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切都過去和新的目標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從一陣鑽心裂肺的疼痛中醒了過來,入眼處發現我正在一間老屋中。
我正躺在寬敞的木**,床前一男一女兩個約莫著四五十的老人正在用白酒給我清洗傷口,我感覺到的疼痛就是這白酒刺激傷口產生的。
“咳,你們是?”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很虛弱,嗓子眼奇癢,而且火辣辣的。
那女人原本正在用棉花給我清洗傷口,冷不丁的聽見我開口,身體往後一退,差點沒有摔倒。
“小夥子你醒了?唉,我說你們這些城裏人也真是的,總喜歡到這裏來鑽洞子,這哈出事了吧!”男人把旱煙袋從自己嘴裏拿開,吐了一口白煙說道。
“大哥,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裏喲?我的那兩個朋友呢?”我心裏很擔心權叔和大師兄。
男人愣了一下說道“這是威寧縣香爐山花魚洞村嘛,你們不是來這旅遊的嘛,我還是想不通你們這些城裏人的想法喲,這個花魚洞有啥子可以玩滴嘛?好生生的日子不過,命還差點交代在這裏了。”
“威寧縣香爐山花魚洞,那不就是在貴州,烏江源頭。”我心裏想道,嘴裏卻問道“大哥,我的那兩個朋友呢?”
“他們啦,被醫院的車接起走咯,我們縣的醫院車子不夠,他們看你傷的最輕,所以讓你在我屋頭先等一哈,他們把你朋友送到醫院噠就來接你。”
我一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對著男人說道“大哥,太感謝你們救我了,我以後一定回來報答你的。”
男人連忙搖頭“你說莫裏哈話嘛,我又沒有出好大的力,再說救人是好事嘛,我又不是要你報答才救你滴嘛。”
男人質樸的語言讓我感動不已,眼睛一紅,溫熱的**順著臉龐滴落在枕頭上。
男人一下就慌了“弟娃,你啷個哭了嘛,你是不是餓了?”然後又轉身對他妻子說道“你個哈婆娘,快去舀一碗稀飯來嘛。”
聽了男人的話和看到他手忙腳亂中的樣子,我整個人瞬間忘記的身上的疼痛,微笑著說“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男人被我這麽一說,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莫裏好人嘛,在花魚洞去打漁碰巧看到了你們嘛。”
“對了,大哥你貴姓啊?”我問道。
“莫裏貴姓不貴姓咯,我姓張,你喊我張老漢就行噠。”男人回到道。
“張大哥,我那兩個朋友怎麽樣了?”
一聽到我問權叔和大師兄的情況,張大哥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其中有一個外傷看起來很嚴重的醫生說還不打緊,但是另外一個可能就有點危險咯,說不定……。”
他沒有說完,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也知道他的意思,大師兄外傷很嚴重,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權叔就不好說了。
大概半個小時過後,醫院的車就來了,他們看到我清醒之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告別張大哥之後就被帶上了救護車,剛上車就給我打賞了吊針。
一個護士看著我的情況還算良好,開口說道“你們這是遇到什麽東西了,我看你那朋友腳上的肉都沒有了。”
“食人魚。”我回答道。
“啊?”那護士一聽,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裏嘀咕道“怎麽可能喲?我以前也和朋友進過花魚洞,都沒有碰到食人魚。”
“你們膽子還真是大。”護士淡淡的說道。
我不想和她糾纏下去,於是幹脆閉上眼睛裝睡。
到了醫院,我直接被帶到手術室。
打了麻藥之後我就昏過去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住院部三人間,大師兄字一旁睜大著眼睛看著我。
抬起頭看了一下,發現權叔並不在這裏,於是問道“大師兄,權叔呢?”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道“你權叔的情況不太好,現在在重病監護室,可能活不成了。我也隻是暫時在這裏,聽他們說我怕是要截肢。”
大師兄好像話語間並沒有什麽憂傷的感覺,說起來就像平時說話一樣輕鬆。
或許他是看出來我的異樣,繼續開口說道“我們做這行原本就是遭雷劈的,走到這一步也是很正常,沒有什麽好悲傷的。”
…………
在醫院住了十幾天天,我就出院了。
大師兄和權叔被轉到了省城醫院,最終大師兄最終還是被截肢了,可能還要在醫院住上個把月。至於權叔,醫生告訴我說他什麽神經受到了壓迫,可能會長久昏迷。說白了也就是成了植物人。
這十幾天裏,三爺爺留給我的遺產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好在大師兄也拿出了他的私產。
我已經把買買提的事情告訴了巴圖,但並沒有感覺到他有太大的悲傷,很顯然,他們的覺悟比我高得多。
通過電話後我知道,巴圖明天應該就能到,到時候我還要陪他去椅子山那裏收殮買買提的屍骨。
這些天我感覺我自己的思想成熟了很多,以前我什麽都不用想,也什麽都不用做,權叔會把一切都安排好。但是現在,一切事情我都要親力親為。
回到病房,我對大師兄問道“你有沒有什麽熟人在外國,我想把權叔轉到外國去治療,但是沒有熟人我不放心。”
大師兄一愣,過了一會兒說道“有,我弟弟在美國定居,但是你要考慮清楚,出國治療的費用可不低,現在我的錢和你剩下的錢怕是連一個月的營養費都不夠。”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出去賺錢的。”我回答道。
大師兄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大師兄,你也不必這麽憂傷,我知道你現在在國內沒有什麽親人了,但是你要記住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往後的日子我會照顧好你的。”
大師兄把眼睛眯開了一條小縫說道“你不用管我,我還有點存款,節約點還是可以撐下去的。你還年輕別給自己增加壓力和負擔了。”
要是之前的大師兄,絕對是說不出這種話的,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我們才徹底把對方當成親人,也才學會關心對方。
巴圖準時的到了,他去重症監護室看了權叔,又經過我的介紹認識的大師兄。
第二天我就和他離開貴陽,坐車去夔門,一路上巴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有多悲傷,但我能夠感受得到他心裏其實還是很難過的。
夔門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但卻又陌生,熟悉的地方不會再有熟悉的人。
椅子山,之前大師兄用樹枝把木頭軲轆掩蓋了起來,此時,那些樹枝已經幹了,但並沒有被山魈移走,甚至它們都沒有破壞,隻是將繩子繳了上來。
我身上還有傷,所以我沒有下去,我在上麵拉他們。
要是沒有軲轆我是絕對不可能拉得動的,木頭軲轆為了減輕了不少重量。
原本我以為巴圖會把買買提帶回哈密的,但是他卻說要把買買提葬在內地。
“你確定不帶你父親會哈密嗎?”我問道。
買買提搖搖頭說道“我和家裏人已經商量好了。當初我父親再生的時候就說過,他喜歡內地,死後要被葬到內地。”
沒有賓客,沒有維吾爾族特殊的葬禮風俗,甚至是連買買提的妻子都不在場,我們就這樣把買買提葬在了權叔別墅旁邊的小山上。
“我母親叫我現在不要回去了,先留在內地。”巴圖對我說道“我母親原本也想跟來的,但是她的身體不行了,所以我才沒有帶她過來。”
我點點頭說道“那你想做什麽?是找工作還是怎麽樣?”
巴圖搖了搖頭說道“找什麽工作?我又沒有上幾天學,除了父親教了我一些關於倒鬥的知識外我差不多就隻是個半文盲吧!要是去找工作不可能養活我母親還有我妻子與孩子的。”
之前買買提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巴圖已經結婚了,現在孩子都有兩個。
我點點頭說道“那行吧,反正我現在也要送權叔出國去治療,差錢的要緊,等這幾天忙完了,我們就去北京古玩市場看看。要是光憑我們兩個人怕是不太好搞。”
巴圖說道“行,我聽你安排。”
我點點頭再次問道“那你現在是要跟我去貴陽還是留在權叔家裏?”
“跟你去貴陽吧!這是我第一次來內地,一個人留在這裏太不方便了。”巴圖說道。
我和巴圖來到貴陽的時候,大師兄告訴我說他已經聯係到了他弟弟,他弟弟在美國也找到了一家醫療機構願意收留權叔,費用一年要十萬美金,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八十萬。
而且這隻是醫院的開銷,想要把權叔轉到美國去治療,費用說不定還不止這些。
“大師兄你給你弟弟答複吧,最多三個月,我們就把權叔轉過去。”我說道。
大師兄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說道“不要勉強自己,萬一不行我看就算了,何權現在已經這樣了,在哪裏治療都差不多。”
“我已經下決心了,大師兄你不必勸,三個月之後我一定把權叔送到美國。”
《古墓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