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吹燈
我整理了一下兒思緒,心想,我有佛珠舍利在身,就算這山上有鬼,應該也不敢近身,況且我這做的又不是虧心事兒,犯不著擔驚受怕的,想到這兒,我膽子陡然大了幾分,腳上也來了勁兒,快步朝來路趕去。
來的時候,阿黃一直跟在我後麵,阿黃似乎要著急回去吃飯,回去的路上,它跑的很快,我背著一個僵硬的死人,加上又是山路,所以走的很慢,我不得不重複的呼喚著阿黃的名字,想把它喚回到身邊,盡管如此,阿黃還是不見了蹤影,我隻得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又走了兩步,火苗突然被風一吹,突然熄滅了。農民砍伐了竹子,竹青用來編製籮筐,篩子等家具,竹黃很脆,柔韌性差,要麽用來引火,要麽曬幹,做成了了火把。我手中的這個火把便是用竹黃做成,雖然熄滅,上麵的還有零星的火碴子。
我也不敢多想,將農民從背上放了下來,把火碴子湊在一起,心裏祈禱著,千萬要燃起來啊!火機沒有帶在身上,如果不燃起來,就得抹黑回家了。
竹黃很幹燥,吹了兩口,火把中間跳出了指頭大一點兒火苗,我一陣竊喜,趕緊將火把倒過來,想讓火苗燃的更大一點兒。我不敢有劇烈動作,生怕帶動了風將這星星之火給吹滅了。
可是,火苗閃了兩閃,再一次熄滅了,我心裏陡然冒出一股子涼氣,如同一條細線,從後勃頸一直延伸的腳底,腿也開始發抖起來,我心想,該不會是鬼吹燈吧!轉念一想,我這又不是在盜墓,更沒有招誰惹誰,也犯不著吹我的燈啊!
我咽了口口水,再一次將火碴子湊在一起,吹了起來,這一次可沒有上一次那麽幸運,我連續吹了五六口,這火把始終沒有燃。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的心裏就像有一隻兔子要蹦出了一般。
我強迫著自己,不斷的給自己暗示:這隻是個意外,隻是個意外,不要擔心。可是越暗示,心裏就越害怕。我顫抖的將最後一點兒火碴子湊在一起,吹了起來,火碴子忽明忽暗,連帶著身旁的黑暗,我的心也有些毛了。
幸運的是,火把終於吹燃了,我雙手緊握著火把,大氣兒也不敢出,待到火把燃了起來,這才站起身來,長籲了一口氣兒。回頭一看,那農民竟然不見了。
“誰.....是誰?他娘的,有種就出來,我非劈了你不可,他媽的,我-靠......”我緊張的罵了很多汙言穢語,想給自己壯壯膽,都說鬼怕火,我趕緊將火把左右一頓亂晃,火把又險些熄滅。我隻感覺我邁不動步子,腿顫抖的很厲害。
定了定神,這才看到那農民在我身後好幾米遠的小道上躺著。沒有道理呀!我明明把他放在身邊,剛剛吹火的時候,我也沒有挪動步子啊!我心想道。同時一種無法言狀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我確定剛才一定是撞鬼了 ,它不僅吹了我的燈,還險些拖走那個農民,隻是沒有拖走我而已。
過了半響,我的心情才漸漸穩定下來,我走到農民身旁,火把在他身邊晃了一圈兒,想用這種方法趕走潛伏在身邊的鬼,說實在的,我也不敢確定他身邊有沒有鬼,這完全是一種心裏因素在作祟,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踏實。
我將農民拖到肩膀上,一手打著火把,這才繼續上路。
又走了一會兒,我聽到阿黃在前麵不停的吠叫,我心裏一塊兒石頭終於落地了,與此同時,心又懸了起來。石頭落地是因為阿黃還在前麵等著我,雖然是條狗,但在這漆黑的夜裏,卻是一個精神的依靠,有了它,我就不會害怕。心懸起來是因為,在老家聽家裏人說過,都說貓狗對隱形的鬼特別敏感,人眼看不到的鬼怪,它們都能看見,而且當它們見到這些鬼怪的時候,最顯著的一個特征就是不停的吠叫。
想到此處,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到底是該往前,還是先在原地呆一會兒。回頭一看,火把已經隻有小半截兒了,如果此時不往前走,待會兒火把熄滅,就真的完蛋了。
我心一橫,罵道:“什麽鬼怪,都去死吧。”說著,我大跨步的往前麵走去。
越往前走,阿黃的聲音也就越是清晰,阿黃叫的很凶,它每叫一聲,我的心也跟著狂跳一陣,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了熟悉的岔路口,阿黃正站在岔路口下麵,望著竹林後麵的山道,齜牙咧嘴的叫著,記得老太太說過,山後麵的小道正是鬼府。
狗隻有見到生人才會叫的這麽猛,我走到阿黃身邊,朝著它吠叫的方向看了一眼,對麵全部都是黑壓壓的樹和茂密的竹林,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我什麽也沒有看見。但是阿黃仍然叫著,一開始阿黃隻是在小道上叫著,它見我走近,似乎給它壯了膽,又衝到了樹林間,對著岔道上鬼府的方向吠叫。
我定睛一看,阿黃前麵不遠處似乎有個石碑,因為光線的原因,我看的不太真切,隻看到了一個輪廓兒。
我不敢久留,招呼了一聲阿黃,趕緊朝著山下走去,阿黃見我離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身邊躥了過去,過了片刻功夫,老太太家的院子裏又傳出了阿黃的吠叫聲。
“這阿黃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暗歎道,自己跑到院子裏躲著,把我丟到了山上。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朝山下跑去,人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會激發無限潛能,今天背老太太回去的時候,這一段兒我足足走了10分多鍾,可是現在背著個僵硬的死人,光線又不足,我竟然沒有3分鍾,就跑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裏。
一看到院子裏的燈光,我身子一軟,倒在了院子裏,再也走不動了。
“我的兒啊!讓你受委屈了。”老太太見狀,從屋裏迎了出來,雙手抱著她的兒子,哭的死去活來。
他還受委屈,他已經死了,靈魂歸西了,什麽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委屈,我才受委屈了呢?今天能夠把他背回來,我差點兒被鬼給扯了去,我在心裏嘀咕道。轉念一想,老太太是因為失去了兒子才這麽悲痛,應該理解她。想到這裏,我心裏這才平衡,幫忙把農民的屍體抬回了堂屋,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