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嗬嗬
我嗬嗬一笑,從石縫裏取出包好的神器故意當著莊九的麵兒放進背包。
“好啊!郭大喜,沒想到你竟然還提防著我們,我可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莊九見狀,開口說道。
之前他一直跟我稱兄道弟,此刻見這般情景,竟然直呼我的名字。他的內心也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對於莊九的話,我直接沒作理會,而是走到張文魁身邊,叫醒了他和曉曉。
“回去的路上防著點兒莊九。”我對著張文魁小聲的說道。張文魁聞言,點了點頭,眾人收拾了行李物品,沿著隻有一腳寬的石道下山而去。
經過差不多一天半日的跋涉,終於回到了路旁的候車點,擠上了前往鎮上的土巴士。
我恨不得立刻趕回老家縣城,迫切的想要見到王曼妮。
回來的路上,曉曉一直轉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我心中滿是王曼妮,無心去顧及她。當日,我們租住了一個酒店,休息安頓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我趁著他們熟睡之極,買了四張車票,這才趕回到酒店。
待我回來的時候,張文魁和莊九早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在酒店等著我。曉曉的房間門始終關著,我拿著票,站在她的房間外敲了很久,她這才把門打開。
“怎麽了?”曉曉紅著眼圈兒,看得出來,她一夜未合眼。
“這是你的票,我們今天就趕回去。”我把車票遞給曉曉,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誰料,曉曉接過票,一把撕成幾半兒,丟進了垃圾桶。
“你這是幹嘛?”我不解的問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呆呆。”曉曉說道。
“你一個人,這不好吧!”我不知道曉曉心裏在想些什麽,雖然我知道她傷心哭過,可是我並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她。我知道,人在傷心的時候,是最不能去安慰的,那樣她隻會哭的更加厲害,所以,我盡量避免觸及她的傷心事兒。
“大喜,你是個好人。可惜,我們倆有緣無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喜歡人少的地方,喜歡安靜。這個小鎮很適合我,我很喜歡這裏。”話還未說完,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落下來,順著臉頰,滑到脖頸。
那一刻,我茫然了,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我該去安慰曉曉嗎?我該怎麽安慰她,我們的關係太微妙了,我隨便的一句安慰,曉曉或許就會崩潰。
“曉曉,對不起。”我皺眉說道,除了這句話,我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轉身走回酒店,拿出一塊兒我自認為最好的玉,交到曉曉手上。
“你拿著,還有這張卡。有什麽事兒,打我電話。”曉曉並不接受,我強行把玉和卡塞在她手裏,一咬牙,轉身欲走。在這裏呆的越久,我的心裏就越是難受,早點兒走,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我沒有回頭,走的決絕,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拖泥帶水。事實是我害怕我會心軟,害怕我心軟後就會忘記誰才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不能這樣做,帶著這種心情我無法跟曉曉在一起,我若沒有遇見王曼妮,和曉曉隻是初見,我想,那該會是另外一個結局吧!
回去的路上,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曉曉的身影時時在我腦中盤旋。我失戀受傷,高燒感冒,是她一直在身邊照顧著我。她可以對任何人都冷淡,對我,她卻能夠改變她的性格,我隻是感覺心好像沉到了穀底。那日,看到曉曉臉上的巴掌印,我甚至都沒有問過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心中亂極了。
這次蒙古之行,來去的路上,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我拿著手機,走到車廂尾部,想給曉曉打個電話,可是,幾番拿起手機,還是放棄了,我不能那樣做,那樣做隻會給曉曉希望……
就在我準備把手機放回兜裏時,手機響了,是曉曉的電話。
“你好!請問這個手機的主人是你什麽人?”我正準備開口,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手機的主人怎麽了?”我頓時感覺事情不妙,開口問道。
“你最好過來一趟吧!電話裏頭不好說。”陌生男子低聲說道。
我關掉手機,拿著背包,這便要下車。
“大喜,你這是怎麽了?”張文魁詫異的問道。
“曉曉出事兒了。”我著急的說道。
……
在最近的站台下車後,我匆匆趕往酒店。酒店的通道圍著很多人,服務員,旅客,工作人員,還有警察……
我推開人群,眼前的一幕讓我的心徹底的碎了。
曉曉躺在**,手裏捏著我拿給她的玉,嘴角兀自有白沫流出,她的表情安詳,帶著淺淺的微笑。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抱著曉曉,往門外奔去。
“先生,節哀,她……”一個工作人員拉住我說道。
“你他娘的說什麽呢!”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著曉曉,穿過人群,這一路,我幾乎是瘋跑下去的,攔著的士車,就往醫院趕去。
緊張的搶救中……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張文魁在我身邊來回踱著步子。
我頭埋在膝蓋上,腦子裏一片亂麻。這事兒都怨我,我一遍遍的埋怨著自己,我為什麽這麽粗心大意,我不應該走,都是我的錯。
“誰是病人的家屬。”白大褂醫生從搶救室出來。
“我是,我是,”我跑了過去,走到醫生身邊,開口說道。
“病人服藥過量,我們已經盡力了。這是病人身上的東西,你拿好。”醫生說完,歎了口氣,遞給我一塊玉佩和一封信。
大喜:
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走了,認識你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我祝你們幸福。光頭蔡要害你,他讓我在你拿到神器後,下藥於你。我能為你做什麽呢?我做什麽你也看不到了不是嗎?就讓我替你喝下毒藥吧!……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推開急診房門。**的人依然麵目安詳,帶著淺淺的微笑,曉曉的表情刻在我的腦海裏,這是我見到曉曉最後的一麵。張文魁並沒有跟進來,隻是站在門口,偶爾看我一眼。
我哭了,那一刻,我才知道,眼淚是苦的,而不是鹹的。
痛苦,糾結,恨交織在一起
……
幾天後,當我再次走到寶泰時,寶泰已經在拆遷了,光頭蔡犯下綁架罪,謀殺罪,販賣禁止古董罪,被判死刑。
到了縣城,我沒有直接去找王曼妮,而是徑直回到家。
我的房間很整齊,聽母親說,這是王曼妮之前來我這裏的時候,一直睡在我房間,她幫著收拾的。我躺在**,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一過便是半月,我這才到縣城。
王光化所在的別墅顯得很冷清,大門緊鎖。我叩響大門。除了狼狗叫個不停以外,並沒有人應答。
“哎,你找王光化有事兒嗎?”王光化家對麵的一個中年男子問道。搖手問道。
“我找王曼妮。”我朝著中年男子走過去。
“哎,他家曼妮病了,聽說得的是不治之症,今天又去醫院複查了。”
我隻感覺天一下子就黑了,為什麽這樣的事兒都出現在我身上呢?
“她在哪家醫院?”我開口問道。
“不遠,就在前麵的人民醫院。”中年男子道。
我一口氣跑到醫院,正好趕上王曼妮隨著王光化從醫院大廳中走出來。可是,她們一路有說有笑,從她們的表情看來,王曼妮很開朗,就好像康複出院的病人一樣。
“曼妮。”我看著王曼妮,激動不已。
“郭大喜?”王光化疑惑的看著我。好像我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一般。
“爸,你先走,我有話要跟他說。”王曼妮說道。
王光化聞言,看了看我,朝外麵走去。
“曼妮,我愛你。”我走到王曼妮身邊,開口說道。我是已經鐵了心了,王曼妮生病了怎麽樣,得絕症了怎麽樣,我在也不允許身邊的人離我而去了。
“大喜,其實我想告訴你……”王曼妮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曼妮,我說過,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就跟你爸提親的。而且現在我已經有錢了。”我開口說道,自從那日回到縣城,將光頭蔡繩之以法後,又讓張文魁賣掉了玉器,分得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錢。
“我得了絕症你不知道嗎?”王曼妮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說道。
“我一定帶你去找最好的醫生,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我幾乎哭了出來,拉著王曼妮的手,出人意料的是,王曼妮並沒有甩開我的手,而是伸手擦掉了我的淚水,說道:“傻瓜。”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的病已經好了。”王曼妮嬌笑道。
“啊?這絕症可是說好就好的?”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噓,別讓我爸聽見。上次我跟你提出分手是因為我的確是得了絕症,我這才……,好了,不說這個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喉嚨痛,便去醫院檢查,結果讓醫生弄錯了病例。把一個癌症病人的病情開在了我的病例上,起初我也很傷心,今天去複查,這才知道我健康著呢!你以為我是那麽絕情的人嗎?不過因禍得福,咱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爸爸知道我得了絕症,什麽事兒都依著我,這個時候你去提親,再好不過了。”王曼妮說完,朝著王光化的方向跑去。
我愣在原地,整理了半天的思緒,這才明白過來。
“哎……曼妮,你等等我……”
…………此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