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傷心
那是一副油畫，整個畫麵上是一色紫色的風鈴草的海洋，柔和的陽光斜灑在紫色海洋之中，透著安詳寧靜的氣息，用來襯托的別墅群著墨甚少，寥寥數筆卻還是將清晨薄霧環繞的景色以寫實的手法記錄在畫紙之上……
蕎桑的臉驀自煞白，纖長的睫毛低低的合下，需要環手自擁來維係身體的熱量。怎麽會這樣？光線怎麽會出現在這一點上，如果是那個時間，應該會……她的腦海中突然又出現另外一幅畫，那副曾經在風鈴草公館中看到的巨幅畫像……一切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但蕎桑卻覺得從心底竄上一陣涼氣，她腦海中飛快的閃過無數念頭，忍不住飛快的在儲藏室中搜尋起來。果然在角落之中，她看到一堆作廢的畫紙，細細翻看，竟無意外的發現所有內容竟然完全一樣，都是以紫色的風鈴草為背影的畫稿！
蕎桑腦海中浮現出大膽猜測，頓時讓她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不會的！不會是這樣……她的手哆嗦的向正對窗戶的畫板伸出手，畫板上麵布滿浮灰，輕輕揭開後，隻見裏麵赫然是一副全家福的肖像畫！
她顫抖的按了幾個數字鍵，將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向對方取證。
接到電話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表情很奇怪的摁下接聽鍵。“屍僵現象，法醫學界普遍認為是人死後機體組織缺氧，體內有氧代謝停止，肌肉中的三磷酸腺苷的合成下降乃至終止，肌肉收縮並因此變得僵硬，隻有在屍體腐敗的時候……你說什麽？運動，大量運動？如果死者在死前曾做過大量運動，屍體自然就會加速僵硬！小桑——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你說話啊？喂——喂——”
蕎桑低下頭，漆黑的雙眸中沒有一絲神采……
不和諧的屍體、毫無破綻的不在場證明、精心準備的替身、溫文爾雅的接近……原來包括自己在內，他都已經算到了，剩下的就是一步步引導自己揭開設計出來的真相……
蕎桑失魂落魄的從儲藏室中走了出來，卻看見尹家豪穿著一身淺灰色休閑西服正站在一副巨型的畫板後麵精心的勾勒著。她的心中五味雜存，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話，還是低頭離開……
“小桑，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都沒有發現！”尹家豪的臉色如常，隨意的指了指一邊藝術造型的沙發道：“難得你過來，實在是太怠慢了！你看我這亂得……我準備在下個月開一個畫展，如果有時間，你一定要來哦！”
蕎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尹家豪：“尹大哥，如果支起一個這麽大的畫板，每一個從外麵進來的人都會因為昏暗光線想當然的忽視你的存在，對嗎？”
尹家豪微微一怔。緩緩向外走出來：“小桑。你在說什麽呢？可能你進來地時候我在生活區那邊沒注意吧！你不會這麽小氣吧？呃……我買了正宗地巴西咖啡豆。咖啡剛剛衝好。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轉過身。神情自若地端著咖啡壺走了出來。
蕎桑靜靜地注視著他地一舉一動。緩緩地說道：“尹大哥。我都知道了！”
尹家豪地手懸在半空。稍稍一頓。卻還是流暢地替蕎桑倒好咖啡“小桑。你知道什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蕎桑緊抿著雙唇。十指交錯著。放在膝蓋上。黑白分明地大眼睛此時顯得有些黯淡。加上外圈地青影。顯得有些憔悴：“季康麗出事地那天早晨。你確實一直在走廊上作畫嗎？還是一直畫著一副早已完工地作品？”
尹家豪神情自若地攤手道：“小桑。你。你該不會因為看不到畫板後麵地人就懷疑我用畫畫來製造不在場證明吧？可那天我在作畫地時候。公館地女仆可是從我身後來來回回地走過。總不會我還能用另一塊畫板擋住後麵地身體吧？”
蕎桑地目光咻地一厲。如同鷹鷲般盯住尹家豪地雙目道：“是時間！你用時間蒙蔽了所有人地眼睛！季康麗地死亡時間並不是法醫推斷地七點到八點。而是應該向後延續兩到三個小時。準確地說應該是九點到十點地之間！”蕎桑抿著唇。右手微微按著左胸。從她推斷出這一切地時候。從那個地方就感到一股無端泛起地疼痛。隱隱地。卻又那麽揪心！
“如果死者在死前做過劇烈的運動，屍僵會加速產生！所以法醫判斷的時間才會出現誤差！季康麗有早起鍛煉的習慣，作為她的親密愛人，無論你是否承認，你都有可能知道這一點！”蕎桑聲色俱厲的說道，此時此刻，她再也不是一個單純迷糊的菜鳥警察，她眼中射出的光芒堅定而睿智，與她對視的尹家豪不由略略側了側臉，回避她灼然的目光。
“小桑，你該不會就因為這懷疑我吧？”尹家豪聳肩一笑“是不是最近因為麗麗的案子，你自己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才會覺得每個人都是懷疑的對象……好了好了，喝杯咖啡休息一下，一切都會好的！”
蕎桑的手微微一抖，滾燙的咖啡頓時濺了出來，她的整個右手立刻變得通紅……
“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尹家豪趕緊掰開她的手，將罪魁禍首咖啡杯放到一邊，然後心疼的拿著藥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蕎桑的右手上。“別想那麽多了，知道麗麗有早鍛煉習慣的人很多，你沒有證據的！”他低聲說道。
“是嗎？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譬如真相還有……身份……尹大哥，你才是溫朝祥的兒子，對吧？我看到儲藏室的全家福了！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容貌會有所改變，可是眼神是改變不了的，你不是也說過，畫家是最會捕捉人類靈魂的人嗎？”蕎桑縮回手，眼神銳利的盯著尹家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尹家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始終專注的盯著還未完成的畫稿。
蕎桑眯了眯眼睛，輕歎了一口氣道：“孟婉茹還有個兒子，而那個兒子卻不是季天的，而是她和溫朝祥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
聽到孟婉清的名字時，尹家豪的脊背微微一僵，終於低下頭道：“我早該有這個覺悟，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有著一顆堅定不移的心，就算再怎麽棘手的案子，你也會抽絲剝繭的追查下去。可我卻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
被bs了，嗚嗚嗚……丫頭快忙死了，原本早該完卷的，到今天還在寫！因為進度安排跟不上，不敢到處張揚……原諒偶吧！bs丫頭的，請砸上乃們手中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