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白棺

我心中正自納悶,前麵幾個耳室,張文魁都是匆匆掃了一眼,當發現這些耳室並沒有價值的時候,轉身就走了,為什麽會在這個耳室停留這麽長的時間,而且還把三愣子和陳笑楊吸引了過去,難道這裏麵的陪葬品沒有被破壞麽?想到這兒我不由得興奮起來。

當我走到耳室門口,耳室裏的一幕讓我徹底驚呆了,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個耳室能夠吸引張文魁了。

這個耳室不同於其他的耳室,一般的墓葬都會講究對稱,左右的耳室都是同樣大小的。可是這個耳室卻不一樣, 它不僅不對稱,而且要比左側的耳室大很多倍。確切的說,這個耳室更像是一個大殿。一個豪華無比,金碧輝煌的大殿。用耳室來形容它實在太憋屈了,我姑且叫它大殿吧!因為它真他娘的太大了,張文魁等三人已經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目測這個大殿長度至少有一百多米,寬度至少是普通耳室的兩倍。

我有些疑惑不解,此乃皇家大墓,而且古代人一般都是比較傳統的,這種逆天的造墓手法完全有悖常理。

在入口處的位置擺放了四尊持劍侍者雕塑,他們劍持右手,身穿盔甲。整體比例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身材魁梧雄壯,麵目冷峻森嚴。

侍衛身後是數不盡的陪葬品,陪葬品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各不相同。最靠近侍衛的是一些青銅鼎,鼎依次由大到小排列,最大的青銅鼎足有水缸大小,最小的青銅鼎卻隻有拳頭般大小,做工之精美世所罕見。鼎後麵堆放著大量的絲織品,這些絲織品不易保存,此刻看上去就好像浸在水裏泡過了一樣。盡管如此,依然可以分辨出,這些綾羅綢緞都是上等的布料。在古代,平民又被稱為布衣,那是因為他們穿不起綢緞絲織品。隻有真正的王宮甲胄貴族富豪才有錢置辦。這裏一次性陪葬了這麽多的綢緞,足見墓主人身份顯赫。

在這些綾羅綢緞後麵,擺放著一些竹簍殘片,竹簍已經腐爛成粉末狀,在地磚上的條石上形成了幾塊黑色的印記。最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黑色的印記後麵是四口白色的石棺。從小到大,我隻是見過黑色和紅色的棺材,至於這白色的石棺,倒還是第一次碰到。

白棺通體發亮,就好像在上麵塗了一層石灰一般,與這金碧輝煌的墓葬放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四口白石棺呈菱形擺放,不知道是因為白石棺太重,還是有意這樣擺放。石棺中間包裹著一個石台,石台上是一個侍女陶俑,手裏端著一個金盤。

大殿的四壁金光閃閃,不知道是用金磚砌成,還是刷過一道金粉,總之,手電照上去非常的刺眼。石壁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大體上分為四層,中間一道細長的金色條石將整個石壁分成了上下兩半兒。被分開的這上下兩塊石壁中有分開了一大一小兩個部分。小塊的石壁靠近地麵和墓室頂部,上麵雕刻著雲雷紋,大塊兒的石壁雕刻了人物,花鳥,山川,樹木,河流等等許多惟妙惟肖的圖案。四麵的石壁鋪滿了圖案。張文魁和三愣子正站在一塊圖案前,仰頭凝視著。

直到此時,曉曉依然音信全無,整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難道她真的已經拿到秘鑰出去了不成,我暗自思忖著,隨即走向張文魁。

“大喜,你來的正好,你來看看這石壁上的圖案,看能有什麽發現沒有。”張文魁伸手把我拉了過去,指著眼前的石壁開口說道。

我抬起頭,朝著石壁上的圖案看去。圖案上一個束發美女正在撫琴,表情哀傷,樹上的小鳥聽到她的琴聲,紛紛側目低頭,完全沉浸在優美的琴聲中。她身邊站立著兩個婢女,低著頭,看著腳尖。

圖案的內容並不難理解,看完了這一幅,我又陸續往下看了幾幅。

“怎麽樣?是不是有門道?”張文魁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隻是敘事性圖案,講的是一些宮廷生活來著。當初在修建這個墓葬的時候,隻是為了迎合墓葬的結構,使這四麵的石壁不顯得單調,這才加上去的。若真要跟這裏的墓葬扯上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墓主人生前的日常生活。”我回答道。墓主人趙姬自從被冤枉以後,整日撫琴療傷。這應該是淮南厲王要求加上去的,趙姬死的時候,淮南厲王還沒有稱帝,因此,在淮南厲王登基以後,這才將這個秘密公開。可是,逼死他母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生身父親,也就是先皇。在當時封建君主時代,想要平反,揭露了先皇的暴行。在文武百官和百姓眼裏都是一件忤逆不孝的事情,這直接危及到他的皇位能否順利的坐下去。

最後淮南厲王不得不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把先皇賜死他母後的事兒,還有他母後被冤枉以後的境遇一股腦的繪製成圖案,埋進了陽陵墓。這樣一來,當代百姓臣民便不會看到了。若幹年後,當人們看到墓葬裏的這些圖案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說不定,這秘鑰就藏在這些畫中。”張文魁一本正經的說道。自從我破解了浮雕上的機關,張文魁就一直覺得很神奇,隻要看到一幅圖畫,或是特殊一點兒的圖案,張文魁總要上去研究一番。好像每一幅圖案都藏有玄機一般。看著張文魁依舊樂此不疲的看著那些圖畫的模樣,我感覺有些好笑。

“魁哥,你不是說,那秘鑰上的金環在鷹獸的脖子上嗎?會不會它在墓道中弄丟了?”我開口問道。我記得張文魁說過,鷹獸脖子上的一個金環他見過,那種金環市麵上很少,他也有一個同樣的金環,這金環最先是係在秘鑰上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我想張子敬應該不會這麽白癡吧!如果掛在鷹獸的脖子上,秘鑰隨時都可能會丟失。”張文魁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