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海底基陣
山坡上各類草木生長茂盛,有山棗、黃花菜、野山參、山茅草、鵝觀草等,覆蓋率至少在80%以上,不時有各種各樣的鳥類飛來飛去,鳴叫呢喃。
更讓人驚喜的是,從山石縫隙裏,竟然有一股泉水涓涓流出,在山腳下形成了一個約有拳頭大的小水潭,水深有五六公分,滴滿後就溢出,從石上流向海裏。兩隻兔子正在飲水,見到隊員們,“嗖”地一聲,鑽進草叢不見了。
林濤大喜,就要逮兔子,被虞鬆遠製止。
這裏海底遍布礁石,船舶無法接近。如果建好碼頭的話,真可謂是漁船在大洋上臨時避風的好場所。
虞鬆遠將人員分為三組,命劉國棟帶三組尋找宿營地,並建立營地。林濤帶二組對島上進行地毯式搜查,徹底清查陸地、山林和草叢。自己帶一組,對小島水下進行詳細探查。
此時天已經大亮,北風在呼呼地刮著,氣溫在零下四五度,海麵上浪花飛濺,海鷗紛飛。虞鬆遠和林柱民、張五常穿上潛水衣,背上氣瓶,全付武裝,從南側潛入水下。三人順著逆時針方向,將小島北麵海底仔細偵察了一遍,未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轉到小島南側,海中溫度也就在零下一二度,到小島中部時,也就零度左右,與北麵形成鮮明對比。這裏水質清澈,海流湍急,水下能見度極高,適合海藻類,魚類,鮑魚,海參等海洋生物的繁衍生長。
各種魚類、貝類對三個闖入者漠不關心,比目魚貼在水底,不時捕食經過的小魚,激起一團泥霧,但很快又陷入平靜。在藻類叢生的岩礁之間,成群結隊的真鯛色彩斑闌,象一片彩雲掠來掠去。成群的大黑魚,則在水底一二米處,靜靜地遊來遊去。水底的岩石上,鮑魚、牡蠣、生蠔、海參、蟹海等貝類或甲殼類動物,不時映入隊員的眼簾。
小島呈標準的月牙形,一個長長的海灣深入小島中部,兩邊是懸崖,海灣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壁。海灣內水深約有三四十米,兩側的崖壁和對麵的石壁的水下部分,由於海浪的衝涮,形成了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水下洞穴,成為各類海洋生物棲息的天堂。
三人逐一對水下洞穴進行檢查,不時與洞穴內的海洋生物發生一些小的衝突。林柱民就被一條海鰻攻擊,胳膊一下麻到肩部,最終不得不將海鰻殺死。
他們對人員能夠進出的十餘個大型洞穴,進行逐一檢查。發現隻有兩個洞穴深度較深,約有七八米深,並無其它問題。由於氣瓶壓力減小,壓縮空氣即將耗盡,於是,他們退出洞穴,並在洞口做好標記。然後,帶上大家挖了幾十個鮑魚、牡蠣返回海麵。
此時,劉國棟已經在密林中背風朝南處的一處洞穴內,為大家找到了一處“安家之處。”洞穴約有二三米深,裏麵相對較平坦。劉國棟等人將地麵的鳥糞、兔糞清掃幹淨,然後用幹枯的茅草鋪好地麵四周。中間則用石頭圍成一圈,用鋼絲鋸切幹燥的木頭,很快點起柴火。上麵的木架上,吊著飯盒,裏麵燒著水。
虞鬆遠帶著一組三人在“家裏”換上幹淨衣服,圍著火盆燒烤著食物。這時,林濤帶著二組三人,興衝衝地回來了。劉衛民提著四隻兔子,已經清理幹淨,直接上架烤起來。
劉國棟這個大管家興奮地說:“老大,水我化驗了,能飲用,就是口感差了點,有點澀。同時,水量嚴重不足,必須嚴格控製。況且,我們如果全喝了,兔子和鳥兒就渴死了。教官選擇這麽個地方搞生存訓練,不是讓我們來度假的,食物、柴火、鹽取之不盡,可水源無法解決。”
林濤也匯報說:“山頂有六七十米高,密布植物,林木茂盛。陸上動物以兔子和鳥為最多,兔子大約能有**十隻。未發現有人到來過的痕跡。不明白的是,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兔子?”
虞鬆遠也讓林柱民將一組水下探查的情況,給大家匯報了一遍。匯報完畢後,大家都不再吱聲,陷入思索。
這片海域,位於我北方潛艇部隊進出大洋的主航道旁邊,是我水下部隊,尤其是水下戰略性核力量進出大洋的戰略生命線。這裏也是我國大陸板塊邊緣,屬於大陸架延伸帶,平均水深七十餘米,大部分海域水深在六十至一百四十米,最深處也僅一百二十至二百米。
然而,就是在這片生死攸關的海域,海底卻密布著由錨係聲納浮標組成的聲納基陣,成為m國和東倭國水下戰略監視係統的重要節點。我潛艇部隊進出這片海域,幾乎成了透明人,受到嚴密監控。
從20世紀50年代起,m國先後建立東海岸-大西洋和西海岸-太平洋海域反潛預精係統,分三道防線配置預精設備。其中主要設施有sosus固定聲納監視係統,作用距離約百海裏。有surtass拖曳陣監視係統,深海中作用距離達數百海裏。有rdss自動係留聲納浮標係統,單個浮標作用距離10海裏。m國還和其盟國反潛預精係統聯網,試圖逐步實現對全球海域的反潛預精。
東倭國自20世紀60年代起,先後在宗穀、津輕、對馬等海峽布設數十個被動式海岸聲納陣列,作用距離最大達到70海裏。在重要港口的外圍水域,在中國潛艇部隊進出大洋的主要通道海底,主要戰略性海域,全部布設了錨係有線聲納浮標。
整個五十、六十年代,m國和東倭國在我國沿海,甚至近海主要海域,通過空投或船舶投放,偷偷布設了大量聲納浮標。從七十代開始,經過我國漁船的不斷捕撈,這些浮標絕大多數都被破壞。
尤其是對這片戰略性海域,我漁船定期要對這裏進行拉網式捕撈,電纜式基陣生存時間短,成本大。因此,m國和東倭國海上自衛隊便將這裏改為錨係基陣,隨時修補、布設浮標,定期回收更換電池,保證基陣完整和有效。
在浮標的投放上,m國和東倭國開始是用飛機、船舶布設,但往往剛一布設,就為我漁船發現並立即遭到捕撈破壞。後來飛機與船舶都是利用夜晚到此海域布設浮標,布完之後隨即離去。
一般當基陣接收到潛艇輻射噪聲(被動式)或目標反射的回音信號(主動式),經聲頻放大、處理和調製形成超高頻信號,由天線向空中輻射,供飛機或船舶的浮標信號接收處理設備進行接收、監聽和分析。另一種途徑是通過海底電纜或衛星,將信號傳輸到陸上信號處理係統,進行分析研究。
由於衛星通信存在時間限製,且此海域離東倭國本土或主要離島基地都很遙遠,因此,我軍事情報部門早就懷疑,在周邊幾個無人小島上,肯定建有隱秘的情報分析據點。但奇怪的是,我海防部隊多次對周邊無人小島進行密集探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想到這些,虞鬆遠敢肯定,作為‘幽靈’部隊的186,將一支九人的特訓隊投放到這一無人小島人,說明指揮層已經判斷,此小島很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特訓隊的任務,正是要悄悄地找到它,打掉它,徹底摧毀它!
否則,花這麽大本錢組織的生存訓練,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考核也將是不及格的。更不能容忍的是,任務還將由其他部隊,繼續來完成。這對‘幽靈’來說,就會是個莫大的恥辱。
林濤思索良久,打破沉默,“隻有一種可能,水下洞穴。”大家也都若有所思,一會都頻頻點頭。
“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他們把據點建在山的內部,通過水下洞穴作為進出通道,裏麵即使建成一個小城市,外麵也一點都發現不了。”劉國棟說。
劉衛民緊張地說,“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在山裏麵肯定有觀察孔,那麽,我們肯定已經暴露了。”
“總部根據海底基陣規律,判斷這個小島有問題。不排除還有一種可能,這裏什麽都沒有。教官和參謀長,僅是給我們出一個帶有實戰背景的生存訓練項目。”
虞鬆遠綜合了大家的意見,他思索片刻說道,“先開午飯。我們假設果真礁石底下有洞,且既然我們已經暴露,那就更不需要隱藏。飯後,集體釣魚,先將晚餐、夜餐準備好。再曬一部分魚幹,準備打持久戰。”
“水怎麽辦?小孩子尿尿一樣子,一個人都不夠喝。還有兔子,還有鳥也要喝。我們總不能把動物們賴以生存的這麽丁點淡水,全喝光了。”
“我來想辦法吧,冬季無雨,隻有海水淡化,不過工程量太大。但量還是有限,仍然需要大家節約用水。”劉國棟說。
“水的問題,按照國棟的意見辦。淡水盡可能用蒸餾法取,外麵的一點點泉水,留給動物們吧。現在我們隻是設想,如果山下果真有洞,兔子很可能是人為放養的。因此,可以大規模抓。”
劉國棟說,“即使是完全野生的,這裏空間有限,生存的數量也隻能維持一個很小的平衡。抓了,它們才可以大量繁殖。”
“你要想吃它們就光明正大地去抓,也犯不著找這麽個拙劣的借口。”張五常一句話,把大家逗笑了。
下午,隊員們拿出各自的魚鉤,林柱民砍了十幾根長樹枝削幹淨做魚杆,用兔子肉做魚餌,才到四點多鍾,就釣上五六十條大魚。這裏真是絕對的原生態,主要是比目魚、真鯛、大黑魚、板鮁。最大的**斤,是一條大鮁,這幾乎有點不可思議。黑魚都在二三斤,一條比目也有四五斤,二條真鯛都有六七斤。
林柱民看著一堆大魚,發愁了,“老大,不能再釣了,這麽多,得趕快清理啊。”
虞鬆遠說,“收杆,全體開始清理魚兒。”大家立即收杆,又釣上來幾條小的黑頭。
眾人都拿出刀,用了半個小時,才把魚全部清理幹淨,內髒全部扔進海水,引得各種魚都來爭食,礁石間發生一場混戰。