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分鍾過後,鳴笛聲響起。

幾輛警車陸陸續續開過來,警官下車詢問兩人情況。

由於無法提供精準的車牌號,以及當事人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隻能暫時定義為惡意飆車事件。

“惡意遮擋車牌號,四輛車一起尾隨女性竟然隻能定義為惡意飆車事件嗎?”

警官搖搖頭,“女士,畢竟你沒有拿出他們故意傷害你的證據。”警官上下看了看景肆的車,“他們連你的車都沒有剮蹭到。”

周清辭:“難道要真的出了事才能定義為跟蹤嗎?”

聽語氣是有幾分不滿。

當然,是非常不滿的。

“我們當然會進一步調查。”那警官在記錄本上草草寫了幾行字,漫不經心說:“最近北城那些飆車黨都不知道進了幾回局子了,駕照的分我們都會扣上的,放心好了。”

“這是飆車?這是跟蹤好嗎?你見過哪個飆車黨用路虎飆車的?”

警官手上的筆頓了一下,懶懶抬起頭,覷了周清辭一眼:“都說了,後續會調查的。你們有任何問題就去局子裏報案。”

話還沒說完,後麵烏拉烏拉又開來一輛交警車。

車子停在周清辭的超跑麵前。

穿著熒光服的交警拍了拍車窗,問這邊的人:“誰是車主?”

周清辭舉了下手,“我。”

那交警拿出罰單,刷刷幾下貼在周清辭車窗上,“你過來報一下身份證,介於你行駛速度過快,這邊為你開電子罰單,記得網上繳一下費。”

周清辭聽了憤憤不已。

“你罰款我?剛剛衝過去幾輛路虎你看到了嗎?”

交警搖搖頭,“沒看到。”

“你確定?”

交警叔叔回答得挺認真的:“我真沒看到,看到我能不罰款?你不用擔心,要真的超速了,電子攝像頭會紀錄下來的,罰款逃不掉。”

周清辭看了眼前方的馬路。

一個岔口。

估計他們逃的方向是另一邊,所以這交警是真沒碰到。

加上她剛剛真的超速了,也不

好多說什麽。

該罰的罰,該繳的繳。

或許沒有任何一方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警方認為就是惡意飆車,最近抓了不知道多少輛了。交警更不用說,是過來罰款的。

就莫名有一種“明明是我們受了委屈,壞人還沒有得到製裁”的感覺。

挺憋屈的。

做完筆錄,警l察很快就走了。

空****的街頭,景肆和周清辭麵麵相覷。

考慮到事情後續會帶來的後果,周清辭當即決定要處理這件事。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打開景肆的車,委身鑽進車裏,一臉的不甘心,摁了摁喇叭,對景肆說:“來,你上車。”

景肆問她:“那你的車呢?”

周清辭無所謂的樣子:“不用管,我等會兒打電話叫人來開走。”

“那我們去哪?”

“找老徐。”

*

半小時前。

徐白末頂著額頭上的大鼓包摁響了宋語璿的門鈴。

門打開那瞬間,看到的是另一個鼓包。

包包相覷。

宋語璿神情冷了下來,一副高傲的樣子:“你還真敢來?”

“我怎麽不敢來?我被打了要個醫藥費還有錯了?”

宋語璿一聲冷嘁。

這不是找打來了嗎?送上門的。

白天沒打暢快,晚上來個夠。

還沒等徐白末說話,宋語璿已經出手,她一把揪起徐白末的衣領,狠狠往屋裏一拽。

砰!

門被狠狠合上了。

屋內,狹小的玄關處,宋語璿將徐白末咚在牆上,傲氣淩人的樣子,一隻手攫起徐白末的下巴。

“徐白癡你膽子很大啊。”

徐白末靠在牆上,抵抗不住這股壓迫力。

主要是.....

宋語璿真的靠太近了,某處的大小懸殊過大,就抵著喘不過氣。

“我說宋姐,你能不能別壓我這麽重?我呼不過氣了。”

宋語璿目光短暫停留在她白嫩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著這張臉就想欺負。

反其道而行之。

非但沒挪開,還壓得更狠了。

徐白末麵露難色。

“唔——我,我去,你這——”

宋語璿拍拍她的臉蛋,“我這?我哪兒?”

徐白末目光下移,落在某處,“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別壓了別壓了。”

徐白末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

宋語璿這才往後靠了一些。

耳邊是徐白末急促的喘息聲,她因著剛剛缺氧,臉蛋有點微微泛紅。

“不是,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嗎?你非得用壓的,我這小身板哪兒經得起你這麽壓?”

她確實是小身板,屬於非常纖瘦那種,前平後平的。

宋語璿要更有女人味一些,身材自然要飽滿一些,是很多人都羨慕的那種嫵媚風情。

“這就受不住了?你和以前一樣菜。”

宋語璿輕輕地笑了聲,怎麽都感覺這笑聲有點幸災樂禍。

徐白末覺得自己受到一點點侮辱。

但這就是宋語璿,不和她計較。

她伸出一隻手,要錢狀:“少廢話啊,進門就對我蹭來蹭去的,我可是來要醫藥費的。”

宋語璿從她身上挪開,輕飄飄投過去一個眼神,“你真是來找我要醫藥費的?”

“那不然呢?”

“你徐總家財萬貫的,不會連幾百塊都出不起吧。”宋語璿目光瀲灩,從頭到腳看了徐白末一眼,笑她:“不會是打著要醫藥費的借口來見我吧?未必你想我了?”

幾分挑逗幾分嘲諷。

“這麽多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麽自戀啊宋語璿。”

徐白末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理了理被揪得皺巴巴的衣領,也不客氣,打開鞋櫃隨便拿了一雙鞋。

穿了就往宋語璿家裏走。

宋語璿跟在身後,“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讓你進屋了?”

徐白末才不管她,直直往前走,到沙發上直接癱坐著,和剛剛一樣,伸手,要錢。

“醫藥費。”

“醫你妹。”

“醫藥費。”

“你再吠。”宋語璿指著她的鼻子,“再吠我打你了!”

她徐白

末什麽人啊。

這輩子就沒人能治得了她,天生反骨,你不讓我做啥我做啥。

“醫藥費,醫藥費,醫藥費,醫藥費......”

每個字都在宋語璿的雷點上瘋狂蹦躂。

進屋不到兩分鍾,徐白末又成功把宋語璿惹生氣。

一個反骨,一個暴脾氣。

宋語璿抬起腳往她腳上一踩,疼得徐白末齜牙咧嘴地叫。

“痛痛痛!!!”

“還要不要醫藥費?”宋語璿彎下腰,一隻手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撐在徐白末身旁,形成一個禁錮的區域。

徐白末疼得快要泛淚,“怎麽不要?現在你還要賠我的腳!雙倍醫藥費!”

“你真賤。”宋語璿低頭,對著徐白末的臉就是一口咬。

徐白末推了宋語璿一下,沒推動,“你是狗嗎?咬我臉!”

“徐白癡,你再叫。”宋語璿看著她,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無法掙紮,“再叫,我就要咬你嘴巴了。”

宋語璿這人最愛放狠話了,都說人狠話不多,宋語璿是話多人不狠。

徐白末深諳這個道理。

再多說一句也無可厚非嘛,就不信她真的能吻上來。

“你咬啊,你來咬啊,我猜你就不敢咬,你這種——唔!!!”

!!!!

她的唇竟然貼了過來,柔軟的觸感,久違的迷人氣味,讓徐白末有些恍惚。

幾年前談戀愛的時候,她就最喜歡和宋語璿接吻。

排除宋語璿吻技很好這件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很喜歡宋語璿的嘴唇。

不薄不厚,軟軟甜甜的,觸碰到的時候,熱意和香味鑽進鼻腔裏,有種讓人忍不住沉迷的美好。

嘶——

她怎麽咬人了?

不是那種用力的咬,而是輕輕淺淺的咬,讓徐白末有種錯覺,她覺得宋語璿不是在真的咬她,而是在引l誘她。

“宋——”徐白末推開她,喘了一口氣,“宋姐,你幹嘛呢?你別這幅勾人的樣子看著我,我這人自製力不是很好,怕是忍不住。”

忍不住和你來個舊情複燃什麽的。

說話從來是這樣,大膽又直接。

“我沒讓你忍啊,你叫什麽叫?”

宋語璿才不管那麽多,捏著她的下巴,低頭接著啃。

連舌尖都推進去了,很難不懷疑是有什麽曖l昧的想法。

徐白末頭腦一熱,一個翻身,把宋語璿壓在身下。

軟軟的沙發上,宋語璿深栗色的卷發隨意散開,她因著急促的呼吸臉頰有些微微泛紅,難得可見她略微羞斂的模樣。

平直的鎖骨上下起伏著,傲人的地方隱約可見一條隱線,若有若無。

徐白末怔了兩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快臉上沒了那份玩弄的笑。

“宋語璿,不帶你這樣的,你這樣犯規。”

“我問你,為什麽要分手?”

徐白末眼神略微閃躲,“想分就分了。”

“你後來談戀愛了嗎?”

“關你什麽事。”

宋語璿伸手拉她的衣領,強迫她對視。

“就關我的事。”她狠狠地看著徐白末,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你要是違背諾言,那你下地獄,燙油鍋!”

徐白末垂眸,瞳仁裏少見的柔和。

“所以宋語璿,後來你有和別人談戀愛嗎?”

宋語璿虛張聲勢:“談了!十幾個!多少人搶著和我談!”

徐白末輕聲笑,“現在呢?”

“現在單身!”

宋語璿心髒撲通直跳,她一會兒去看徐白末的眼睛,一會兒目光又挪到她腦袋的包上。

“我也單身。”徐白末伸出手,扣進宋語璿的手掌裏,重複說:“宋語璿,我也單身。我一直單身,單得都已經忘了談戀愛是什麽滋味。”

感受著老徐手掌的溫度,光滑細嫩,指節骨感。

宋語璿腦袋有點暈,闔上了眼,心裏在想。

徐白癡為什麽不談戀愛,還以為她是什麽花花□□,還以為她當初分手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你騙人。”

“沒騙你。”徐白末伏在宋語璿耳邊,小聲問她:“你想不想和我複合?”

宋語璿心頭一跳,剛闔上的眼瞬間又睜開,“什麽?”

“我說,你想不想和我複——”

好巧不巧,徐白末的手機這時候鈴聲響起:“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叮叮叮叮叮叮——”

她摸出手機,來電顯示周清辭。

宋語璿明顯怔了一下,推開徐白末,兩人瞬間分開。

接著宋語璿往沙發一角縮了縮,整個人處於遊神狀態。

徐白末則是起身接電話。

“我在哪?”徐白末看了宋語璿一眼,撒謊:“我在家。”

下一秒皺起了眉頭,“什麽?景肆什麽?”

宋語璿連忙抬頭看徐白末。

“好好,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宋語璿連忙去看自己的手機,她經常不開鈴聲,才發現景肆早在二十分鍾以前已經打了電話給她。

“景肆怎麽了?周清辭怎麽說的?”

“說景肆剛剛好像被跟蹤了。”

宋語璿蹭的一下起身,“跟蹤?這開不得玩笑!”

徐白末點點頭,“收拾收拾,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