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太後

西涼皇宮

禦書房中慶王聽著耳邊的話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紫月出現在他生命裏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仿佛經曆了很多事情似的,側妃入‘門’到如今,王府內經曆了許多事情,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對王府都不離不棄。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而自己,開始寵愛雲妃,到後來寵愛寧妃,他心裏雖然對他有過愛慕,可因為她拒絕了一次,自己便再不敢多走一步,是自尊心作祟,還是他已經習慣了不會去討好任何‘女’人,因為在他的生命裏,從來不需要為‘女’人煩心。

而她,曾經全心信賴他的。

三人都沉默了,為這個奇怪的‘女’子。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如今是宮內的樂妃,更是武林盟主,想想也覺得天方夜譚。

正當莫離去打算去說服青靈的時候,上陽殿那邊傳來消息,紫月跑了。

慶王和夜君急忙往上陽殿而去,靜室的‘侍’衛哭喪著臉跪在太後麵前請罪,他們都一致說著紫月沒有出過‘門’口半步,但是,她就是不見了。而且還是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不見。

太後還在盛怒中,從來沒有人敢‘私’自走出靜室,更何苦是她親自下的懿旨。見慶王等人來到,太後怒道:“皇帝,你來得正好,如今樂妃謀害你的親妹妹,關她入靜室,她竟敢‘私’自逃去,按照大劉律例,你說該當何罪?”

夜君蹙眉道:“母後息怒,容朕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說不遲。”

太後怒看著‘侍’衛們,“還用問什麽?定是她不知道給這些奴才灌了什麽‘迷’湯,讓這些個奴才‘迷’頭‘迷’腦便放了她出去,哀家已經命人去昭陽殿那邊守著,隻要她回去,哀家便馬上命人抓她過來問罪,連哀家的懿旨都敢違抗,她是有十個腦袋不成?”

‘侍’衛們連連磕頭,辯白道:“太後娘娘明鑒,奴才都沒見過樂妃娘娘出來

。”

“沒見她出來,那她怎麽不見了?若不是哀家讓錢嬤嬤去看看,隻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哀家要懲治的人都敢‘私’下放走,你們眼裏,可還有哀家這個太後?”太後怒不可遏,氣得臉‘色’發白。

慶王想起紫月遇事最愛逃跑的‘性’子,記得以前她落水,醒來後他不過是質問了一兩句,她便立刻逃走,如今想來也是。隻是,這件事情和在王府內‘性’質不一樣,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應當知道皇上一定會來救她,她走了豈不是水洗不清?還是說,她遇到了什麽事情。

夜君卻另有擔心,他有些懷疑地看著太後,“母後真的把她拘禁在靜室之中?”他懷疑太後口中說把紫月關入靜室,但其實另有處置,因為定錦的事情,太後曾經在他麵前說過紫月的不是。

因為擔心,他連自己的母親都開始懷疑,可見在他心底,紫月已經漸漸地重要起來了,不是因為愛,而是——太後一愣,用審視的眸光看著夜君,“皇帝你什麽意思?”

慶王其實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他觀察太後的臉‘色’,應當不是如同自己和皇上猜測這般,便連忙道:“太後息怒,皇上也就是隨便問問,沒有什麽意思的。”

太後嚴厲地看了慶王一眼,“你不必替他說話,皇帝,你是不是認為哀家殺了你的寵妃?”

夜君凝視了太後一陣才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母後不要誤會,隻是從把樂妃關入靜室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時辰不足的事情,靜室守衛森嚴,隻有一個出口,‘侍’衛們信誓旦旦地說沒有見過她出去,就算她長了翅膀,也得有個窗口,她才能飛不是嗎?”

太後氣得渾身發抖,皇帝柳漸自小便十分孝順懂事,從未忤逆過她半句,而皇太後,那個老不死的——如今竟然為了區區一個紫月而懷疑揣度她,她臉‘色’鐵青,頭上的百寶朝鳳簪微微一顫,對身後的錢嬤嬤道:“錢嬤嬤,哀家頭疼,立刻送皇帝出去,莫離你留下!”

夜君麵容閃過一絲後悔,但眸光裏卻有深深的擔憂,紫月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他就算不清楚她的‘性’子,但是認識了她這麽久,一定的了解還是有的,在這樣的事情關頭上,她不會這麽不理智,再說,看那些個‘侍’衛說話,也不像是假的,紫月應該沒出過‘門’口

那麽她是如何不翼而飛的?他看太後的臉‘色’,也知道太後應該隻是把她關入靜室,隻是她為何會消失?而且在‘侍’衛們都沒有察覺之下消失。他的心閃過一絲‘陰’翳,她不會是——殺定錦的是僵屍,而她為何會如此清楚她們的身份,而且還能‘逼’她們出來?莫非,她是比梅妃更厲害的——想起認識紫月之前之後的事情,夜君漸漸地堅固這個想法,他一直覺得她的能力異於常人,那時候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直到寧妃過胎產子,他便開始相信這種說法。然而讓自己更加相信的便是‘陰’陽家。

想到她可能是僵屍,心頭劃過一絲異樣,但是也閃過一絲感動,她不是凡人,本來可以安心地過自己的好日子,但是為了慶王,卻卷入這樣的煩瑣俗世中去,她為他付出的不是一點點啊。

如今太後下令讓他與慶王離開,隻單獨留下莫離,大概是想說和青靈的婚事,夜君給莫離打了個眼‘色’,莫離默默地點頭,目送兩人離去。

夜君與慶王離開之後,太後坐在貴妃榻上,靜靜地審視著莫離,好一會,才開口道:“莫離,哀家一向自問待你不薄。”

莫離聞言,心驟然一沉,正‘色’道:“太後待微臣一家恩重如山。”君恩如山,他這樣說沒有什麽不妥。

太後微微點頭,“嗯,”

錢嬤嬤端過茶水,讓太後喝了一口,太後放下杯子,又道:“對哀家賜婚,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盡可以來跟哀家說,哀家什麽時候勉強過你?你犯不著讓樂妃為你出頭。”

她這樣說,不過是要試探到底是紫月自己要來為莫離推卻婚事,還是莫離自己本身就不願意。

莫離如此聰明,自然知道太後的意思,他跪下,道:“太後明鑒,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微臣不過是一介武夫,如何匹配公主?微臣那日也不過是跟樂妃說了幾句,誰知道樂妃竟如此熱心為公主的幸福著想,她大概是認為微臣給不了幸福公主,所以”

太後臉‘色’一端,淩厲地掃視著他,“哀家如今不想管旁人怎麽想,哀家隻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娶公主

。”

莫離抬頭看著太後,神‘色’也十分嚴肅,“微臣不才”

太後淡淡地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情因你而起,若樂妃隻是胡‘亂’猜測你的意思,而認為你給不了好日子公主,那麽哀家可以寬恕她,但若是你請求她來替你求情,推卻這‘門’親事,那麽,哀家卻要問罪於她,你仔細想好,該如何回答。”

莫離一愣,太後的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若是他說出不願意娶公主的話,那麽,太後會問罪樂言;若是他願意娶公主,今日的事情便當沒有發生過。

他後悔紫月為他說情,其實早該猜測到太後對紫月已經有了芥蒂,紫月本是慶王府的姬妾,入宮封妃已經讓太後十分不悅,再加上紫月頂著太後恩人的名頭,更是讓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後心中不悅,莫說盟主一事曾經為朝廷帶來多大的危機,單單是皇上不顧自己的安危,為紫月擋賢妃的一擊,便讓太後對紫月厭惡憎恨起來。

讓她來求情,太後豈會不趁機為難?都怪他太過高估太後容人之量,本想著太後會念在紫月曾經救過她一命,至少能聽進去幾句,如今,卻‘弄’巧反拙,自己的事情沒辦好,反而連累了她。

太後見他沉默不語,冷冷地哼了一聲,“如何?不知道怎麽回答哀家的話嗎?咱們的莫將軍,一直英明果敢,敢言直爽,如今哀家的問題有這麽難回答麽?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莫離沉默良久,最後,默默地道:“是樂妃會錯意了,微臣一直以娶公主為心願,隻是,微臣沒有信心讓公主幸福,內心惶恐,便跟樂妃說了幾句,沒想到樂妃卻以為微臣不願意娶樂妃。其實,說到底,樂妃也隻是不想微臣和公主成為怨偶,才在太後麵前多言了幾句,或許是言詞無狀,竟惹惱了太後。還有,公主受傷一事,微臣也聽皇後說了,著實和樂妃沒有多大關係,太後娘娘一向仁慈,自然不會怪罪於無罪之人。”

太後麵容上綻開一抹笑容,她淡淡地道:“樂妃若是出於好意,哀家自然不會怪罪。哀家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嗎?至於青靈受傷一事,哀家會仔細調查,若是證實和樂妃無關,哀家自然不會懲處樂妃。,隻是如今樂妃自己跑了出去,到底沒有宮妃的樣子,就算她回來,哀家也要小懲大誡,讓她好有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