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單刀赴會

下了車，告別了王曼妮，打了個的，就朝市裏趕去，同時心裏盤算著該怎麽對付光頭蔡的問題，既然這光頭蔡是衝著秘鑰來的，那我們的砝碼便是秘鑰。光頭蔡在沒有得到秘鑰之前，是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問題是，秘鑰又不在我手上，我該怎麽對付張文魁呢？

想著想著，的士車在一條鬧哄哄的街上停了下來，“到了。”的士司機提醒道，我抬頭一看，已經到了寶泰古玩店。我遞給司機一張百元鈔，沒有找零，便下了車。

寶泰古玩店還是老樣子，古色古香，進出購買古玩的人絡繹不絕。距離上次離開寶泰古玩店已經兩個月了，此時在我看來，這裏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古董店，而是一個臥虎藏龍，暗藏殺機的地方。想著上次被追殺的那一幕，心中仍自有些不寒而栗，這一次去見光頭蔡，即使交出了秘鑰，秦五也會老賬新算，找我的麻煩，像他們這種人，殺個人從不帶眨眼兒的，和曉曉相處這麽長時間，我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兒了。

誰讓我的兄弟被他們抓住了呢？再怎麽危險也得去不是？我整理了一下兒思緒，走了進去。

“這邊請。”剛一踏進寶泰古玩店的玻璃門，兩個黑衣漢子便走了過來。看來光頭蔡已經早有準備了。我也沒客氣，跟著那兩個黑衣漢子就上了二樓。

二樓的格局有些變化，那些古色古香的木製藤椅被撤走了，轉而換了一張碩大的沙發放在房子中央，沙發上躺著一個光著頭的中年漢子，他的頭光滑發亮，就好像一個碩大的電燈泡，上麵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留著兩小撇兒八字胡，嘴裏叼著一個煙袋鍋子，斜著身子躺在椅子上，身旁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一個正在捶腿，一個正在揉肩。從我進去直到現在，他始終沒有睜開過眼睛看過我，偶爾吐出一兩口煙霧來，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香氣馥鬱的煙草味兒。想必這個人就是光頭蔡了。

在光頭蔡的左右兩邊，各站有四個穿著西裝的漢子。我環顧一眼，發現曉曉正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站在光頭蔡的一側。秦五還是老樣子，坐在光頭蔡身邊，滿臉的恭敬。

曉曉見我來了，顯得有些驚喜，但很快就將那種表情隱藏了起來，轉而換成了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我對曉曉點了點頭，看樣子，曉曉似乎想要提醒光頭蔡我來了，原本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了光頭蔡的肩膀處又縮了回去。看來，曉曉還是非常忌憚光頭蔡的。

我見沒人搭理我，便從一邊扯了一把椅子，在光頭蔡麵前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心想：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到了這裏，且先看看光頭蔡怎麽說，再做打算也不遲。

現場的氣氛很怪，光頭蔡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睜開眼看我一眼，依舊躺在椅子上抽著煙，秦五和曉曉沒有得到光頭蔡的指示，也不敢擅自發言。看來這光頭蔡平日裏還是很有威嚴的，要不然他們二人也不至於這麽怕他。

看到這般情景，我頓時覺得事情有些難辦起來，張文魁和三愣子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隻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也點燃了一支煙，心想：既然你不搭理我，我也懶得鳥你。我身旁沒有煙灰缸，也懶得理會那麽多，直接把煙灰彈在了地上。秦五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嘴旁的橫肉抖動了兩下兒，顯得很是生氣。曉曉則用一種非常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我權當沒有看見，索性把腿翹到了椅子上，一根煙抽完了，又點燃了第二支，第二支煙剛吸了兩口。隻見光頭蔡將右手抬了抬，他身旁兩個穿著旗袍的女子隨即躬身退了下去。

光頭蔡將煙袋鍋子放到身旁的玻璃桌兒上，緩緩的睜開了隻黃豆大小的眼睛。要不仔細看，還真以為他沒睜眼。

“嗬嗬，你倒是提前來了，年輕人，邋遢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光頭蔡瞅著我身旁地板上的煙灰，嗬嗬笑道。

“奧，這樣啊！我這人就這習慣，已經二十多年了，改不了了。”我淡淡的說道。

“也罷，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你這樣，不過作為長輩我得提醒你，像你這種性格，早晚會吃虧的。哈哈。”光頭蔡故意加重了吃虧這兩字的語氣，冷笑道。那個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

“那我應該怎麽做呢？”我假裝詫異的問道。

“很簡單，哪隻手犯的錯，就懲罰哪隻手。”光頭蔡說完，手裏突然出現了一把小刀，對著我拿著煙頭的手就射了過來。

曉曉見狀，眉頭微皺，焦急的看著我。

我並沒有理會朝我飛來的小刀。因為我發現光頭蔡這一手是故意唬我的，目的隻是想試試我的膽量。他這一刀並沒有想要擊中我的要害。小刀正是朝著我拿著煙蒂的手飛過來的。

我淡淡一笑，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當小刀離我的手還有兩尺的時候，我假裝很自然的拿起手中的煙蒂，放在嘴裏抽了一口，如此一來，便躲開了光頭蔡射過來的小刀。

“這隻手隻喜歡香煙，不喜歡小刀。”我吐出一口煙圈兒，淡淡的說道。曉曉見狀，緊繃的臉龐也放鬆了下來。我心裏暗自納悶，這冰山美人不會對我動心了吧！

“後生可畏啊！嗬嗬，不錯，嚐嚐我這煙。”光頭蔡點了點頭，身旁一個黑衣漢子遞過來一盒精致的雪茄，光頭蔡從中間抽出了一支，朝著我的麵門丟了過來。他名義上是在給我煙，實則想試試我的身手，當然，我連曉曉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這一滿屋子的人了。光頭蔡以為我能單刀赴會，要麽重義，要麽就有功夫。像他這種人，做事兒之前都會很謹慎，來了高手，他便要另想主意對付。來了菜鳥，他便可以單刀直入，直接切入正題。

我隨手接過飛過來的雪茄，一把攥在手裏，隻感覺虎口有些發麻，由此便可以看出來，這光頭蔡的手勁兒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