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欣原本隻是想讓耿炎博知道白小蕊和其他男人有約,又或是劉雅柔出馬攪和了耿炎博和白小蕊的約會。
可當這四個人在電影院裏相遇時,故事的發展可就要比馬欣當初設計的更加有趣多了。
白小蕊和藺晨,劉雅柔和耿炎博,兩對四個人在電影院的大廳意外相遇了。四個人的臉色各異,表情的內容實在是豐富。
白小蕊先是驚訝之後是生氣,驚訝是因為看到的耿炎博,生氣則是因為看到耿炎博和劉雅柔在一起。
耿炎博則是失望與憤怒,失望是因為白小蕊竟然會騙他,憤怒是因為白小蕊和那個叫藺晨的家夥在一起。劉雅柔更多的意外和好奇,意外在這裏見到白小蕊,好奇她身邊的這名男子。而藺晨則是得意和高興,因為自己跟白小蕊在一起而覺得很得意,也因為看到耿炎博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高興。
四人相互看著對方對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藺晨挑釁的看著耿炎博,這才徹底點燃了耿炎博內心的憤怒。他走到白小蕊的麵前伸手拽住她,卻被藺晨出手阻止。兩人一人拉一邊將白小蕊困在了中間,白小蕊看著互不相讓的兩人既生氣又著急。站在一旁的劉雅柔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她走到耿炎博身邊:“Terrence,你別激動好嗎?”耿炎博沒有理會他,眼光始終盯著站在自己對麵的藺晨。藺晨毫不在意他的敵視,隻是緊緊握著白小蕊的手腕不放鬆。
“跟我走。”耿炎博用最堅定的聲音說出了三個字,白小蕊不想要在把矛盾激烈化,她晃了晃被藺晨抓著的手道:“晨,你先放開好了。”藺晨卻沒有聽她的話鬆開手,而是看著白小蕊的眼睛神情的說:“小蕊,不要跟他走。”
白小蕊看看耿炎博又看看藺晨,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了。
白小蕊的猶豫加深了耿炎博的憤怒,他使勁拽了白小蕊一把:“鬆開你的手,我現在要帶她走。”藺晨也不甘示弱,往自己這邊一用力:“憑什麽,你是她什麽人,有什麽資格替她做決定。”
“我有什麽資格,用不著你管,那是我和她的事。你隻要鬆開你的手就行了!”耿炎博又用力的拽了白小蕊一下,藺晨仍舊不鬆手用力維持著和耿炎博的平衡:“隻要是小蕊的事,我就管定了,她沒有答應你,你就不能強迫她。”
白小蕊被他們兩邊用力拉著,夾在他們中間痛苦不堪,饒是不太喜歡白小蕊的劉雅柔也看不下去了。她拽了一下耿炎博的胳膊大聲衝他吼道:“Terrence,你放手吧,你們在這樣下去小蕊會受不了的。”她的聲音確實起到了振聾發聵的作用,耿炎博低頭看向白小蕊,她看起來確實很痛苦。
“小蕊,跟我走!”
白小蕊聽著他命令的口氣有些生氣,別扭的將頭轉向一邊。藺晨卻滿眼戲謔看的看著耿炎博,仍然用力的拉著白小蕊。
耿炎博終不忍心看著白小蕊痛苦,鬆開了白小蕊的手腕。突然失去了一邊作用力,白小蕊順勢倒在了藺晨的懷中,看著她小鳥依人的靠在藺晨胸前,耿炎博心中一陣兒刺痛。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劉雅柔看了白小蕊和藺晨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追了出去。
耿炎博臨走前受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白小蕊的心,她難過的流下了淚水。藺晨心疼的看著她,伸手拂去白小蕊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了,他已經走了沒事了。”
白小蕊搖了搖頭,笑中帶淚的對著藺晨說道:“不好意思,晨,我今天恐怕沒有辦法陪你看電影了。我想我要先走了!”藺晨輕輕拉住白小蕊的手腕,白小蕊看了他一眼用力掙了出來。她衝著藺晨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失落的離開了。藺晨這一次沒有阻止她,心卻被她離去的背影撕扯了一個大口子,不斷地向外湧著鮮血。
劉雅柔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喝多了耿炎博弄回自己家,看著熟睡的耿炎博他既心疼又難過。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劉雅柔的心被狠狠的抽痛了。從電影院出來劉雅柔便一路追著有些失控的耿炎博,他丟下自己的車不管,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走著,最後衝進一家酒吧裏。一進酒吧二話不說就開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肚子裏灌,劉雅柔在旁邊怎麽勸都沒有用。最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灌醉,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多虧了酒保的幫忙她才能把他弄上出租車,後來又在小區保安的幫助下把他弄回了家。劉雅柔現在真的很想揍眼前這家夥一頓,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可是偏偏自己又對那個女人羨慕不已,完全下不去手。
劉雅柔蹲在沙發旁,伸手輕輕將耿炎博額頭的劉海撥向一邊,露出他光潔的額頭。睡著的他就像是個孩子,偶爾緊皺的眉頭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安。今晚的耿炎博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無處宣泄內心的痛苦,便選擇用酒精徹底麻醉自己。可是清醒了之後,傷口依然還是會痛吧。劉雅柔伸手輕輕地撫平耿炎博的皺著的眉頭,滿眼的溫柔是耿炎博清醒的時候從未見過的。她偷偷地湊上前,吻上了他的嘴唇。
“傻瓜,好好睡吧,晚安了!”劉雅柔幫耿炎博蓋好被子,嘴角帶著笑眼中卻含著淚水。這一晚她真的很累,不隻是身體心也很累,累到躺在**就再也不想起來。劉雅柔緊緊地抱著被子,用力讓自己溫暖起來,卻發現鬆開手周圍還是一片冰涼。
白小蕊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耿家私人花園的,她沒有回家因為這樣的她一定會讓母親擔心。王為念看到白小蕊回來的時候微微一愣,但還是麵帶笑容的迎上前來:“白小姐,您回來了!”
白小蕊看著王為念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耿總回來了嗎?”王為念搖了搖頭:“少爺,還沒有回來!”
白小蕊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便搖晃著走上了二樓。王為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看到白小蕊的樣子,他又不敢問什麽。隻有一臉愁容的看著她的背影,在心裏默默地擔憂。
白小蕊推開房門,看著熟悉的陳設,心中一陣兒酸痛。自從那日被耿炎博逼著同床共枕後,這個房間成為了她和耿炎博共同的房間。這個房間因為她的入住也改變了很多,以前房間裏隻有黑白兩色,像極了主人的剛毅。所有的東西擺放都井然有序,家具陳設到**用品無一不是最好的,充分說明了主人的挑剔。可是自從她住進來以後,房間裏便多了很多種顏色,東西也不再放的那麽呆板,仍然整齊卻多了一份隨意。
房間裏多了很多女性的用品,耿炎博還為她在房間裏特意增加了一個梳妝台。
白小蕊走進房間,走向衣櫃前,伸手拉開衣櫃的大門,原本充實著男性氣息的衣櫃,現在多了些色彩斑斕的女性衣物。男女衣物各占一半,分別宣誓著對這個衣櫃的所有權。
白小蕊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男性的衣物,心裏的痛苦卻愈演愈烈。
白小蕊渾渾噩噩地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眼睛微腫的她,白小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緩緩地起身走到床前,身體的力氣像被瞬間抽離了一般,整個身體重重地跌落在**,她整個人趴展在**,用力呼吸著屬於他的味道。
白小蕊直到這一刻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剛才那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為什麽這麽巧他們四個人就會遇到。而他為什麽會跟她一起來,看著他們和諧的站在一起的樣子,她就覺得既憤怒又難過。可是他又為什麽要衝自己發那麽大的火,他們認識這麽久除了上次在W市,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發火的樣子。尤其是他離開時的眼神,她怎麽都無法忘記。
白小蕊一想起這些就會覺得頭痛不已,他轉身離開時那個受傷的眼神始終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白小蕊抬起手看向自己受傷的手腕,由於耿炎博和藺晨的握力造成兩隻手腕上不同程度的青紫了,藺晨握著的那邊要更嚴重一些。她撫上自己手腕上的青痕,滿心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下來。她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麽,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又仿佛全部都是她的錯一般,這讓白小蕊怎麽都想不通,而且越想就會越傷心。
藺晨回到自己的住處已經快要天亮,他整晚開著車在路上兜著風,希望涼風能夠吹醒他,也讓他的心能夠減少幾分疼痛。他猜想那個傻丫頭此刻一定在哭,而且哭的很傷心。不知道那個讓她哭的男人,現在有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又或是在另一個女人懷中。他腦海中不停回閃著他們四個人一起的畫麵,想到成為配角的他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而這笑容的背後,心卻留下了一個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