞掙脫衛哲地鉗製,情緒有些失控的吼叫道。她眼中的怨恨和哀傷,讓人完全想不到在此之前她也是用惡毒的詛咒,希望徐傑宇早點死掉的人之一。“哼——我知道了,男人看見漂亮的女人都會不忍心,可是你不要忘了,傑宇是我們的大哥!是這個女人害死了他!”

趙清霞的聲音陰陽怪氣。讓原本清者自清的衛哲不由有些心虛地看了蕎桑一眼。卻發現後者根本就是一副事不關己地樣子。冷眼旁觀的任由那些人誤會甚至傷害若瑩。這不由讓他臉色一沉,他突然覺得心愛地女人明明站在自己麵前卻顯得很陌生。很遙遠?

就算是凶案嫌疑人,她大可直接將若瑩帶回警察局,為什麽要將她留在這裏?說什麽錄口供,可這麽半天也沒見她主動詢問,反而是像看好戲似的背著手欣賞他們對若瑩的責難!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嗎?記憶中的她一直是通情達理、善良大方的。突然之間,一個人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大?

“阿哲,難道你要讓凶手繼續在咱們家殺人也不管嗎?就因為這個女人是你什麽助手!你犯得著這麽維護一個凶手嗎?如果不是從小看著你長大,我真懷疑是不是你覬覦外祖的遺產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徐雅柔惡毒的說道。

聽到自己的姐姐這麽誣蔑兒子,徐雅娟就算脾氣再溫柔也忍不住勃然生氣:“姐姐——你這說的什麽話?你明知道我們來這裏根本不是衝著爸的什麽遺產!隻是想在最後送送老人,你為什麽要說這些剜心的話?”她急得雙眼通紅。

趙清霞聳了聳肩,有些不在乎的說道:“小姨啊——說什麽親情,搞這麽煽情幹什麽?就算真的是衝遺產來地,我媽和我還真能阻止不成!說句不該說的話,大家夥心裏想什麽,彼此心裏都清楚著呢!少一個人分遺產。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更何況在這個房子裏遠遠不止遺囑上的那個數字……”她以指為梳,順了順光滑的長發。

趙清霞的話讓蕎桑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眉,什麽叫在這個房子裏遠遠不止遺囑上地那個數字,老房子很值錢嗎?沒等蕎桑想明白,就聽見衛哲媽媽氣憤的反駁聲。清霞——你……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徐雅娟氣得雙手發抖,全靠衛星攙扶。

衛哲狠狠瞪了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蕎桑一眼。然後凜然說道:“清霞、大姨——我不管你們抱著什麽念頭,什麽想法。但我必須告訴你們,這件事既然和我的助理有關,我自會負責到底!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若瑩不可能是凶手!她是我的助理,我清楚她的為人……”說道最後,他一肚子火氣的瞪了蕎桑一眼,似乎在埋怨眼前混亂地局麵都是她造成的!

“夠了——統統給我閉嘴!”雖然聲音略帶嘶啞,但卻不減一分威嚴。

精神略顯不足的老夫人在雯月地攙扶下。緩慢的走下樓來。她的目光冷冷的從眾人臉上掃過,陰沉的臉色讓人心中直發毛,隻有最後看衛哲的那一眼卻包含著很多。似乎是鼓勵又像是讚同。

老人家的目光虛無的看著某處,意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這是報應,是詛咒!是這孩子替徐家償還那些欠下地東西!你們不用說了,我相信警方!”

蕎桑放開一直環抱的手,將老人說這話時在場所有人或錯愕、或驚訝、或害怕的表情一一記在心中。

卻不料老人已經走到她麵前,誠懇而有禮的說道:“警官大人,徐家所發生的一切,有勞大人費心了!還請大人無論如何要還我家孫兒一個公道。即使他是罪有應得,老身也不能看他死得這麽不明不白!”

蕎桑微微一凜。然後嘴角略上揚了一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衛哲道:“阿哲啊,你陪陪幾位警官,如果有什麽需要,讓雯月安排就是了!”她的目光又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斯文男人,露出一些不明地情緒。

“小桑!!我求你聽我說完!若瑩是我的助手,我很了解她,她跟我表哥根本就不認識。怎麽可能像大姨說的那樣費盡心機想殺他呢?還有,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麽可能殺得了表哥,他可是極限運動的高手!還有,還有現場……你不是向來最講求證據的嗎?現場你也看見了,當時明明是大家夥聽見裏麵有女人的尖叫聲,我們才破門而入的,然後就看見……”衛哲一直跟在蕎桑身後,費盡心力想解釋,可偏偏走在前麵雷厲風行的女子根本就沒有將他所說地話放在心上。

蕎桑回過頭。擠出一個好脾氣地笑容:“先生。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我想我們要開始給疑犯錄口供了!麻煩你回避一下!”

“小桑——我必須和你談一下!”衛哲固執地說道。他聲音突然提高。頓時引來周圍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