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回歸

當天吃過飯後,項誠與遲小多來到都江堰下集市的一個風水坊,項誠說:“這裏的風水先生很厲害,認識你之前,我來了成都一趟,打壞了一個法寶,就是他幫著修好的。”

項誠敲開小巷裏一扇隱秘房間的門,守門的是個拄著拐杖的年輕人,項誠報明身份,年輕人便目送二人進去。

“你經常來都江堰嗎?”遲小多問。

“不,齊尉介紹的。”項誠答道:“這位風水大師和齊家素有來往,前年有一段時間,齊尉來峨眉、青城幾個地方收妖,得到他的幫助。”

都江堰沒有設驅委辦事處,這條賣雜貨的小巷,就是驅魔師混跡之處,他們在這裏交換情報,權當從成都、重慶等地獲取消息。遲小多見到不少驅魔師,說也奇怪,基本上他已經能分辨了。

來來往往的人有不少好奇地看著他們。

遲小多和項誠各自戴著一頂有熊貓耳朵的棒球帽子,壓低了帽簷,權當偽裝。

兩家雜貨店,左邊賣鞭炮,右邊賣幹貨炒貨,中間一條狹隘的小巷,排起了長隊。項誠和遲小多在外頭排隊。

遲小多側頭,項誠吃著口香糖,便自動把耳朵湊到他的唇旁,問:“什麽?”

“好多人在觀察咱們。”遲小多說:“我覺得咱們一定被通緝了。”

“沒有關係。”項誠說:“待會揍他們一頓再跑路就行。”

遲小多笑了起來,想來想去,又有點擔心,問:“你……”

“這裏全部人加起來。”項誠手指動了動,嚼著口香糖,心不在焉地說:“大概兩三千吧,一起上都不是你老公的對手。”

“我不是說這個。”遲小多抓狂道。

排在項誠和遲小多身後的人退開了點。

項誠親了遲小多一口。

“我的意思是。”遲小多小聲道:“風水師是驅委的人嗎?他會幫咱們的忙不?”

“不是。”項誠答道:“他和齊家關係好,上次齊尉還在峨眉,他從一個妖怪那裏得到智慧劍的消息,於是才通知了齊尉。”

“哦——”遲小多點點頭。

人漸少了些,每一個出來的驅魔師都有意無意地朝項誠看上一眼,項誠又把棒球帽壓低些許。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項誠站在遲小多的身後,兩手緩過他脖子,低頭在他耳畔說,又時不時地四處看看。

“在想動起手來,怎麽因地製宜嗎?”遲小多說。

“不。”項誠很小聲地說:“我想和你做|愛。”

遲小多側過頭,兩人又以嘴唇輕輕地碰了碰,他感覺到項誠身|下頂著自己。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了。

“巴蛇和魔種都被壓製住了。”遲小多很小聲地說:“我不會中毒了,對嗎?”

“嗯。”項誠說:“昨天晚上你熟睡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要魔化,就租個房子,把門一關,哪裏也不去,連續三個月……”

“噓。”遲小多笑著說:“不要說這些不好的。以後我們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項誠說:“就算很久,今天晚上也來一次可以嗎?”

“當然。”遲小多大方地說:“你想要幾次就幾次吧。”

“真的?”項誠一本正經地問。

遲小多馬上改口道:“是要適可而止的那種……”

項誠從身後摟著遲小多,輕輕地哼著歌,稍稍左搖右搖,遲小多感覺到項誠那東西硬得簡直要捅穿自己了。

“看什麽看。”項誠一臉冷漠,對經過他們的第七個人說。

那驅魔師沒敢說話。

不多時,一個年輕人過來,走到他們身邊。

“春日明媚,貴客遠道而來,區區小巷,何至紆尊降貴?若不嫌鄙人師尊招待不周,便請隨在下……”

“說人話。”項誠道。

“師父讓你們提前進去,熟客給插隊。”年輕人改口道。

遲小多:“……”

巷子盡頭是個四麵張著紅布,唱大戲一般的場地,年輕人帶項誠與遲小多繞過紅布簾,裏麵還有絲竹小鼓吹吹打打,繞過兩個紅布棚子後,進了一個光線昏暗的棚中。

年輕人把項誠和遲小多帶進去。

棚子正中央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殺馬特,頭發染成全黃,打了一排耳釘,戴著個唇環,懶洋洋的,後麵站著三個年輕人。殺馬特手裏拿著一疊符,拍來拍去。朝項誠打了個手勢示意稍等,等我做完這單。

年輕人站到殺馬特身後去,與其它三個弟子站在一起。

遲小多:“……”

項誠示意遲小多不要說話。

“你們這麽多人。”殺馬特說:“老人活著的時候不孝敬,死了來爭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嘛?”

棚裏分散坐著男人女人,明顯是一大家子,足足十二個。

其中一人忙點頭哈腰,送上紅包,說:“大師,您就幫個忙。”

殺馬特拆開紅包,看了眼,說:“算了,就給你們請一回罷,也不知道走沒走,走了可就怪不得我嘍。”

“好的好的。”眾人說。

殺馬特靜了一會,口中念念有詞,突然間一下尖叫道:“王招娣喂——快來快來我身,快來我身——”

那一下把遲小多嚇得夠嗆,緊接著殺馬特開始發瘋般地亂搖亂撞,全身抽搐,旁邊的四名弟子馬上開始搖鈴,喊道:“天靈靈地靈靈——”

眾家屬登時緊張起來,殺馬特一步一過電,從桌後走出來,兩手不住抽搐,翻著白眼,張著嘴,接著朝地上一倒。

遲小多:“………”

遲小多眼裏充滿了疑問,項誠一手扶額,擺手,表示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殺馬特倒地之時,四名弟子開始到處撒花瓣,一時間頗有天女散花的架勢。

緊接著殺馬特以人魚臥的方式爬起來,一手支地,抬頭疑惑地看著眾人。

“媽?”長子最先道。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殺馬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長子,衝上去就要撕。

遲小多:“……”

“別動手!”年輕弟子忙上前攔著那中年人,殺馬特又砸又打,末了坐在地上大哭大鬧,一群家屬圍成一圈,抱頭痛哭,給殺馬特磕頭。

遲小多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拉了拉項誠的手,示意我們還是走吧。項誠有點猶豫,示意還是再等等。

等了半小時,終於哭完開始說正事了,原來是問卡還有幾張,賬戶還有幾個,老頭子的錢還有多少。

殺馬特報了一串密碼出來,遲小多當即就傻眼了,還真的知道啊!

家屬們千恩萬謝地走了,殺馬特還沒把附身的鬼魂趕走,已經沒人理老太太了。殺馬特坐在地上哭了一會,自覺沒趣,便慢悠悠地爬起來,弟子們忙扶著他坐下。

“完了?”項誠問。

“大師”幹坐了一會,嗚嗚嗚幾聲,忽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哆嗦幾下,眼珠子一輪,恢複正常,幹咳幾聲。

“到你們了。”殺馬特說。

於是遲小多和項誠過去,坐下,項誠點頭道:“李營大師。”

“天氣好,正想出來透透氣……”李營聲音嘶啞,艱難地說:“才把帷幕給撤了……咳!咳!”

遲小多:“您好您好。”

當李營報出賬戶密碼時,遲小多就決定還是對他客氣點好了。

李營接過一盒金嗓子喉寶,吃了一片,含糊地說:“有什麽問題?”

項誠想了想,沒有說話,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遲小多征求地看項誠,項誠示意遲小多說,遲小多便道:“求問一件東西的下落。”

“哦?”李營道:“打算拿什麽來換?”

遲小多心想還要來換?

“我付錢。”項誠掏出黑卡,李營把刷卡機拿走,說:“收不了錢,你倆都是混這行的,對吧。三界六道,得拿東西來換,對凡人才收錢呢。”

遲小多說:“用法寶嗎?”

“什麽都行。”李營說:“十年的陽壽啊,重要的回憶啊,二十年的事業運,愛情運,健康運,一輩子吃素……”

遲小多:“……”

有這個規矩嗎?遲小多看項誠,心想上次項誠是怎麽修法寶的。

項誠說:“上回不是才收了我五塊錢嗎?”

“上回是修法寶。”李營說:“用雞蛋清粘一下就完了,一塊五的雞蛋錢,三塊五手工費,有問題?”

項誠:“……”

“一輩子不吃榴蓮可以嗎?”遲小多說。

反正我也不喜歡吃榴蓮,遲小多心想。

李營答道:“你喜歡吃榴蓮?”

遲小多說:“如果不喜歡呢?”

“那當然不行!”李營說:“我要請神的!不重要的不行。”

項誠有點為難,說:“要麽,拿走我所有的財產?如果金剛箭拿到了,我就把家財散出去,都拿去做善事。”

遲小多說:“加我的好了。”

李營想了想,說:“行,按手指印吧。”

遲小多:“……”

項誠拿過朱砂,說:“按我的就行,不按小多的。”

項誠在符紙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遲小多有點忐忑,說:“如果問不到,不會把錢都拿走的吧。”

李營答道:“當然不會,要請到神鬼,符咒才會發揮作用,請不來就問不了。”

項誠想了想,征求地看著遲小多,遲小多說:“按吧,錢財身外物。”

如果真的能把項誠體內的魔種驅散掉,付出再大的代價,隻要他倆都活著,遲小多也十分願意。錢可以再賺,如果項誠死了,留給他再多的錢也沒有意思。

那一刻,遲小多真切地感受到了“錢財身外物”的道理。

李營拿著符紙,放在火上燒了,朝弟子示意,弟子便恭恭敬敬地拿著一枚大藥片過來,李營把那藥片扔到符水裏。

說時遲那時快,符水開始沸騰,灰色的符紙餘燼散開,沉下去,仿佛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遲小多:“!!!”

什麽符紙什麽手印,估計都是假的,真正的重點在那枚藥片上,是什麽奇特的丹藥嗎?

“怎麽了?”李營看遲小多滿臉疑惑,說:“要問就問,我這兒沒什麽禁忌,你要拍照也行,發微博上給我打廣告也可以啊。”

遲小多本著降妖師的職業病,好奇地問道:“你加進符水裏的是什麽?”

“泡騰片。”李營奇怪地看著遲小多,說:“檸檬味的,怎麽了?”

“檸檬味的泡騰片。”遲小多說:“也是施法材料嗎?”

李營答道:“不啊,讓它喝起來好喝點,一天喝幾十碗符水,這麽灌下去我不難受啊,放泡騰片還能補充點維c。”

遲小多敗給他了。

“說吧。”李營答道:“請誰?”

李營喝著符水,遲小多說:“請媽媽?”

項誠答道:“請她沒有用,巴山之戰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魔化了,那段記憶存在於執念中,死後靈魂淨化,就再也記不起來了。”

遲小多想了想,說:“那麽請誰呢……”

“請不動明王。”項誠說。

李營喝了半碗,差點噴出來,說:“請不到,另想。”

“請我爸,項建華。”項誠又道。

李營把符水喝完了,用紙巾擦了下滿嘴灰,念念有詞一會,翻了個白眼。

五分鍾後。

“請不到。”李營說:“已經走了。”

這個答案似乎是意料之中。

李營又說:“換一個吧。”

項誠想了很久,最後說:“那還是請我媽。姚姬。”

“姚姬……”李營喃喃道。

遲小多緊張起來,李營又念念有詞一會。

“請不到。”李營答道:“都進天地脈去輪回了。”

“你會占卜東西的下落嗎。”項誠問。

李營想了想,說:“我幫你請個乩仙算了,問不到不要錢。”

項誠:“……”

遲小多:“……”

李營又念念有詞一會,說:“靠,乩仙沒了?”

遲小多差點給跪。

“那算了。”項誠無可奈何道。

“等等。”李營說:“拿他的龍瞳來,我有辦法。”

遲小多與項誠同時一怔。

“你看得見我有龍瞳?”遲小多說。

李營說:“你眼睛都綠了,瞪著我看這半天,怎麽不知道?”

項誠說:“不用,走吧。”

“給。”遲小多當機立斷道:“隻要能找到就給你。”

李營答道:“給了我就是我的,我替你找法寶,不要你的眼睛,隻要眼睛裏的妖力,你拿龍瞳交換,兩清了。”

“不行。”項誠起身。

“給他!”遲小多說:“隻要能找到,什麽都好說。”

項誠眉頭微微一皺,遲小多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

“用龍瞳找東西的原理是什麽?”遲小多問:“你先告訴我,我才能決定。”

“當然不能告訴你。”李營答道:“你傻的麽?”

遲小多有點猶豫。

項誠不由分說,拖著遲小多起身,李營答道:“出去了就不要再進來了,你倆不要後悔。”

“別這樣……”遲小多小聲道。

項誠低聲道:“他是騙子。”

“你說誰是騙子呢!”李營耳朵尖,聽見了。

“還不是你說要來的!”遲小多不樂意了。

項誠一臉煩躁,遲小多說:“試試看吧,鴟吻……和鴟吻留給我的龍瞳比起來,我更在乎我們……”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項誠說。

“開始的時候不也說得好好的麽?”遲小多說。

“別吵別吵。”李營答道:“有話好說,過來坐下,這樣,我不收你龍瞳,先辦事,完了回來,什麽時候回來都行,你看成不?”

遲小多過去,坐在李營麵前。

李營說:“起一卦吧。”

遲小多起了一卦,項誠背對他站著,點了根煙。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營答道:“八個字,沒了。”

“什麽?”遲小多隱約猜到了一點,李營表示無可奉告,說:“你走吧,我看你家那位都要拆我棚子了。”

遲小多哭笑不得,隻得起身道謝,項誠一手插在褲兜裏,叼著煙,與遲小多出了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什麽意思?遲小多心想,是要回北京去嗎?唯一受的托付就隻有鄭衾的事了,正好也要回北京一趟,說不定在鄭衾那裏,能得到解開疑難的關鍵。

項誠在前麵走,片刻後回頭,朝遲小多說:“喂。”

遲小多剛吵完架,有點小不爽,項誠把煙頭扔了,遲小多說:“怎麽又隨地扔煙頭?”

項誠隻好撿起來,放到垃圾桶裏去,遲小多從他身邊走過去。

“生氣了?”項誠問。

遲小多沒理,項誠又說:“我懷疑他是個騙子,四六不著調的。”

“那你還去?”遲小多說。

“碰碰運氣。”項誠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靠譜,別生氣了。”

就在這時候,遲小多注意到周圍有不少驅魔師看著他們,已經形成了包圍圈。

項誠伸出手,說:“大敵當前,先不生氣行嗎?”

遲小多隻得讓他牽著手,項誠掃視四周,與遲小多走向包圍圈,顯然外援還沒來,沒人敢阻攔,項誠高了敵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打量對方,驅魔師隻得讓出一個缺口,讓他倆過去了。

“走。”項誠馬上道。

兩人加快腳步,跑向停車場,項誠開車,載著遲小多絕塵而去。

入夜時抵達成都,項誠打電話,通知黃杉訂飛機票,遲小多還在翻閱資料,並推敲鄭衾在不久前說過的那番話。

還有兩個月二十四天就是中元節了。

項誠過來,抱著遲小多,把他壓在**,遲小多翻了個身,趴著看妖怪圖鑒。

“還在生氣嗎?”項誠問。

“沒有了。”遲小多無聊地答道。

“今天幾號了?”項誠問。

“還有八十七天。”遲小多答道。

“八十六天。”項誠看了眼手機,說:“過十二點了。”

遲小多聽到這句話時,心裏的氣就消了,項誠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呼吸著遲小多脖頸和身體的氣味,兩腳的腳背在遲小多的腳底來回摩挲,說:“小多,我對不起你。”

遲小多側過身,抱著項誠的脖子,與他接吻。

“不要這麽說。”遲小多看著項誠的眼睛。

項誠專注地吻他,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遲小多不住喘氣,拉起項誠的t恤下擺,項誠迫不及待地脫了上衣,撩遲小多的襯衣,不片刻,彼此十指交扣,項誠緊緊地吻著遲小多,遲小多抽出另一手,伸手到身後要去扶,要給項誠抹油。

項誠幾次要野蠻地進來,遲小多握著他硬起來的那物,不住阻止他,項誠抽回去,再頂過來,猶如一場缺乏耐心的交鋒,最後遲小多鬆開手,感覺到項誠霸道地侵入了。

“唔……”遲小多痛得全身發抖,卻被項誠吻住,手指也被扣住,項誠剛一進來便溫柔起來,動作緩慢,卻專心地感覺遲小多全身的反應,遲小多稍一僵直,項誠便知道他有點痛了,或是進得太深了,抽開些許。遲小多的氣息一旦舒緩,項誠便給他一式深入。

直到遲小多完全適應了,項誠才放開他的唇,看著他的雙眼,緊接著是一輪狂風驟雨般地突進,遲小多連聲大叫,滿臉通紅,兩手抬起,放在頭頂,項誠又把他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抱起遲小多,把他抱到落地窗前,外麵是春熙路燈火繽紛的夜景,玻璃倒映出他們相擁的身軀,遲小多墊著腳,被按在落地窗前,看著身後的項誠,項誠透過玻璃的反射注視著遲小多的雙眼,朝他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遲小多快要受不了了,項誠又把他抱到浴室,把浴巾墊在盥洗台上,讓遲小多趴在上麵,一腳高抬,讓遲小多側頭看鏡子裏,兩人的交接之處。

“啊……不要錄!”遲小多說。

項誠打開手機,對著鏡子。

足足過了四個小時,遲小多筋疲力盡,躺在大浴缸裏,背靠項誠,浴缸裏放慢了熱水,他們身軀緊貼,遲小多摸項誠的臉,湊上去吻他。

項誠的唇上,下巴以及嘴角帶著不太明顯的胡茬,輕輕地吻遲小多。

“今天是我不好。”遲小多說:“我有點焦慮了。”

項誠說:“答應我,你不要想以後,我們盡力。你一擔心,我就難受得不行。”

“好的。”遲小多說。

項誠抓來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機,說:“剛才錄的那段你要重新看看嗎?”

遲小多滿臉通紅,說:“太……過分了,不過我好想看……咦?”

手機上有一條短信。

【小多你什麽時候回北京?哥哥失蹤了。我不敢用自己的手機給你發短信。】

遲小多:“……”

項誠看了一眼,馬上打電話給黃杉。

“飛機改到早上第一班。”項誠朝黃杉說。

現在是半夜四點,項誠洗過澡馬上收拾東西,上高速去機場,遲小多蓋著項誠的外套,在車上睡了會兒,黃杉等在機場,身後站著郎犬,郎犬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敢開口。

“郎犬說一定要跟著您。”黃杉遞給項誠與遲小多身份證,說:“小的趕不走它。”

郎犬穿著黑西裝,自己一個人站在一側,戴著個墨鏡,遲小多看到墨鏡下似乎有眼淚,鼻子紅紅的,心想實在太造孽了。

遲小多看了項誠一眼,項誠想了想,示意他隨意,遲小多便道:“來吧。”

黃杉發了身份證,項誠說:“聖地情況如何?”

“弟兄們都搬過去了。”黃杉說:“從前住在唐古拉山的同族也都過來了,封管家讓大家先住著,等大王回來。管家不放心,還是讓小的跟在大王身邊。”

項誠點了點頭,黃杉要跟上,項誠說:“你們坐下一班飛機。”

“陳真怎麽會失蹤了?”遲小多說。

“我不知道。”項誠過安檢,朝遲小多說:“我和他們不熟。”

安檢卡了好一會,反複對比遲小多的身份證,說:“頭發捋起來看看。”

遲小多讓對方看了,安檢便沒再說什麽,兩人進了候機廳,遲小多猶豫著是否告訴陳朗,項誠給陳朗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們自己今天早上到,到了北京以後聯係。

“來。”項誠帶著遲小多進洗手間。

遲小多心想這裏也有驅委嗎?

項誠左右看看沒人,進了一個隔間,關上門,遲小多說:“怎麽了?這裏是……”

項誠抱著遲小多,把他壓在牆上就開始親。

遲小多:“……”

半個小時後,遲小多簡直要暈了,項誠才緊緊牽著他的手出來,坐在候機位上,遲小多滿臉通紅,還在喘氣。

“你睡會。”項誠說。

遲小多俯在項誠身前,說:“待會飛機上……絕對不可以……”

項誠卻很精神,看著手機,嗯了聲,答道:“看情況吧。”

“不可以啊!”遲小多炸毛道。

“好的好的。”項誠安慰道:“睡吧。”

遲小多在飛機上是一路睡過去的,直到早上抵達北京航站樓時,遲小多才睡眼惺忪地出來,突然間,他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陳朗,陳朗正在焦急地等他們,一見遲小多便遠遠朝他打手勢。

遲小多:“!!!”

陳朗朝遲小多跑過來,項誠馬上示意不要過來,看看四周,比了個“六”,指指出站口。

遲小多跑到六號門外,與陳朗匯合,朝陳朗打手勢。

遲小多:【幾天?】

陳朗:【第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